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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求知若渴

一生中,从童年到老年,一直好学求学。他在方方面面的学习精神,直到今天仍然是人们的榜样。

鲁襄公三十一年(公元前542年),十岁的孔丘随母亲来到了外公家。孔丘开始了在外祖父家里读书的生活。

第一天上课,徵在也在场。外祖父颜襄说:“按外孙的功底,该读六艺了。六艺包括礼、乐、书、数、射、御六科。

我多年讲授礼、乐、书、数,对这四科还算是通晓但对射、御两科,虽然知道一些知识,但没练习过射箭,也没驾驭过车辆。”孔丘说:“请外公先给我讲一讲六艺的含义吧,然后再细细地学。至于射箭、驾驭车辆方面的本领,我可以另找机会学习。”

徵在对儿子说:“你外公学识丰富,你要专心学习,不要着急,循序渐进,必能成材。”

颜襄说:“外孙急于求知,这本是好事嘛!”

颜襄端起茶碗,喝了两口茶,开始讲“六艺”的含义。

孔丘听完,惊讶地说:“外公如此博学,真神人也!知识如江河湖海,无穷尽呀,丘定孜孜求之。”

日复一日,外公讲授不倦,孔丘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祖孙对答如流。

四年之后,颜襄把自己丰富知识的绝大部分教给了外孙。孔丘对所学的“六艺”等书本知识做到了熟背、明义,能对所学知识举一反三、灵活运用,并且,已开始攻读《诗》这门课程了。

孔丘向外公颜襄学习“书”时,在掌握六种造字、用字之法的基础上,刻苦练习写毛笔字。

颜襄指导外孙说:“写好毛笔字应按方书写,方中有圆,运笔讲究轻重顿挫,一笔不苟,横竖有别,严整中有变化,清劲中含灵气,力求写得秀朗美观……”

孔丘按照外公的要求,认真习字。每天,先用半个时辰,手持毛笔,在一大块“习字绢布”上反复练写。外公站立一旁,及时纠正他写姿、运笔方面的毛病。

颜襄院内的鸡窝上,盖着一块又厚又光滑的大青石板。

孔丘把这块大青石板作为练习大字的“绢布”,他每天挤出时间,用刷子蘸清水,在大青石板上练写一百个大字。盛夏,汗流浃背,不辍练习;严冬,手冻得红肿发抖,刷子和青石板冻结在一起,他换盆热水,仍坚持习字。

孔丘每天坚持习字,不到两年,便练出了一手好字。

这时的孔丘才十三岁,已成了鲁都城内有名气的少年书法家。鲁昭公八年(公元前534年)孟春的一天,是颜徵在百天祭辰。吃过早饭,孔丘收拾好祭品,在门口等候。一辆马车停在孔丘门前。

“来得这么早啊!还没吃早饭吧?”

“吃过了,吃过了!”

“挽父曼兄日子过好了,买马车了!”孔丘赞许着。

“搞点运输,多赚了点钱。”挽父曼说着,跳下车。孔丘连忙扶哥哥伯尼下车。

伯尼说:“快卸下给你捎来的劈柴、粮食和咸肉,咱们一块去祭祀母亲。”

卸车之后,孔丘说:“曼兄,我都十八岁了,精通技艺不多。今天,你是送上门来的老师,我要向你学赶车。”

“也好,艺多不压身!”

三人一同上车。

马车拐进了人来人往的繁华大街。挽父曼及时提醒:

“人多拥挤,情况多变,要步行赶车,要手疾眼快、吆喝准确!”“诀窍!我一定要学会你驾车的诀窍!”孔丘跳下车摇了一下鞭子。

马车驶出繁华街道,孔丘又坐上车,吆喝了两声,车速大大加快了。正在这时,两个追逐嬉戏的孩子突然出现在车前。挽父曼来不及言语,飞身蹿至车的左前方,猛勒缰绳,高喊:“吁——”马车刹住了。两个孩子惊得面色蜡黄,孔丘出了一身冷汗,吃惊地说:“哎呀!多亏曼兄紧急控制,不然,准会发生灾难的。”

“驾车这活,难在遇到险路、险事和掌握牲口习惯上,不能急于求成,必须经过实际驾车的过程,贵在多多驾驭、熟练掌握。”挽父曼说。

“这正是驾车的技艺,领教了!领教了!”孔丘忙说。

祭祀过母亲,回来的路上,仍是孔丘赶车。

《三字经》上有句话:“昔仲尼,师项橐。”这里讲的是孔子拜一个被称为“小儿神”的男孩项橐为师的故事。

有一年春季的一天,项橐得知孔子出游返回时必经本村,便率小朋友在村头大路上,用小石头和泥土筑起了一座“城”。“孔圣人的马车来了!”一位小朋友从前面跑回来报告。

项橐下令:“进入城池,挡住去路!”

“躲开,躲开!”给老师赶车的子路高喊着,但孩子们不予理睬。孔子从车上跳下来,走到孩子们面前,温和地说:“孩子们,请躲闪一下,让老夫过去。”

项橐问:“你是大圣人孔爷爷吗?”

“老夫正是孔丘。”

项橐指着地上的“建筑物”问:“请老人家看看,这是什么?”孔子笑着说:“这不是你们做游戏的假城池吗?”

项橐说:“真城、假城都是城,自古只有车躲城,难道还能让城躲车吗?您老说,我讲的在理吗?”

“在理、在理!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孔子问。

“我叫项橐,今年七岁了。”命子路调转车头,绕道而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

“项橐,七岁、七岁……”

时隔不久,一天中午,孔子出游,又要经过项橐住的村庄。一个孩子飞跑至项橐跟前报告:“孔爷爷的马车又来了!”项橐急令三个光屁股的孩子站在路中央。项橐说:“这次,我们要通过小儿辨字辩日与孔爷爷斗智!”

子路把马车停在了路上。见两个小孩正争论什么,便从车上跳下来。

胖孩子两腿叉开,两臂左右平举,高声说:“瘦猴,你说我这个样子不像大字,像个太字,你说错了!”

瘦孩子说:“小胖猪,你不是个大字,这就像个太字,因为太字有一点,你的蛋就是一点!”

一个小孩问孔子:“您老人家辨认一下,小胖子那个样子像个什么字?”说:“就接着争下去,让老夫听听!”

小胖子说:“早晨时,刚出山的太阳又红又大;到了中午,太阳就变小了。所以,我认为早晨的太阳距我们近!”

小瘦子不服气地说:“早晨的时候,刚出山的太阳不热,到了中午,就热得让人受不了。所以,我认为中午的太阳距我们最近!”

项橐又问孔子:“对小儿辩日,请您老人家做出判断。到底何时的太阳距我们近?”说:“根据目前的天体知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也说不清楚。我想,也许今后的人们能弄明白这一点。”

项橐说:“怪不得您老人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间大事,原来您是个实实在在对待学问的人啊!”面带笑容说:“你考了老夫一阵子,我也要考考你喽!”接着,孔子与“小儿神”一问一答。

“小儿神”思维灵敏,但也有个别答不对的时候。感慨地说:“善哉!善哉!后生可畏也!”还针对项橐流露出的傲气,正面引导,给他讲“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道理,开导他虚心学习。

项橐当即叩头,说:“拜孔爷爷为师。”则说:“七岁之师!七岁之师!七岁的孩子也可以成为我的老师!”

鲁昭公十九年(公元前523年),精于琴艺的鲁国击磬官师襄子突然离职返乡,在鲁都引起强烈反响。

对于师襄子义辞乐官事件,孔子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在鲁国已经出现礼崩乐坏的景况。一心为挽救礼乐尽力的孔子,备感必须尽快学好音乐的必要。于是,对颜路说:“在六艺中,我的音乐造诣不深,想拜师襄子为师,他老人家走得再远,我也要去拜师。”三十岁的孔子辞别亲友,由颜路等陪同,向着师襄子家乡的方向走去。十多天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并打探到了师襄子的住处。

来到师襄子家门口,孔子请一位青年人进门通报。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者走出来说:“鄙人师襄子,不知先生贵姓?亲临寒舍,有何见教?”躬身施礼道:“我是鲁国孔丘,是专程来向您老人家学习弹琴的。”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先生不远千里,专程而来,足见学艺心切,我定尽力与夫子切磋琴艺。”

师襄子与客人坐定,边喝茶,边亲切交谈。

“古人为何造琴?丘尚有不明之处,请您老指教。”

“古人造琴,一为娱乐——悦人增寿,陶冶情操;二为教育——歌颂功德、正义、美好生活,鞭挞丑恶,匡正人心。”说完,他来到一架乌黑发亮的古琴旁,调好琴弦,聚精会神地弹起来。一曲终了,师襄子问:“这首曲子完整地表达了刚才谈到的音乐的功能,估计夫子也不生疏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曲名曰《大武》,歌颂武王伐纣、平定天下、造福百姓的文治武功。”孔子谦逊地说。

“在当今礼崩乐坏之时,能在家中遇上夫子这样重礼通乐的贤人,实乃老朽风烛之悦、残年大幸!”

“您老对晚辈过誉了!”孔子起身为师襄子倒茶,说道:

“对《大武》的深刻内涵,丘实在不甚理解,请您老赐教。”

“此曲分六个乐章,我弹一章停一停,请夫子揣摩各章要义。”师襄子说完,就开始弹奏各乐章。每章琴音刚落,孔子凝神思索一会,便谈感悟。

师襄子离琴复坐,竖起大拇指说:“此番高论,匪夷所思也!夫子已经精通音乐了。知音,知音!我们有共同的音乐语言!”按照主人的安排,孔子在师襄子家中食宿,随时交流琴艺。师襄子精心指导孔子弹琴,使其技艺日渐提高。师襄子也从与孔子谈古论今中增长了不少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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