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人都传开了,郑器把李幸打了之后,又把吴汇给打了。本来只是小孩子的事,大人都不怎么在意。只是家常便饭互相左右说话随便带那么一句,然后全村人就都知道了。
本来只是小孩子的事大人不相管的,可那吴汇伤的实在是太严重了,回到家就躺在了床上,吃一点早饭之后就到了院里吐了个干净,吴汇的父母可不像李工那样大方,李幸同样是伤的很重,但李工让李幸自己找回来。可这吴汇的父母可不干了,这郑器像是把吴汇给打坏了。他们找了中医,开了一大堆的药,药费付了一大堆,他们准备找上郑器家,把医药费给要回来。然后这孩子挨打也不能白挨啊,所以他们准备多讹一点。
没人会觉得这样很无赖,因为挨了打讹一点钱也是应该的。要是搁在郑器原来的那个世界,是要陪精神损失费的。
所以,这一男一女一对夫妻正在行走在通往郑器家的路上。此时,郑器正在家里浇着家里的园子,拎着个桶,从院里到房后的井里,来回打着水。
这种斤数不怎么高的水桶,对郑器来说倒是一个挑战。他只是可以勉强拎得动。虽然郑器可以坚持把桶拎到园子里,但这实在是有一些慢。这不能影响浇园子啊,所以郑器只是每次拎大半桶而已。这样既能锻炼,又能干活,两不当误。
这时,门口传来了扣门声,这是郑器早就料到的。他放下水桶,走到门口,开了门。
院门外站着两个人,这两人当然就是吴汇的父母,两人都身穿一身休闲装,男人的裤脚处还有一些泥巴。
“姨,姨夫!”整齐很热心的叫了声,村子里都互相认识,郑器记得是这么叫的。
“郑器啊,怎么跟我们家的吴汇闹矛盾了,一个村的要好好相处啊。”二人随着院门一打开,便向着院子里走去。
郑器撇了撇嘴,心想我挨欺负的时候你咋不这么说呢,现在你儿子挨打你上这扯犊子来了,但他嘴上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玩着玩着就玩大发了。”
“可我家吴汇可没这么说啊,他说你给他打了。”女人看着郑器,轻轻地跟着男人的步伐。
郑器眼神往郑器那旁一瞥,没有答话。
“你妈呢?找你妈有点事。”
“屋里呢。干什么啊?”郑器明知故问。
“没事,就是找你妈有点事,没你的事。”
“我知道,是来找我们陪医药费的吧。”
男人挠了挠头,笑了笑,说:“不是姨夫小气,郑器你说,如果你挨打了,还要自己掏一大笔医药费,你能同意吗?”
“不能。”郑器回答得很干脆。
“对吧,你也说不能,还有最近姨夫家手头有点紧,再掏这医药费,实在是支付不起了。这你说姨夫过不过分吧。”
“不过分!”
“这你也说不过分了是吧,行,那姨夫找你妈去让陪一点医药费你是不也同意?”
“不同意。”
男人循序渐进,当觉得要找到突破口的时候,突然就被阻断了,这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不是,咱得讲理,再说,同不同意咋也得你妈说的算啊。”女人突然插了一句。
“姨夫啊,不是我说别的,在之前吴汇老是欺负我你也是知道的。”
男人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有实力了,我找回来不行吗?”
“咱不能有这心理啊,你有实力,他再欺负你你就不让他欺负,然后用你的实力和他做朋友啊。”
“不是所有的朋友都是自己找****来的,我不是贱人!”郑器的声音突然提高了,“那天早晨,我们俩见面他还要动我呢。他打我,我打他,只不过我的实力强一点罢了。”
“我跟你说不明白,我找你妈妈说!”这对夫妻加快了脚步,疾步向屋里走去。
“如果挨打的是我,你们会陪医药费吗?”郑器追问。
“当然!”
“那好!之前他欺负我的时候,我受得大大小小的伤也不少,那医药费我也不多要,只要和你这次的医药费相持平就行了。”郑器拦在了夫妻二人面前,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这夫妻二人愣住了,看着面前的这个还未满十八岁的少年,二人也自知理亏。这时,屋门打开了。
出来的当然是郑器的妈妈,他看着面前的这三个人,笑了笑,说:“我说我在屋里怎么听见外面这么吵,原来是来人了。”
“对啊,本来以为要来的没来,没想到要来的却来了。”整齐扭过头去,也笑了笑。
“来来来,进屋来,怎么让客人在外面待着?”郑器的妈妈让开了屋门,带着愉快的口音喊着。
夫妻二人瞥了郑器一眼,也跟着笑了笑,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