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碧苑偷偷跟着郭若婷,只见郭若婷三步并两步来到皇上与张秀慧她们赏花的凉亭内,张与众女正跟皇上弹琴聊天,谈笑风生,好不热闹。见郭若婷来了,众女齐齐起身请安,张秀慧走上前道:“姐姐,您也来了,快坐啊!”
郭若婷一把推开张秀慧,向皇上道:“皇上,臣妾给您请安,这个张秀慧太可恶了,她用媚功迷惑皇上,弄得皇上天天与她一起,实在。。。”
还未等她说完,皇上打断她道:“迷惑?你当朕是昏君是吗?”
郭若婷忙解释道:“不是,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说着便转头冲着张秀慧恶狠狠道:“你这个贱婢,成天挑唆皇上误会我!你们在这儿赏花还专门不叫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张秀慧装作娇柔害怕状,低头支吾道:“皇后恕罪,确实是臣妾考虑不周,请皇后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
郭若婷还当她真是怕了自己,不禁上前一步,逼近张秀慧道:“哼,知道错就好,那现在就给本位跪下,磕头认错!”
张秀慧的眼泪顿时流下来,她回头看了看皇上和众人,一脸可怜,可当她转过来对着郭若婷时,仿佛换了副面具一般,只见她对着郭并未出声,但口型明显道:“你-去-死-吧!”
连躲在树后的夏碧苑都一惊,着实感叹她的演技,变脸好似翻书一般。郭若婷从来没见过这种招数,且从来没人敢如此对她,不由怒从心中起,又吼道:“快给我跪下!”
张秀慧这次露出一脸轻蔑的嘲笑,又向她做口型道:“做-梦!”
郭若婷只觉怒火在心中熊熊燃起,挥起巴掌就要扇向张秀慧,说时迟,那时快,皇上忙将张秀慧护在身后。
当众人从惊愕中醒来时才发现,皇后郭若婷闯了大祸,皇上从左颊到脖子齐齐被郭划了三条指甲印,皇上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怒道:“将这疯女人带回她的寝宫,没我同意不许出来!这种女人怎配当皇后!”
郭若婷吓得连声音都哭不出来,而张秀慧冷冷的笑了,她的计策成功了,夏碧苑将一切看在眼里,她不知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太后听闻此事,马上来到福宁殿,一看皇上颊颈上血痕明显,不由叹道:“这郭若婷太不懂事,怎能将皇上伤成这样?”
皇上捂住伤痕恼道:“这郭若婷骄横无礼,您就不该将她选为皇后,您看她的所做作为能担此大任吗?”
太后心虚劝道:“孩儿,她还小,不懂事,不要与她计较了!”
皇上半晌无言,思忖再三道:“娘,寻常民家,妻尚不能凌夫,何况咱们皇家,传出去朕的颜面何在啊?郭若婷实在不配母仪天下,还是将她废了吧?”
太后心里清楚当初立后是自己一人做主,皇上根本不同意,遂自知理亏,道:“皇儿,娘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她,而今她这么做也确实不该,废了她娘也无话可说,但自古明君哪有刚立后就废的呀,娘是怕传出去有损皇儿明君之名啊!”
皇上听闻太后此言,思忖良久道:“废后之事事关重大,还是叫宰相他们来一起商议吧?”
太后只好依言。
宰相及众臣七嘴八舌商量起来,最后结果均觉郭后泼辣失礼,不足以母仪天下,但终觉皇后被废,累及圣德。于是众人商量了一个万全之策,对外均称皇后不再眷恋尘世,只愿修道,封为净妃玉京冲妙仙师,长居长宁宫。
几家欢喜几家愁,郭后被废,最高兴的就要数张秀慧了,她将夏碧苑请来与自己一同庆祝,夏碧苑那天见识过张的厉害,深知这个女人实在不简单,既怕她又不敢得罪,席间始终对她冷冷的。张秀慧明白夏的心意,她如今帮忙除掉郭若婷,要她一直听自己的话也是时机给她点甜头了,待吃过饭,张秀慧对夏碧苑道:“苑儿妹妹,这次你我联手除掉郭若婷真是太好了,姐姐说过的话不会忘的,来,我这就带你去见皇上。”
说着便牵起夏碧苑的手来到福宁殿,夏一路上心情既期待又忐忑,好容易进了殿内,就如上次她侍寝那天别无二致,夏碧苑一眼便看见她朝思暮想的皇上,还未等他开口,张秀慧一个箭步上前将皇上手臂挽起,娇媚道:“皇上,你看我今日带谁来了?苑儿妹妹天天与我一起,对我极好,她一人闲来无聊,说想念皇上,秀慧便把她带来了,你不怪秀慧吧?”看着张与皇上亲密的的样子,夏碧苑心里顿时一酸,忍着向皇上行礼。
皇上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夏碧苑,不禁吃了一惊,原来那个神采飞扬的小女孩儿怎么不见了,这眼前人憔悴不堪,眼神零落,尤其是那张小脸简直消瘦的就剩下两只大眼睛了,皇上不禁关切问道:“苑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消瘦?”
还未等夏碧苑回答,张秀慧抢着说道:“苑儿嫌自己太胖,所以这几日不好好吃饭,我已经说过她了,皇上你不用操心,对了,今日外面阳光明媚,咱们到外面透透气如何?皇上,苑儿的丹青极好,咱俩让苑儿给画幅画好吗?画好了秀慧就把它挂在屋里,想皇上又见不到的时候就看看画,好吗?”
夏碧苑听到这儿心中郁闷,这张秀慧根本不容皇上与我说话,还未等我开口便将我与皇上支开。可无奈皇上对张千依百顺,哪有不肯的道理,于是向夏碧苑道:“苑儿,那咱们走吧?就请你给我和秀慧作幅丹青吧?”
夏碧苑跟在皇上与张秀慧身后,看着他俩卿卿我我,心仿佛都要碎了。
来到他们经常赏花的凉亭内,太监早已将笔墨纸砚准备齐当,夏碧苑看着皇上对张秀慧百般呵护,无处释放胸中积闷,她着实画不出秀慧与皇上两人恩爱情景,于是就将凉亭前湖中锦鲤画的清晰可见,而画中皇上并不理睬张秀慧,却与锦鲤相映成趣,夏碧苑实在不想将张画入画中,可无奈皇上开口,便将秀慧画在一旁。
画作完成,皇上直赞夏碧苑画的好,张秀慧看到后暗暗气恼,却不敢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