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张秀慧梳洗一新,命端儿去请庆扬来,嘱咐她告知庆扬是有关夏碧苑的事情。
端儿终于有机会与庆扬接触,自然兴奋不已,将胭脂水粉涂了又涂,扭扭捏捏的找到庆扬,满面含春拜倒道:“庆扬大人,贵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庆扬听到张秀慧,厌恶之情油然而生,并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遂胡乱答道:“我还有事,不去了!”
端儿精心装扮,却见庆扬头也没抬,不禁失望,只好按张秀慧教她说道:“娘娘说是有关夏德妃的事,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庆扬一听有关夏碧苑,哪有不去的道理,马上答应道:“那好,我马上就去!”
端儿见他对夏碧苑如此上心,心生不忿,但也只好默默离开。
庆扬觉得甚为奇怪,为何张秀慧会来找他谈有关夏碧苑的事?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该不会对苑儿不利吧?想到这儿,庆扬不敢停怠,急急忙忙来到张秀慧的锦骅宫。
庆扬被带进来,一眼便看见张秀慧斜斜的靠在椅背上,厚重的脂粉难掩她虚弱的病态,庆扬心道:这个女人果然是中毒了,若是她自己下的狠手,那真是毒辣!今日叫我来不知是何用意?我定要小心提防!
正待庆扬思索时,张秀慧柔柔叫道:“庆扬大人,站着干嘛?快坐下说话!”
庆扬不与她客气寒暄,大咧咧坐下道:“贵妃娘娘找庆扬所为何事?请快点说明,庆扬还有其他事呢!”
张秀慧阴冷一笑道:“庆扬大人,不知八王爷最近可好?”
庆扬听她这话中有话,似觉如芒在背,镇静一下道:“贵妃娘娘,您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好了,不用跟庆扬打哑谜!”
张秀慧拿起手帕掩嘴一笑,道:“好!庆扬大人果然快人快语,那我也不绕弯子了,今日秀慧有一事相求,望大人成全!”
庆扬知她不会存好心,于是拒绝道:“庆扬乃宫中一介小小侍卫,哪有什么本事帮贵妃您啊?贵妃娘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秀慧又一声娇笑,道:“哈哈!庆扬大人的本事无人能敌是众人皆知的,还请大人不要妄自菲薄啊!”
只见她说完便站起身来,幽幽走到庆扬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大人,秀慧如今深得圣宠,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是有件事未能得偿所愿……”
张秀慧虽然低声耳语,甚为温柔,但庆扬听得她每句话都像针刺般难受,心中不禁一凛,遂道:“贵妃请讲!”
张秀慧突然转过身来,冷冷的说了句:“我-要-做-皇-后!”
庆扬自认久经沙场,什么阵势没见过,但眼前张秀慧走火入魔般的行为着实让他心惊,呐呐答道:“本朝已有一位皇后,皇上怎能再立别人?娘娘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安分守己些吧!”
“哈哈哈哈!”张秀慧一阵狂笑,又道:“庆扬大人,不知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我自然知道只能有一位皇后,所以那个曹菁儿就必须……”张秀慧说完后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横了一下,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庆扬惊得站起身来指着张秀慧道:“你…你要我杀了曹菁儿?胆子未免太大了,难道你不怕我告诉皇上?”
张秀慧一声冷笑道:“大人忽然又聪明起来,也对,八王爷乃大宋第一智者,他的儿子能错到哪去?”
张秀慧说完这话将庆扬轻轻按回椅子上,忽然转过身一拍桌子,喝道:“庆扬大人与八王爷本是父子,却谎称自己是孤儿,还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接近皇上,到底是何目的?”
庆扬刚要张口辩解,张秀慧又厉声道:“别以为你父子的阴谋没人知道!你父子密谋夺权,还想强抢皇上的嫔妃,哼!我要是将这些告诉皇上,信不信你三人的性命全都不保?”
庆扬不知张秀慧为何会将他父子俩的谈话曲解,正要开口询问,张秀慧不知怎么忽然换了一副面孔,柔声道:“庆扬大人,您也知道,皇上爱我至深,我本来就应该是皇后,都怪那个死老太婆,硬逼着皇上立曹菁儿,没办法,现在只好请庆扬大人出马了,大人,您若能使我得偿所愿,那我肯定也会帮您保守秘密的!”
“死老太婆?敢问娘娘,刘太后可是你害死的?”
张秀慧面色微动,但镇静一下又接着道:“大人不必管这么许多,只管好自己便好,其实我也知道您对苑儿妹妹的心意,相信大人应该也知道我的地位怎样,只要大人您帮我一把,那大人带苑儿出宫之事包在我秀慧身上好了!”
庆扬听后心思微动,自己确实在为如何与夏碧苑共结连理而烦恼,现在张秀慧肯出面帮忙,必是雪中送炭,但自己与曹菁儿无冤无仇,怎能痛下杀手?
正在庆扬百般纠结之时,张秀慧又幽幽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大人还是早些做决定的好!八王爷和夏碧苑的秘密恐怕是纸里包不住火,早晚要败露的,这种事情我张秀慧都知道,难保其他有心之人不去打听!”
庆扬当然能听出张秀慧的威胁,若在原来,庆扬怕过谁?可是现在夏碧苑和八王爷就是自己最致命的软肋,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庆扬微微思忖,道:“我答应你去杀曹皇后,但无论能否成功你都不许伤害夏碧苑和八王爷,能保证吗?”
张秀慧见庆扬终于同意,笑颜如花的说道:“大人请放心,我怎么能伤害恩公您的亲人呢?只要大人想办的事,哪有不成功的道理,这样吧,大人您去准备人手,到时候我让端儿告知大人动手的时间和地点,大人,您的大恩秀慧记住了!”说完朝庆扬深深一拜,庆扬并不看她,一拂衣袖愤然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