【舍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你不懂。”男子闻言报之一叹,千言万语却只能汇成这一句。
“原来,我在意的在你面前不过如此。”见此,苏倾止脸色微变,目光相较却更加冷冽,嘲讽地轻哼一声。
她是不懂,只知道她确确实实被骗了。
虽说如此,腿上动作也不慢,一个杀手行事的素质就在这种时刻体现出来。
只见女子足尖在树梢上借力猛弹,衣诀翻转,血色宛如一道亮丽的电光,竟是眨眼功夫,便已经闪到墨蓝公子面前。
“过去的仇恨,你至今还不能放下吗?”眼见女子就在跟前,男子却依然不紧不慢,轻轻碎步一挪,慢叹,淡淡的问道。
“杀了你,我自仇恨就会放下了。”女子冷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毫不留情地拂袖一掌袭出,袍间被一道无形的阻流使得翻飞,绵绵不绝的内力好似有排山倒海之势。
四周的树木被凌乱的风吹弯了腰,树叶飒飒落下,落日般的血色在秋黄中飞扬、飘舞。
君子双终于变了脸色,心头微微一沉。他不想与她为敌,却不料这事竟然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与当初相比,眼前之人的内力更加纯粹和浓厚,又或者当时根本没有使出全力,但却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便是君家的后人,全局尽在掌握,他们深知一丝一毫的失误便会导致满盘皆输。
以智谋,得天下。
“你何必?”墨蓝公子无奈的摇摇头,语气处处透露着温柔,劝道“阿酒,回来吧。”
“这句话,你还是对别人说吧。”苏倾止沉声喝道,反而招招凌厉,一时间黑、白、红、蓝四色在空中交织穿梭,竟决不出胜负。
“你跟我回去,我放弃这次任务,即使家族有人反对,我也带你远离江湖。”君子双折扇覆手一挡,近看,君子双脸色有些苍白,却说的异常坚定。
“真可惜你说晚了。”女子闻言全身一震,呼吸有些急促,苦涩的说道“轩殿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轩殿和四阁了。这一切,早就注定。”
是的,一切的一切从一开始步入了命运的轨迹。逃不开,也躲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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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同时另一边也不好过,何墨,沐裳两人使尽百般招数却依然处处被卦阵打压,渐渐处于劣势,甚至有几次,双双险些受伤。
“裳,阿墨。”
面对从远处所传来的突如其来的熟悉呼唤,在这危急时刻两人心中泛起阵阵喜悦。
白凝因,她终于来了。
“噗——”正在兴奋之余,风沐裳身体一震,猛喷一口鲜血,踉踉跄跄。
“裳。”两人齐齐掩嘴惊呼。
“止怎么说?”风沐裳缓过神来,擦干嘴角溢出的血丝,白袖不停地挥动着她最擅长的九孔笛抵挡着迎面不止的枫叶,一波接踵一波,雪衣几处都有明显的划伤,额间的细汗暴露了她虚弱的身体状况。
她打小本就不擅武,以往君上所下达的任务都不是她亲自实施。然而此番出尽全力,自然不大适应。
相比之下,何墨的情况当然是比她要好多了。
“计划开始!”蓝衣女子迅速加入战局,担忧的望了风沐裳一眼,却恭恭敬敬回道。
“好!行事!”白衣腾身而起,玉笛在空中随着她双手的摆动猛烈一划,原本柔弱的双瞳忽然迸出锐利的光芒,不怒自威。
其实虽是四阁并立,但准确来说以‘棋’为尊,琴、书、画依次。然在轩殿中尊位尤其重要,就算是殿主直属的左右护法对她们有所不满,在殿中也得尊称她们一声‘阁主’。
轩殿殿法首条:不得以下犯上!
一旁的黑衣脸色一凝,利索的将眼前的树叶纷纷斩落,尽是斩破苍穹之势,随即郑重地点点头。
然而在十里之外,“嘎——嘎”漆黑的乌鸦停歇在寂静的府邸屋檐上,‘古府’的牌匾在黑夜下反而显得更加阴仄仄,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府内灯火通明。
“门主,你果真有把握。若你错了,那你可知要损失多少人?!”白衣男子正坐在檀木登上,冷冷质问道。一股贵族气质隐绕在他的眉间、语气中。
相较之下,与他对席而坐的黑衣公子就要冷静多了,只见他双目流离,笑道,竟是别种风情“自然不负二皇子期望。”语气低沉,却不带有一丝尊敬。
很明显,前者也听出来了,不满的冷哼一声,双瞳迸出凌厉的亮光,炯炯有神。
“咯。。咯”男子笑得很醉人,缓缓走至窗前,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抿唇轻笑“听说,你要找的人在轩殿地位可不小啊!四阁之首的冷血无情在古亭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你别管!”楚离天怒极,冷冷呵斥,随即拂袖而去。
在黑暗中,未来即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