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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分瓜

天气热了。

老何乡下一个远房亲戚找到他,想让他帮帮忙,在城里各大机关销点西瓜。老何那乡下亲戚说,今年入夏以来,雨水多,田里的西瓜结得多。可天气不是太热,销路非常不好,想托老何在城里找找关系,务必帮他们销售一点。

老何想,自己除了会写点狗屁文章,哪有什么关系帮他们销西瓜。可人家找到门上了,又怎么好推辞呢?

思来想去,老何想到了蔡主任,让蔡主任给帮帮忙,作为机关人员的福利什么的,帮他那乡下亲戚解决一点拉倒吧。老何觉得,就凭他与蔡主任共事多年的份上,让他帮忙解决一点西瓜,应该不在话下。

转天,老何找到蔡主任,没好说是乡下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来找他,而是说乡下一个很亲近的亲戚,想让他帮忙销点西瓜,让蔡主任给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蔡主任考虑老何都出面说话了,又怎么好不办呢?反正大热的天,大家都要吃西瓜,买就买点吧。当场答应,让老何那乡下的亲戚送点来吧。

老何把话捎到乡下。

这下可好,老何那乡下亲戚,一听说老何在城里给他找到销西瓜的门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家伙送来三拖拉机圆滚滚的大西瓜。

这下,蔡主任为难了!蔡主任跟老何说:“我的意思是让你那乡下亲戚拉点西瓜来,我们办公室里几个人分分就算了,你这一弄,事情弄大了,这可怎么办呢?”蔡主任主要是担心办公室就那么几个,每人分上百斤大西瓜回去,一是小家庭吃不了那么多,再者,让其它部门知道局长办公室的主任、秘书带头分西瓜,是不是影响不好。

老何也觉得这事情做得有点过了,他跟蔡主任商量:“能不能让其他处室,也帮助销一点?”

蔡主任说:“这个话,我不好说,除非你去找万局长。”

老何想,为了销几个西瓜还要去找万局长,多少有些小题大做了!再说,为销点西瓜的事,找到万局长,万局长一句话再给你推到办公室来,到头来,不还是得找蔡主任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蔡主任送点小礼,再请他在小街上吃了一顿丰盛的酒席,总算把那三车西瓜给处理了。

办公室的胡大姐、小琪他们,不了解内情,每人喜获几十个圆滚滚的大西瓜。

这事情,原本就这样过去了。

可事隔几天,乡下那边传过话来,说好不容易种了一季西瓜,原本是想让老何在城里给卖个好价钱的,没想到,让老何又请客、又送礼的,三文不值两文地给送了人情。

而,城里这边,分到西瓜的小琪、许泗他们,上班时间没事时,提到搬回家的那些大西瓜,都说不好吃,不甜!许泗还推测说,老何在捣腾那批西瓜时,肯定是讨足了便宜。

老何听了方方面面的传言,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他发誓:今生今世,再不能做这里外不讨好的事情了。

可,事没过三日,老何乡下的老姐夫,听说老何在城里有销售西瓜的能耐,连问都没问,一家伙带上六拖拉机大西瓜,浩浩荡荡地开进城里来找老何销西瓜了。

老何看到大姐逼上门来的那六车大西瓜,一时间,他心里,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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