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与老何偷情,被老何的老舅堵上门之后,尽管是有惊无险。但,小梁还是心有余悸,她再不敢到老何家去了。
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是老何家住在河海管理局的家属楼里,楼上楼下的住户都是河海局的,相互间都很熟悉,小梁若是到老何家去得多了,势必会引起人家的猜疑。
但,小梁约老何到她家。
小梁的丈夫在外面跑大车,十天半月都不回家。
小梁跟老何说:“你干脆到我家吧!”
老何问:“什么时间?”
小梁说:“晚上,白天,随你,反正我有时间等你。”
老何想了想说;“晚上,多数都有桌子,多数都要陪领导,没有多少自由时间。”老何说;“这样吧,我看看,白天,最好是上班时间,你在家等我,我抽个时间过去一下,就行了。”
小梁在电话中嗲声嗲气地说:“你说话可要算数哟!”
然而,他们在小梁家相约过几次之后,老何感觉到小梁家出入不是太方便。
原因是,小梁家楼前,有一个不大的小公园,天气晴好时,楼内的许多老头、老太太聚在那儿拉家常,还有的坐在旁边的石桌上搓麻将、打纸牌,弄得老何每次来小梁家都跟做贼似的。
要知道,他老何现在不是过去在机关做“大秘”的散淡样子了,每天他都要西装革履穿戴整齐,挺惹眼的!他从小梁家出来进去,万一被楼下那些老年人认个“脸熟”,或看出什么破绽来,那可就麻烦了。
但是,小梁又舍不得失去老何的这座“靠山”。如何保证老何能正常地来与她来往,又不被楼下那些老年人看出破绽来呢?小梁思来想去,忽而想到楼上楼下整天都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上楼来收报纸、酒瓶子,或是张贴“罐煤气”、“输通下水道”之类的小广告。于是,小梁就给老何出主意,让他再来她们家时,手里带个“道具”。
老何笑,他指着身上笔挺的西装,问小梁:“你总不能让我背个蛇皮袋子,打扮成收废纸、讨酒瓶子的乡下老农吧?”
小梁跟他打趣说:“那有何妨,只要你能哄过楼下小公园那些老年人的眼睛,进了我家的房门,你仍然是我的大情人呀?”
老何说:“好,赶明儿再到你家去,我戴顶鸭舌帽,抱个皮夹子,装扮成查电表、收水费的。”
小梁略有所思地说:“那到不必,你可以装扮成我们楼上哪家来的亲朋好友,进我们楼栋时,手里拎个礼品盒什么的,那怕里面装几块石子,人家都认为你是到楼上哪家走亲戚的。”
老何觉得小梁的话有道理。
转天,老何又来与小梁约会时,果然是按小梁的说法做了,拐到附近一家菜市场,买了两条大鲤鱼、拎着几扎鲜嫩的小青菜,大模大样地来了。
老何想,反正这些东西小梁家也要买的,顺便给她买回来,省得她再往菜市场跑了。
然而,当他敲开小梁家的房门时,小梁一看他那副滑稽样,“扑哧”一下就乐了,小梁问他:“你人生地不熟的,买这些鲜鱼水菜来,这不是故意给我添乱吗?”
老何一愣,问:“嘛,我帮你把今天的菜买来了,不好吗?”
小梁说:“你拉倒吧,你这样做,更加引起楼下那些老街坊们的猜疑,他们平时不认识你,一下子冒出你这么个陌生的邻居,自然要相互打听,那是谁家男人?”
老何想想,自己也笑了,心想:对呀!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暴露了自己吗。
小梁笑他蠢!建议他还是戴个墨镜,拎点包裹,装扮成前来串门的亲朋好友吧!小梁跟老何打趣说:“你再那么拎些肉鱼来,人家还认为你是我们这栋楼上哪家的”二婚头“哩!”
老何明白了,再来与小梁约会时,干脆变换不同的衣服,拎着不同的东西,如同异乡而来的客人一样,或提只大皮箱子,或斜背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皮包,很像那么回事似的。而后,下楼走的时候,再提着箱子或拎着皮包走下楼去,目的,就是引开小公园里那些老街坊们的“眼睛”。
可日子长了,老何来小梁家次数多了,总不能每回都装扮成“远方来客”吧!尤其是老何从小梁家出来进去的时候,被对门吴妈撞见两回,弄得老何和小梁都有些惊惶惊恐了。
有一回,吴妈下楼倒垃圾时,正好看见老何拎着个皮箱从小梁家出来,当时,吴妈就问小梁:“哟!小梁子,你家来了亲戚,怎么不留客人吃了午饭再走?”弄得小梁好不尴尬哟!
事后,小梁把吴妈的话说给老何听,老何就琢磨下回再去小梁家,不能老是装扮成“远方来客”,应该像小梁说得那样“贴近生活”,装扮成查电表、收水费的就好了。
于是,这天上午,老何又来小梁家时,别出心裁地拎把大管钳,背个翻布包,装扮成上门来修理自来水管道的人。
可巧,对门吴妈家的水龙头“哗哗哗”淌个不停,正愁家中没有人能修理,看见老何拿着管钳敲对门小梁家的房门,就猜到是上门修理水管的,不由分说,硬把老何拖进她家。
当下,老何一看吴妈家那“哗哗哗”流淌的水龙头傻眼了!心想:这下,可要露馅了!因为,他不是水电工,根本就不晓得水龙头坏了怎么修理?可他万万没有料到,老何就那么假么假事拧了两下,竟然把吴妈家那“哗哗哗”流淌的水龙头给修好了。
也就在那一刻,老何忽而看到对门小梁的男人正堵在自家门口,摇晃着两只油乎乎的大手,喊呼室内的小梁,说:“前胎爆了一个,你快给我拿点现金来!”
老何一下子愣在那儿了!
原来,吴妈看到老何上楼的时,恰好从窗口里看到小梁男人开着大车停在楼前的小街口,吴妈怕小梁的男人在家中堵上老何,才硬把他往自个家中拽呢。
老何弄明白吴妈用意的那一刻,感激得热泪盈眶,就差没给吴妈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