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涟漪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着无辜。
‘装,你继续装,我没吐你一脸就算是配合了!’叶子就是想想而已,没说出来。
南宫涎吮了一小口茶汤,对叶子说:“你待她要谦和尊重,就像亲姐姐一样。”
“认亲又进一大步…我是你的仆从,是你老家仆的闺女,是你贴身大丫鬟的好姐妹,啧啧~”叶子嘟囔,小手忍不住偷偷拧了一把衣摆。
“你们本来就是,一直都是。”南宫涎的眼里竟然投射出丝丝动容。
‘怎么你自己还感动了…您老人家可真是说谎界的翘楚,厚颜界的大王!’叶子彻底无语了。
管事刘伯从门外冒冒失失进来,禀报道:“主人,大王子去而复返…”
在他话音未落之际。
涟漪把叶子猛的拽了一下,推到了屏风后面去。她则搬了个高墩,坐在屏风的前面,宽大的衣裙下摆恰巧挡住底下的那条可能看到后面人脚部的空挡位。南宫涎给她使了个眼色,似乎是在说,没有必要这样做。但她无声又自信的笑容仿佛是在回答,有必要。
太多莫名之后,叶子对当前忽然的变化完全惊讶不起来了。
累啊!做人真累。
叶子看不到他们在前面的眉眼高低,现在看到的是屏风后面一直都在的那双脚。
现在看到的不只是脚,是整个人。
一个白衣白斗篷下身形高瘦硬朗面孔极其冷峻的男人。她愕然的瞪着他,不自然的屏息‘看我干嘛,一脸刻薄相的家伙!’他正在观察她,气定神闲。她现在和他的距离是如此之近,都快要能数他的眉毛个数了。他低下头,慢慢贴近了她,更近了,似乎在嗅她发鬓上的味道。她什么味儿都没有,洗吧的很干净了。倒是她口鼻之间呼出的气息有股孩子般的乃香,令他忍不住想把脸靠的更近些。她想躲开,却被他擒住了手腕,挣脱不开,又不敢使劲乱动,生怕弄出动静来,情况变得尴尬异常。她咬牙侧开脸,看到他的腰间有一柄两尺长的短剑,莽皮镂空剑鞘,有剑无柄,隐约见那剑身莹莹耀着冷银色的光,寒光。此刻它正帖在她的身上。凉,凉的她打了个激灵。他感受到了她细微的变化,悄然的伸手揽住了她芊细的腰肢。
叶子的眼珠子瞬间圆瞪成了铜铃。
他那双形状锋利的眼现在却舒展微弯,眯缝着,继续瞧着她。
听声音,大王子赫连卓进到屋子里来了。
赫连卓:“看国师大人的表情似乎不太欢迎我啊,一天来两次,嫌烦了?”
南宫涎:“怎么会。殿下还有事?”
赫连卓一屁股坐下了:“倒也没什么大事,想了想还是该给你送点寿礼来了。我知道你喜欢雕刻,于是叫人抬了点巴林石,有闲的时候随便刻刻玩吧。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人七嘴八舌的说什么。”
南宫涎没给他倒茶,静静听着他说。
赫连卓立即注意到了茶杯的个数:“你这府里…”
南宫涎:“怎么了?”
“最近,是不是不太安生?”
“此话怎讲?”
“前些日子宫里死了个老宫人,被人用剑削掉了脑袋,死的很难看。凶手一直没逮到,负责追铺的人回来禀报说是追到你府邸附近的时候消失的。我想,你自然是不会窝藏犯人,这点我还是相信的。只不过,为了你的安全,我看你还是仔细查查的好。不如,我帮你?”赫连卓说道。
“怎么帮?”南宫涎。
赫连卓:“派我的人来保护你的安全。龙挽办事向来得力。”
“如此,多谢殿下了。但我想,并不需要为这点小事劳烦龙大将军。他要忙的事情很多,得力的人就该好好留在自己身边。”
南宫涎本以为赫连卓去而复返只是为了说这个杀人事件,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还远不止是于此。
他想要涟漪。
涟漪是赫连卓送的,既然他说起要带走,也似乎没什么不可以。
问题是,南宫涎并不想放她走。所以,他让她自己选。
他以为她会选择留下。
很不巧,南宫涎想错了——涟漪选了跟随赫连卓走。
望着他们俩离去的背影,南宫涎的眼里顿时微染了一层怒色。
回身,他气愤难平的拂倒了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