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护卫兵说:“那么大王,我等还是先护送您离开吧!”
他举起手不遑地说道:“不!现两军均亡,胜败未分,如果就此而逃,岂不是很谬!”说完,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旁边的护卫兵问道:“你说,你刚才看见那些战士们都不动了,而后便倒下,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怪,都在打着,可无缘无故就不动了,眨了下眼就一个个跟着倒下了,恕属下愚钝,不知何所然!”
火王转过身,看着倒在城外的士兵,自言生语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是谁!”旁边的护卫兵惊恐地叫了起来。
火国骤然转身,惊骇地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有一个披头散发,一袭褴褛衣袍的男子出现在了身边。但他感觉得到,自他身上发出的那种气息不像是一个年轻男子那么简单。那身躯似乎经历了数万年风吹一般,而且身上的衣袍与散披的头发无风自动。顿了顿,他才问道:“你是谁?”
那年轻男子并没有看他,而是走到了到了城墙边,看着横躺在城外的几十万士兵,又转身向另一边走去,步伐是那般幽然与从容。火王心中满是惊骇,下意识地攥紧了悬于腰间的宝剑。
这时,那男子开口说话了,但依旧背着火王。他说:“你的城池,火国。十六年前,攻月你也有份!”
火王听了他的话,心中才恍然,莫非此事与十六年前攻月之事有关。他虽然依旧惊恐,但十六年前的事确实是他一生中也无法湮来的梦魇,若因此而死,倒也不矢为是一种解脱。他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转过头来,坚定地说道:“星桓!”
“星桓!”火王以为自己听错了,木纳地站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以为,星桓,也就是月王的儿子早就死了,他以为没有人来寻他复仇。
“炎城,今天,这就是你所要付出的代价!”说完,星桓转过身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城池。
“铿!”一声,火王拔出了腰间的剑指着星桓说道:“我虽必死,但男儿志气不须让,你要这座城池必先杀我!”
站在身边一直没敢动的护卫兵挺身而出挡在火王的身前,剑挡在胸前说:“大王!属下来保护大王,请大王为了我火之国赶紧走吧!”
“火之国,哼!”火王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就算我今天不死,火国一样会灭!但只要我的死能挽回我火之国民的性命我死何足惜!”
星桓转过身来看着火国,心中充满了敬意,沉积十六年的国仇家恨一下子烟销云散。
火王对星桓说:“只希望你从此能善待我火国之民!”说完,拿起剑横于颈间,闭起了双眼。就在他要将咽喉割断时,一股无形的劲力将剑刃束缚,他抽扯不动。睁开眼睛看着剑,但这时,那股无形的劲力却从他的手中将剑夺走,“哐呛”一声,掉在了的地上。他疑惑地看着星桓,暗叹这他如此年轻竟能有如此神力。
星桓说:“谁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的城池!”说完,又转过身去。
火王对死已经坦然地面对了,心中的惊恐消散。他走到星桓的旁边问道:“你要怎样?”
星桓没有回头,说:“我要你为我管理这个城池!”
“为你?”火王暗惊星桓的野心。虽然疑惑,但他却没有问。
星桓转过身,看着火王肯定地说:“对!为我!”说完,他径自地走到一边,继续说:“好了,就这样了!城下的士兵不久后就会醒来,但我相信到时他们已经没有要战斗的意思了,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令你子民们安享太平,虽然你和月国的灭亡有关,但我相信,你已经后悔。你既已知悔,我也就不必杀你了。”
火王知道,就算他重蹈重辙,星桓也绝对不会后悔今天放过了他。因为他随时都可以将自己杀死。一个国家,一个军队,对他没用。
星桓继续说:“行了!你好自为之!”说完,整个人凭空在原地消失。
火王惊叹!那护卫兵更是惊骇。
星桓转眼间回到了午颐的身边,他走向倒在地上的午颐,俯下身,伸出手。
“你要做什么?”午颐防范似的有气无力地说道。
“带你离开!”说完,星桓已经挽起午颐,又是瞬间转移,两人的身影凭空消失。
“什么?你见到星桓了!”燕月急切地问隗明,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地问了一遍。
“不错!的确是星桓,但他现在好象已经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隗明说道。心里依然补充着说,是的,变了,变得不认识了。而且他现在的能力已经足以在人间称雄,要得天下,不废一兵一卒也不是件难事,而白天的事,他想起来都后怕。
当时,星桓向另一个方向奔去,留下了离落躺在地上。离落一拳打在了一个土军的胸口,打出一个烧焦的洞来。他便举剑飞奔冲上,离落向后退了两步躲过去了。再回扫一刀,离落向后飘飞数十丈,落定后便转身而逃,他便紧追而去。逃出了战场外约二里处的地方才停下来。之后,又和离落战了好久,最终离落还是逃走了。筋疲力尽,他也不想再追了,便掉头回到战场。毕竟作为一个统领全军的大将军,能弃城弃兵而逃,足以说明他已经败了,火军败了。但当他回到战场的时候,他顿时惊呆了。他看到了满地横躺的士兵,胡乱丢弃的戈剑枪刀,已经没有一人站着。心中很是惊骇!怎么可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灭掉两个十几万的军队,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心中满是惧怕与疑问。但就在这时,他的余光探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无声息地出现。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向那边看去。只见星桓蹲下身去,挽起一个身着劲装的艳丽女子,瞬间在原地消失。
“隗将军!隗将军!”燕月看着呆滞的隗明叫道,疑惑地向他走去。
“啊!”隗明猛地回过神来,看到走来的燕月问道:“你叫我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他最后去了哪里!”
“我最后看见他的时候,他几乎是在我眼前瞬间消失的,我也没有看清楚。”隗明从容地说道,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哦,对了,我看见他走的时候,好像还抱了一个女子!”
“抱了一个女……子……”燕月说话的口气有些无伦次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将心里的那点不是滋味压了回去。
淮阳说道:“今日一战,未知胜败,我大军全部溃散,不知何故!现除一些将士之外,其他一十八万军队在白日战斗中可能已经全部……但不久,前场回报,所有的士兵全部复活!”
“什么,复活!”隗明和奎巽异口同声地惊道。燕月却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表情依然保持在隗明说完“抱了一个女子”之后的样子。
“不错,全部复活,但之后所有的士兵四下逃亡,不服从军纪,此时,十八万大军恐怕已经只剩不到一万。”淮阳说道,紧接着沉沉地吁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想,先撤回光明城,另作算计!”
奎巽眉头紧锁,许久才说道:“也只能如此了!”看向隗明。隗明正一副心不在萎的样子,他追问道:“隗将军!你觉得如何!”
“啊!”隗明从深思中惊醒过来,接着敷衍地说道:“嗯!为今之计只能如此!”
奎巽有些失望,他想,隗明惊醒之后会反问他一句的,但没有。可见,隗明对此待议事已经司空见惯,能够从容地应付。议事自此不欢而散。
正当所有人站起来准备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揭开了帐帘,走进来的人是离落。隗明戒备地站起来,奎巽也作出一副要准备作战的样子。
离落笑着说:“我可不是找你们打架的。”说着,他站到了一边,又走进来一个人。
燕月看着走进来的那个人,欢喜地离开座位向他跑去,不是别人,正是星桓。
星桓的第一反应是高兴的,打心底里的,因为见到了燕月。但越来越靠近的燕月却一下子变了脸,瘁不及防地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很重,他甚至被打得倒退了几步。他心想,幸亏自己已经到了不需要呼吸就能生存的境界,若不是如此,真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一拳给打死。
燕月哭了,她说:“怎么现在才回来。”
星桓装作很痛的样子,顺了顺气儿说:“你想打死我吗?”
又走进来一个人,身穿红色劲装,俊美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材极致地显现了女人的完美,加上她走进来那似能勾魂一般的笑容。不错,她正是午颐。进门便看到星桓被打,且衩打得向后倒退几步,她戏谑地说道:“星桓啊星桓,还是有人制得住你啊!”
燕月看着面前陌生的美女,心想,她可能就是隗明所说的那个女人罢。视线投向星桓,她问:“她是谁?”声音中似有些敌意。
星桓站好后说:“她是午赜,嗯……”看向午赜,继续说:“还是你自己说吧。”
午颐走到中间,趾高气昂地说道:“我是奉家师之名来寻找并保护二十八灵宿主。”
“二十八灵宿主?”奎巽和燕月异口同声说道。
淮阳说:“天地初开时,始有人,四兽奉天命守卫人间,任务完成后,四兽献身人间,化成二十八灵分别寄于凡间二十八人身上。每一灵便称一宿,一宿即一星簇,天宫图中以一星簇所示。东为青龙七宿,西白虎,南玄武,北朱雀,共二十八宿。”
隗明说:“青龙为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分别为指首、颈、胸、腹、大火、尾、鳍七处。与此相同,白虎为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玄武奎、娄、胃、昴、毕、觜、参七宿和朱雀井、鬼、柳、星、张、翼、轸七宿。每一宿都代表着一个神兽的部位。”
午颐说:“不错啊!竟然知道这么多。”
淮阳说:“你们武常山血门我也知道。”
午赜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血门的人。”
淮阳说:“我不仅知道你是血门的人,而且,我还知道你的师父,血神。”
午颐疑惑地问道:“你认识家师?”
淮阳呵呵笑了笑说:“你所穿的衣服,除了血门再也没有其他人会穿!”
燕月看着他们聊得那么熟,于是就故意打扰他们说:“你们血门的人来这里干嘛?找二十八宿也不关我们的事儿啊!”
午颐故意挑衅着说道:“当然关我的事儿,现在这里有其中三宿,你说我该不该在这儿呢?”
燕月惊讶,问:“三宿?谁?”
午颐道:“星桓,青龙角宿,离落,朱雀鬼宿,到于另一个……”她看向隗明说:“应该是白虎斗宿。”
隗明说:“不错!”
午颐惊讶地问道:“你知道?”
隗明说:“当然。”
午颐问:“莫非你有天地之书!”
星桓说:“天地之书!在我这里。”说着,从怀中取出那张皮革,用手在上面点了一下。
所有人都看着星桓手中那张散发着微光的皮革。
淮阳叫道:“不错,这正是天地之书!”
午颐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有天地之书?”
离落插嘴说道:“其实,这还得从十七年前的那场月国之战说起。”
星桓惊问道:“月国之战?”
离落说:“不错,十七年前的那场战争别人都不知道其真正的原因。在那个时候,有关天地这书的这个传说已经传开,月国的国王,也就是星桓的父亲无意间得到了此书,邀其他六王一起观看,解读其中的秘密。自此,为那场战争埋下了伏笔。土木两国没有到场,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只有日、金、水、火四王去了。之后,金王招集了日、水、火三国一起图谋抢夺天地之书。因为当时月国的实力在七国中最为强盛,无论哪一国都不可能单独地取胜,于是,这四国便自此结盟,后来,便发生了那场战争。他们至今没有杀月王全是因为还没有得到天地之书,现在的月国中有一半的臣民为日、水、三国的安插在月国的探子,都是冲着天地之书。”
星桓听到这里,已经怒火烧心,他看着那张给月国带来厄运的皮革,攥得紧紧地。
淮阳说:“要复月国,就要靠天地之书。找到二十八灵,让天下一统,才会免了战争给百姓带来的灾难。
星桓愤怒说:“我现在就去杀了金王、水王!”
淮阳说道:“万万不可,单凭你一人之力无法灭两国。就算你可以杀了那两个王,又会出现两个继承的人,你再杀,再有人继承,如此反复,你能杀完吗?说到底,还得靠战争。只有战争才能让天下一统。”
星桓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良久。他说:“那我们现在就立刻召集二十八灵。”
淮阳说:“不错,正是如此。”
隗明说:“其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这里已经聚集了五灵。”
星桓疑惑地看着隗明。
隗明向星桓走近,轻轻地触了一下那张皮革,皮革立刻发起了亮光。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说:“参宿归位!”话音落,皮革的光芒收敛,离落伸手去接。于此同时,隗明的额头处感觉到一阵疼痛,渐渐地现出一个怒目圆睁,大张血口的虎头纹身。当落下的天地之书刚触到离落的手指的时候,又放出光芒,向上飘起,又一个声间说:“鬼宿归位。”之后,像上次那样飘落下来,落在星桓的手心中。于此同时,离落的双眉间出现了一个发光的红点,越来越亮,离落感觉到一阵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