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刘太后还是刘德妃时,和自己的婢女李月儿同时怀孕,太医悄悄给她诊察,说她怀的一定是男孩,刘想:若自己生的是皇子,李月儿生的是公主,那便相安无事,若俩人都生皇子,便想办法将她的皇子除掉。
她完全没想到的是分娩那天,自己生的竟是女孩,而李月儿生的却是男孩,刘德妃强忍着分娩后的虚弱,命紫轩和太医将自己的公主送出宫去,而将李月儿的皇子偷来给自己,为了彻底除掉李月儿,她竟命人给李月儿处送了一只剥了皮的狸猫,皇上看到李月儿生了个怪物,立刻将她打入冷宫。而紫轩则悄悄将刘德妃生的公主放在食盒里送出宫去。
紫轩为保性命,始终不肯透露到底将公主送往哪里,但见刘现在命悬一线,她也不忍再瞒,幽幽说出真相:“娘娘,如今我就全都告诉你吧!记得当年我将公主装在食盒里送出宫去,不知给谁才妥当,只好到处寻觅,最后我碰到一个姓夏的秀才,他进京赶考并未高中,我便将公主交与他,让他带回家乡,依稀记得他老家在京兆,剩下的我真的就不知道了,对了,公主身上有个记号,她胸口处有一块形似牡丹的红色胎记……”
没等紫轩说完,只听杯盏碗碟碎了一地的声音,紫轩立刻冲出去拽进一个女子,原来是夏碧苑来给太后送茶,站在外面听见了一切。紫轩怕生事端,抄起手边的烛台就要向夏碧苑头上砸去,刘太后忙制止住她,冲着夏碧苑道:“苑儿,我们说的你都听到了?你快回去吧,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懂吗?”
夏碧苑愣在那幽幽问道:“刚刚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么?”说着便将衣领缓缓揭开,一朵牡丹样的胎记赫然印在太后与紫轩眼底。
夏碧苑哽咽道:“原来…原来我的怀疑都是真的,我爹早年就是个秀才,我的老家就在京兆,小时候听到父母吵架,说要将我扔掉…难道…难道我真是…”
刘太后看着夏的胎记,挣扎着起身抱住夏碧苑哭道:“女儿啊!娘找你找的好苦,我也曾怀疑过,因为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而且所有人都说你像我,没错的,没错的,女儿!”
这时紫轩说道:“娘娘,先别急,虽然这女子长得和你确有几分相似,但还是滴血认亲稳妥点儿!”说着便拿起杯子盛了些水,太后先滴了一滴,杯中水立刻变成黑色,三人全都一惊,又见夏碧苑也滴入一滴,两滴血迅速溶合,紫轩高兴的说道:“娘娘,恭喜您!她真的是您的女儿!”
刘太后看到这一切,激动地似要晕过去,夏碧苑这时已泪流满面,马上跪下扶住太后,太后凝了一下神,轻轻的摸着夏的头说道:“苑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快喊我一声娘好吗?”
夏碧苑本就怀疑自己的身份,且进宫这么久太后对她宠爱有加,也许她们早就有了血缘的灵犀,夏碧苑丝毫没怪刘太后,而是发自肺腑的抱住太后道:“娘!别难过了!”
刘太后高兴地流着泪道:“好女儿,这下我死也瞑目了!”
看俩人哭的动容,紫轩扶起夏碧苑,又将刘太后在床上安顿好,道:“娘娘,公主,母女相认是件天大的喜事,但这宫中人多嘴杂,还是心中知晓便好,不要再哭了,对了,娘娘,恕我直言,刚刚看您滴入杯中的血为黑色?这应当是中毒迹象,您没察觉吗?”
还未等刘太后回答,夏碧苑已哭得天昏地暗,又跪下道:“是我,这件事是我做的…”
刘太后马上制止夏,摇头道:“苑儿,不可再多说,小心隔墙有耳,其实我早有觉察,当喝你的茶到第五六日时,便觉得身子异常虚弱,唯恐有毒,但奇怪的是不喝就会难受,仿佛上瘾一样,后来快到受益大婚,没想到竟比原来精神许多,便没多想,就这么一路喝下来了。”
夏碧苑听到这儿已是泣不成声,没想到被自己亲手害死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现在恨不得死在太后面前,只见她语无伦次道:“都怪我,我竟然会害自己的亲娘!…不…不对,是她,是她叫我这么做的,我现在就去杀了她!杀了她我也去死!娘,我对不起你!”
紫轩听到这儿拉住夏碧苑问道:“公主,别急,您慢慢说,是谁指使您的?”
未等夏碧苑开口,刘太后急急摆手道:“苑儿,不要说,紫轩,你也别再问了,如今亲生孩儿找到了,我便心满意足,你别再插手我的事,快出宫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苑儿,是娘先对不起你,将你狠心送走,如今你取回娘的命娘心甘情愿,你是个好孩子,根本不会害人,定是被逼如此,但即使揪出幕后主使,苑儿也一样脱不了干系,我这辈子做的错事太多,也该得此报应,可苑儿的路还长,做娘的还要再害你吗?要是那样娘是死也不会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