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这个年轻人,声音中竟有一丝敬意,倒显得墨飞在上,他们在下。不过毕竟是晚辈,倒有没有起身作揖。而坐在院长一旁那玩世不恭的“黑衣人”看到墨飞的出现,倒有些头疼,只见他单手杵着额头,默默无奈道:“啊,这小子竟给我添乱。”
看样子,墨飞添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见他面不改色的微微笑着,“俯瞰”着在座的众人,直到其中一位导师难以相信地又问他一遍:“今天是你在比试场后面?”
墨飞笑着点了点头,话音中根本没畏惧之意:“对啊。”
而听着墨飞毫无悔过之意,倒显得座上的“黑衣人”耐不住性子,怒斥到:“你去偷看什么!”
不过这似乎对墨飞没有丝毫影响,他依旧笑着说到:“看热闹呗,你不也在这看热闹。”这样一来,倒把“黑衣人”的抱怨堵了回去。
在座的人仍不肯相信,又再一次问了一遍:“真的是公子?”
当然问多少遍都是这样的回答,而且墨飞还有证人呢,那便是简玉珩。墨飞见简玉珩一直沉默着,惜字如金,便向一旁的他问到:“什么真的假的,这家伙今天可是和我过了好几招呢,对不?”
但这个问题其实没人注意到,墨飞故意改变了问法,他刻意跳过了让简玉珩回答当时在场的人是谁这个问题,即陈诉了事实,又避开了重点。
简玉珩听他这么问,便没有多说,只回答到:“嗯。”
见简玉珩无话,墨飞暗自偷乐,又言道:“怎么你们要抓我?”
听到这话,导师们倒急了,忙称道:“怎么会,若知道是干已公子,也就不用在这说这么多了。”
墨飞笑了笑,略显得有些油嘴滑舌:“那就行了!浪费了师父们这么多精力还真有点过意不去呢。”
见墨飞仍然这样嬉皮笑脸,“黑衣人”此刻不由得教训起他来:“知道过意不去你还去!你说你到底去凑什么热闹。”
看样子这儿也只有“黑衣人”敢如此训他,只听另外几人在一旁打圆场劝慰到:“陈副将你也别生气,公子大概是想看看今年进入学院的这些人有没有资格和他同级训练。”
然而这位陈副将哪理会这些人的劝解,直说到:“我看他就是想看看有没有特别笨的,找一下存在感罢了。”
“哎哟,还真猜对了,知我者莫过终结老怪。”于是这场原本很严肃的追责问题就这样被墨飞嘻嘻哈哈给敷衍过了,也没人知道当时偷窥者还有一人。
当然不知情者并不包括简玉珩,和那黑衣大叔陈鼎风。出了厅堂之后,简玉珩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着,直到墨飞从他身旁出现,小声对其说到:“你还真不是健谈之人。”墨飞言下之意指的当然是简玉珩没有多说半句今早看见的事,只顾着作答,也就这样放过了苏澜。
简玉珩深知墨飞之意,没功夫理会他,只冷冷道:“你应该庆幸我不是健谈之人。”说罢绕过墨飞就此离开了。
面对如此冷淡的师兄,墨飞在心里十分肯定,自己很讨厌此人。不过既然他没把苏澜在场的事情说出来,也就罢了。因而,墨飞也就此放心,准备离开,而就在这时,他却被另一人叫住:“站住!”
听到陈鼎风的声音,墨飞立刻殷勤地回过头:“老怪,干什么?”
只见陈鼎风大步走了过来,捏起墨飞的手左右看了一下,问到:“你说你和简玉珩交手了?伤到没有?”
这话问得倒激怒了墨飞,他很不高兴地说到:“伤到?他是谁啊?凭什么伤到我,你开玩笑吧。”
“他是曲瑶依的得意门生。”风岚学院学习一共分四个阶段,为期四年,而第二段的主管便是曲瑶依。那相貌堂堂却冷冰冷的简玉珩已经在风岚学院呆了两年,是第二段最优秀的学徒也是学院最优秀的学徒,他如今除平日里必修的功课外,其他时间都由曲瑶依亲自指导,虽然出生寒门,但能被曲瑶依青睐有加的必然是才华横溢之人。
墨飞听着,倒没太大兴趣,只慢慢道:“难怪还有点厉害,和他打了个平手。若不是他比我高一级,恐怕就不是平手了。”
“谁让你去年装病不来学院的,把我和干已大人都哄骗过去了。”陈鼎风讽刺道。他口中所说的干已大人便是墨飞的爹爹,墨飞姓干已,不过平常为了方便大部分人都会唤其唤做甘墨飞。
墨飞从小顽劣,崇尚自由,对于进入学院这件事可是反抗了许久,其间闹出了不少幺蛾子,听陈鼎风如此说,墨飞倒也想起了些,不由想打哈哈又糊弄过去,急忙话锋一转问到:“你又在这干什么?”
“干已大人让我来学院盯着你,怕你到处拈花惹草。”原来今日众师父们议事本与陈鼎风无关,他只是来看看干已家这独子大少爷,正巧碰上这群人议事,也就凑了个热闹。本想待会再去找墨飞,谁知墨飞自己送****来了,可见墨飞可不是让他不操心的主。
说到这,墨飞还故作正经反问到:“我有这么不正经吗?”
谁知被陈鼎风给一句话问蒙了,只听陈鼎风问到:“那为什么要为那个姑娘出头?”这一问让墨飞不知如何作答,他根本没想到陈鼎风会这样问,源起何处。而陈鼎风见墨飞无可作答便继续说到,“上午偷窥之人除了你,还有位姑娘吧。”
这一问墨飞算是明白了,急忙狡辩道:“你可真够异想天开的。”
可惜这样的狡辩为时已晚,哪能骗过老谋深算的陈大叔,陈鼎风哼哼两声,做出了一下的论断:“你的发梢稍稍往后折了些,明显有压过的痕迹,大概是趴在篱笆墙上偷看时,用头抵着墙了吧。但是右边发梢明显很平整,说明只有一边脸靠近了墙,另一边脸离墙稍微远了些,是不是身旁有什么人,为了不挤到她,整个身子稍微左右倾斜了一点。而且依你的性子,就算偷看了也无所谓,根本不可能还特意跑出来承认,所以肯定还有个‘共犯’。”
这番论断让墨飞哑口无言,虽不知是他临时想到的,还是推敲了许久,总之他说对了,不过墨飞还是不服接着狡辩道:“那你怎么知道是女人!”
谁知陈鼎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袖口间有脂粉气。”说到这里墨飞才明白,这家伙刚才揪起自己手腕时,便问到了苏澜在自己手上留下的女人香气,虽然很淡,还是通过自己的手传到陈鼎风鼻子里的,但终究躲不过他灵敏的嗅觉,心中不由骂道:这鼻子怎么还跟狗一样灵敏。
不过心中虽如此骂,嘴巴上还挺甜,立即说到:“陈叔就是厉害。”
见墨飞一改往常的无理,陈鼎风自然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少拍马屁!我不会说出去的。走吧,待会不是还有天赋力测试,所有学院不都要参加吗,就算‘预定学徒’也要前往天赋殿。”说完,便提着墨飞往天赋殿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