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正身子,他大声的宣布,“三日之期已界!今日便宣布第一题!大家都知道,我只随心这一个女儿!是以,她的男人一定要有权!有势!有才!有智!有貌!是个绝对的强者!除了四大王爷之外,我更加邀了全国的青年才俊。总共千人,由各地出发,开始头一轮的比拼!这一轮,大家斗智又斗力。签下生死状,参加者,都会戴有皇室令牌!令牌分为金牌,玉牌,银牌,铁牌,与木牌!金牌者,除了四大王爷,还有朕认定的才俊数名,总共十枚。玉牌二十!银牌三十。铁牌四十。木牌九百!人人都有机会!一个月之后,手里牌子超过十枚者,便可进入下一轮。没有上限。手里无牌者,自动淘汰。牌子抢得最多的,便为第一名!便是得不到我女儿的心,也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要求!随意什么要求哦!进入下一轮者,便可得到藏宝地图一份!我知道大家在进宫之前,都有打听到底要比什么!可是我的心思怎么可能让你们猜得到!”他挥手,“下去领牌,签生死状!”
签生死状!这个人哪里是为了随心选婿!分明就是为了看我们博杀!之前莫忧居然还说只要得到随心的心便好了!只有四个人!现在是怎么样?人数突然之间爆涨了二百五十倍!第一轮下来,便把千人之数生生减了十倍不止!可是,他的条件却又如此诱人。美人。宝藏,天下!自古以来,引得无数英雄尽折腰的便是这三样!这番下来,大家必定拼死!生死状一签,便代表了炬皇允许他们用尽手段除去对手!包括杀人!这根本就是个变态的游戏!
朝上重臣怎么可能同意!话到此,却听得云风进前一步,跪下身来,领头回了一句,“皇上英明!”
他一说,身后的人都跟着跪下,齐齐的道,“皇上英明!”
我素知炬皇此人残暴不仁,却不料他提出这般硬要把炬国的青年才俊,甚至整个炬国都陷入混乱局面的游戏规则,却还有人应承他的说法!
我跟着他们一道去领牌,签生死状。这跟八年前的游戏有什么不同?同样是生死相博,同样只能出线一人,所不同的是,这个游戏将会带给炬国人更大的伤痛!
这种把人命拿来玩的游戏。很不巧,我就是当中的一个!云风领头按上手印,接着拉着我的手,在那生死状上签字,盖印,在他的名字后头!立时生效!面上的血色一丝一丝的褪去,这是第二回!第二回身陷于这种游戏之中!
牌子是金制的。不大不小的一块,触手冰凉。沉甸甸的,上头印了个带着奇怪花纹的金蝉。正面印了一个大大的四字!食指轻触,微微突起。长长的叹息。将牌子揣入怀中。
“我以为只让我们跟随心培养感情,却不知竟是这样的玩法!当真是新鲜刺激得很!”莫忧笑得得志得意满。温柔敦厚的脸上染满了兴奋。
雷洛的眼在笑。眉在笑,唇在笑,整个身子都在笑。他笑得那般的得意,仿佛这般试题他早便已经料到了一般!“刺激,那便好好的玩!”
“这个游戏看起来没什么,却隐含着杀机。这叫什么好玩?王爷怎么会答应这般荒唐的提议!”我苍白着脸,淡淡的说了声。
云风挑着眉峰,立着身子,眸底现着无限的漠然,“皇上的性子,你大约是不了解。今日我们若是不同意,他便能想出更好玩的游戏来!这个回合下来,我估摸着,最多也就死去一大半人,他要再想,大约就是全死了!”
眸子略冷,我心下了然。四部表面相安无事,实则都在明争暗斗。这个游戏目的为何,一目了然!
“另六枚金牌给了什么人?”我随着人潮慢慢的踱步,许久才蹦出一句。
云风不语,额头青筋直跳。许久才说得一句,“昨日随心的浴池里头发现了人骨。”
我吃了一惊。他知道了么?唇角的笑容却越发灿烂,“啊!是谁这么缺德!竟然把我跟随心公主的鸳鸯浴都抢先了去!”
他不语,疾步快走。我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他时不时的放慢脚步来等我。眸底竟然染了一丝笑意,许久才说得一句,“这三天很有意思!”
“终还是没有揭穿她!”我恨恨的说了句。步子沉重,泄愤似的跺脚。
红唇微扬,红色的衣距翻飞,他极淡的说了一句,“我说过的吧,准你害他,我却要保他!”
依着我的计算,那人到达浴室的时候,应该正好是随心入浴的时间!哪里知道,那人人骨是找到了,却没看到随心!她身后的那个高人,原来便是眼前的男人么?
“炬皇的位置真就这么好?”我歪着头叹了一句。
他不理我,沿着长长的宫墙终于走出了宫门。“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即时出发!”
我应了声。牵了马儿。眸子却被一抹高挑秀丽,绝色无双的艳丽人影吸引!男子一身的锦衣,紫衣翩然,一根紫玉簪子挑起几缕发丝松松的绾住,更显出男子的风流潇洒来。
“王爷!带了我一道去,如何?”男子开口,却也让我看清了他绝色无双的脸。他!他是!
“随缘!你终是来了!”云风笑得极轻。却让我浑身汗毛直竖。这个人,竟是男装的随心!
他掩唇,慢慢的踱近我,轻然的道,“刚刚在浴池之中发现了人骨,随心吓晕死过去了,现在正往别苑调养!而我,则来看看我的小容然!”说罢,便朝着我抛了个媚眼。
我一惊,浑身大汗淋漓。云风不看我,眸底却隐着三分薄怒。
唇角抿着一丝冷厉,许久才说得一句,“快走!”说罢,便翻身上马,也不理身后的人,飞速离去!一路之上,风驰电掣,艳色的衫子飞扬在风中。阳光在他的周身洒上了点点的金,整个人看来如同一抹绝色的艳阳。痴痴的远望,冷不妨身后跃上一个绝色的身姿,在我耳边轻然的淡道,“怎么?你喜欢他?”
我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凉。鸡皮疙瘩起了满身。“是啊!我是喜欢他!”
他不语,双手越过我,拉住马缰,猛的一夹马腹。马儿便扬起四蹄飞奔起来。一路之上,他一语不发,似在生着闷气。待马儿出得城去,飞驰在炬水岸边,他才轻哑的道,“我的小容然!你果然长情!才短短数日,你便给我移情别恋!我有跟你说过吗?你不爱我,我便要杀了你!”
说罢,便拔了头上的发簪,朝着马腹狠扎下去!马儿嘶吼一声。前蹄抬得老高,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把我二人扔下马背去!我惊叫着,想捉抱住马头,却被他一把扯开。腾的一声,马儿一下子把我二人踢出去老远!他趴在我的身后,搂住我的腰,不让我动作。
我二人便这么直直的往下落!“你疯了!白痴吗你!”
他在耳边笑得决绝,“杀了你,我自然会陪你一道死!”话音才落,扑通一声,我二人便落入炬水之中!冰冷刺骨的炬水朝着我的口鼻猛灌下去。我猛力的推打着他的胸膛,却怎么也敌不过他的力道。
口略张,身子便往炬水慢慢的沉去!他是疯子!他绝对是个疯子!身子被人强行扳过,柔软的唇堵住我的,朝着里头灌输着新鲜的空气,微睁开眸,衬着森冷的碧波,他的眸子如同两点跳跃的火焰。灼灼的燃烧。
他是疯子!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狠狠的推拒,却被他搂得越发紧了。他的手扯开我的腰带,渐渐的往上,我疯狂的踢动着双腿,却不意被他搂得更紧。我不能呼吸了!我涨红着颈子。眼前一点鲜红如同血箭,直直的射到我的身前,一下子卷住我的身子。身子被人飞速拉上!
哗啦一声,破水而出!他的身子被人奋力扯开。鲜艳的红影出手如电,紧紧的握着他的下颌,云风的声音如同鬼魅,冷得让人瑟瑟发抖。“我说了,不许杀死她!”
随缘轻咳了声,吐出一口清水,笑得绝然,“得之不到,不如毁之!”
呕出一口清水,我惊出一身冷汗。他对我处处布下杀机,竟是为了得之不到?
“随缘!不要这么任性!”他略略皱眉,指节却握得发白。
一把推开他,随缘哈哈的仰天大笑!笑声里透着无尽的寒意!“任性!云风!这般冷酷任性的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任性?是谁明知道她便是容然,还要从我的身边把她夺走!是谁不顾她现在男儿的身份,要把她拘在你的身边!自从得知她跟你同住一屋开始,我便决定要亲手杀了她!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她便是死,我也不会让她投入你的怀中!”
我无力的坐在地上,无力的扯下云风用来救我的红色丝线。千里马侧躺一边,原本应该通体雪白的身子上头,竟是隐隐的泛出浅薄的青色。他的簪子上头有毒!我不由的浑身发冷。一时之间头脑隆隆作响,似是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