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静。
兰博云媚眼妖娆,含笑望着云承月。
云载天双唇紧抿,默不作声,待与我的目光相撞之时,竟刻意调转了视线。
他果然是知道的。
“兰相可有证据证明馨儿的身份?”云承月双拳紧握,指节因隐忍早已泛白。
“若非如此,本相又岂敢胡乱认亲?”兰博云灿然一笑道,“馨儿的左胸口上有一处兰花刺青,乃是她八岁那年,我亲手为她刺上。”
“把衣服脱了。”云承月恨声道,“给本王把衣服脱了。”
闻言,我身躯剧震,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见状,云承月右手一挥,一阵掌风直直奔胸前而来。
“刺啦”一声,上衫顿落,唯留那件月牙白的抹胸,大片的肌肤露于空气之中。
左胸前那朵兰花刺青在月夜下格外妖娆,却也生生刺痛了我的双眼。
四目相对,云承月眸中极力隐忍的盛怒之下,竟是难以名状的痛楚。
那痛楚将我的心生生撕裂。
“承月。”我凄然出声。
这是我第一次这般唤他,却仍是无法挽留他离去的脚步。
云承月薄唇紧抿,拂袖而去。
一切美好在瞬间坍塌。
他走了,就这样走了,这一走,便不会回来。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心中溢满苦涩,几日前的柔情蜜意还历历在目,可如今……
我紧咬着下唇,极力隐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心痛的无法自已,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兰博云不知何时已离开,徒留云载天一人仍踯躅于原地。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凤目中盛满了关切之情。
“收起你这副假惺惺的嘴脸。”我直直盯着他道,“你都知道的,对不对?是你,是你一手安排的今天这出戏,对不对?”
他不语,只是踱步上前,拾起地上残破的衣衫,为我披上。
他轻轻揽我入怀,幽幽道:“朕对不起你。”
“啪”的一声脆响。
云载天震惊的望着我,左颊上分明的一个巴掌印记。
“你杀了我罢。”我冷冷道。
“你可知你是第一个敢给朕巴掌的人。”云载天凤目闪着寒光,一丝薄怒油然而起。
“这是你应得的。”我恨恨道,“从一开始便是你精心安排的一出出戏码,你不惜牺牲任何代价,你,让我感到厌恶。”
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滚,我不想再看见你。”我愤然出声。
望着云载天渐渐远去的背影,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会是我?
“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竟要如此这般待我?”我有些歇斯底里。
身子感到无比虚弱,眼前一黑,我便昏然倒地。
面前是一张让我熟悉得不能再熟的面孔,他笑得妖娆,笑得邪媚。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浑身颤抖,向后退缩着身体。
“刺啦”一声,身上的衣衫已变成碎片。
雪白的肌肤暴露于空气之中,他的眸中燃起一丝欲火。
“不要,不要。”我惊恐的望着他,将身体缩得更紧。
他欺身而上,将我压在身下,青葱般的手指顺着我的脖颈一路向下。
行至胸口处,他绽开一抹极尽妖媚的笑,继而伸出那青葱般的十指,粉白的指甲泛着点点寒光。
胸口一阵刺痛。
这该死的人居然用指甲在我胸口刺下图案,那居然是一朵兰花。
他用舌将我胸口流下的鲜血****干净,自一旁拿过一个白色的瓷瓶,将瓶中的白色粉末倒于我胸口的伤痕之上。
他朗声大笑:“这是属于我的印记,你今生今世都休想将它抹掉。”
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不!
“夫人,夫人。”
是谁在唤我?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对上的正是碧环那双忧心忡忡的双眼。
莫非方才的一切都是梦境?
我坐起身来,轻抚着自己的脸颊,脸颊上的泪水还未干。
“方才可有人来过?”我问碧环。
“夫人可是做噩梦了?”碧环道,“奴婢听夫人一直唤着不要。”
果真是梦境么?
倘若真是梦境,为何那痛楚来得如此强烈?
我茫然,正待起身,只闻得院外一声柔媚的声音:“听说妹妹病倒了,不知身子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