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白灿随手将恶鬼除了,而以他这样的神奇本事,那恶名昭著的白家二少爷能相提并论吗?”
方瑾说着又抓起方老的手,指着仍被握着的那块玉符道:“这上面被白灿徒手刻下了符文,据说能延年益寿。且不提这延年益寿,就是这徒手在玉石上刻画纹路的本事,那燕京白家的二少爷能有吗?”
其实在方瑾提到恶鬼的时候,方老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我知道了,是我错怪他了。”方老道,“白灿,想来你也不会与我一个老头子计较吧?”
“方哥。”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一个中年男子,轻唤了一声,在看到床上的方老醒来后,惊喜道:“老爷您醒了?”
“嗯,是方元十啊,进来说话吧。”方老道。
白灿知道这人,这方元十就是被派往城隍庙的方家保镖。
“那对母子还在吗?”方振国问道。
“已经不在了。我还问了下旁边卖臭豆腐的摊贩,说是被家人带回去了。”方元十道。
白灿看到方瑾望过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床上躺着的方老却是有些疑问,道:“什么母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振国让方元十离开,方瑾才道:“是之前白灿在城隍庙摆摊的时候遇到的,孩子跟你的症状一样,都是被邪祟影响了。白灿本来要救治却被警察以宣扬迷信为由抓了起来,而后就被我接来这里为你治病了。”
说着方瑾又看向白灿有些佩服的继续说道:“白灿再救治你后浑身虚脱,走路都走不稳了,还想着赶紧去救治那小孩。于是我就让十叔去看了一下,如果在,再送白灿去,如果不在也可以不用白跑一趟。期间也可以休息一下。”
方老闻言不禁有些惊奇。在他没有生病前,也特意的关注了一番各大世家的年轻子弟,毕竟他孙女已经长大,若是能够有合适的人倒是可以促成好事。所以,他很清楚燕京白家二少的秉性,那可真算是恶贯满盈。
“能有如此善心,方某佩服。”方老赞叹道。同时,他猜测可能是因为什么神奇的事,以致让白灿转了性子,像是完全的变了一个人。也就是说,现在的白灿不能再以曾经的老眼光看待了。
白灿见方老性情真挚,不禁也将刚才的不快摒除,道:“方老过奖了。”
方瑾望着白灿,甜甜一笑。
“爸!爸!”
方振海的声音传来,伴着凌乱的脚步声一伙人进了房间,乱糟糟的一片,直接是将此处搞的乌烟瘴气起来。
白灿蹙眉,现在的方老大病初醒,血气微弱,根本不能去应付这么多人,当即道:“老爷子还需静养,你们都出去。”他语气冷淡,可在那些人耳中却听的异常刺耳。
毕竟,此处乃是方家,一个年轻小伙对着他们一群地主发号施令,这可是让这些人有些不乐意了。
“你谁啊?连我都不认识的家伙,你有资格在这里说话吗?”说话之人十七八岁,满脸傲气,似是不被他认识就是最大的耻辱一般。
白灿冷冷道:“我是谁不重要,我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来评判的,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而已。”
“你找死!”小伙子脾气暴躁,说着就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身手敏捷显然是练过武的。
“方玮住手!”方瑾喊道。
“放肆!”方振国喝道。
然而他们两人的声音显然不足以阻拦方玮的动作,方玮的右拳已经轰了出去。
方振山和方振海静静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白灿见对方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向,而且那方玮的拳头力度很不一般,如果是普通人承受这样的一拳,当场被击毙都有可能。
“蠢货。”白灿骂了一声,对这个家伙极是厌烦。年纪轻轻,却对陌生人如此狠辣,这样的性子,当真是恶劣到了极致。
“敢骂我,我就敢杀你!死吧!”
方玮满脸的凶狠,似是能够随意杀人让他很兴奋。他脑中已经出现白灿被一拳打飞出去的情形,鲜血激溅,一张比他俊秀的脸甚至都凹陷下去了。
“啪!”
方玮幻想中的情况没有出现,一只手掌稳固的将他的拳头挡了下来。他明显的看到,他的拳头再击打在那手掌上时,那手掌纹丝不动,就好像没有受力一样。
“怎么可能?”方玮不解,他可是知道自己右拳的力度的,比一般的专业拳手都要强上不少,可谓是天生神力。有一次他好奇的找了头牛试了试,差一点就将牛轰翻在地,几百斤的力道岂是一个普通人能够随手抵挡的?
白灿手掌握起,抓住方玮的拳头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对于一个敢无故冒犯且攻击我的人,我向来不会仁慈。可念在你是方家之人的份上,今日只是小施惩戒,日后若再敢对我不敬,杀之!”
白灿冷冷的声音飘出,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是降低了不少,甚至有几个女子打了个寒颤。所有人都是静静的,感到心头闷闷的,似是有什么压迫着,挥之不去,很是别扭。
方玮闻言,生平第一次感到惊恐,道:“你别猖狂,这里是方家,你敢伤我,我爸会将你扒了皮!”
白灿冷冷一笑,道:“呵呵,是吗?”他的手用力猛地一拧,一个让人心寒颤粟的声音传出。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直达人的心底,让听到这声音的人都是心头一颤,双腿都是有些发抖,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用着一双恐怖的眼神看着白灿,他们感觉自己看着的不是一个清秀的年轻人,而是一个魔鬼,凶残恶毒的魔鬼!
“啊……”
方玮的右手臂软软的垂下,他抱着手臂在地上躺着惨嚎,缓了好一会才停止嚎叫。
一个中年女子一脸痛恨的看着白灿,走到方玮身边小心的将其扶起,似是生怕方玮再受到伤害,赶紧的扶着方玮走开。
方玮此时已经清醒了一些,他看着白灿的眼神充满怨毒,可也有恐怖之色蕴含,他不敢出声再说狠话,他怕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恐惧。他害怕之前白灿所说为真,他真的感觉到白灿会说话算话,若是他再去冒犯,或许真的会被杀。
对于一个有武力有豪族的年轻子弟来说,方玮何曾受过如此伤害?可他不敢言,他现在还活着,一切还都有,若是现在他死了,一切皆无。而且,他感受到了白灿的强大,那是一种他此生都无法超越的强大,犹如高山大岳,无法移除般的强大。他越发的恐惧,越发的不安,他得意了十几年的生活从此一去不复返。因为,有一座满是刀刃的山坠在了他的心头。
他看到了父亲冷漠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切算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虚浮的,如纸随意可戳破,如草随意可除之。他有心告诫,可他说不出口。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即便说出了口,父亲真的能改变初衷吗?
“父亲啊,你被权力迷了眼啊!”
方玮在心中痛呼一声,此时才发现,原来生活竟是如此的真实与可笑。在他过去的十几年间,他可没有闲情逸致去感慨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或许应该换个生活方式了。”
方玮在出门的一瞬间,最后的间隙瞥了一眼白灿,心中如是想道。
白灿有些惊奇的望了门外一眼,他感受到方玮的变化,倒是没想到对方因为挫折而越发激励了起来,倒也是好事。殊不知,他的这一次惩戒,却是让修炼界多出一个奇才,并且对他产生了极为大的帮助。
“他是我儿子。”方振山沉声说道。
白灿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振山,看着对方冷漠的双眼,看着对方漠然的表情,反问道:“他真的是你儿子吗?”
方振山沉默下来,随他来的那些人也都安静的等待着,他们才不管白灿对方玮如何,他们只知道白灿很可怕,他们不想在这里了,而方振山不走,他们也不便先行离开。此时见方振山与白灿计较起来,有几人心中竟是生出庆幸之意,似是想要看到方振山快点倒下一样。
“他是我儿子。”方振山肯定的回答道。
“嗤!”白灿讥笑一声,不屑的看着方振山道:“你这样的人当真有趣,性子寡淡冷漠,却对权力热衷至极,任何的情谊在你眼中不过是能够利用的媒介罢了,你真的将他当你儿子了吗?你真的将这里的人当成你的亲人了吗?”
“若是将你放在古代,为官则祸害万千百姓,为豪则祸害乡里,为匪则乱杀无辜,你这样的人,就该早早的死去,省的为国家为人民造成更大的危害,也可少给亲人带来伤痛。”
白灿侃侃而谈,瞥了其最后一眼道:“若我为人父,见自己孩子被别人欺负,我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哪怕面临生死之祸!”
“而你,非人子也非人父。你可知其意?”白灿忽的又扭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