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已快午时,才自起床,梳洗打扮,你侬我侬,好不亲热。对镜妆洗,描眉涂红,王烈不时地笨手笨脚,插上两手,歪了眉毛,多了唇脂,惹得佳人嗔怒,打情骂俏,嬉笑间时间就不知不觉地悄然流逝,真是良宵苦短,稍纵即逝。
二人妆毕,早有等候多时的从人将备好菜肴佳酿奉上,摆满一桌,但见水晶壶内尽是紫府琼浆,白玉杯里满泛瑶池玉液,玻璃碗内供着熊掌骆蹄,玳瑁盘里脍切鳞鳞银丝。
王烈居中坐定,赵雪一旁作陪,二人相对,饮了数杯酒,吃了几口菜。这时,赵雪姑娘见王烈眉头微皱,不复刚才欢喜,不由关心道:“郎君,可是菜不合口?”
王烈摇摇头,道:“非是此事,只是想起欢愉只在顷刻,人生尚是愁事多。这躲也是躲不掉的,今日醒来还是得要面对,想起这事,就食不甘味。”
“何事如此忧愁,郎君何不说与我听,奴虽见识不多,可说不定此事上尚有几分见地。”赵雪姑娘关心道。
王烈见小雪关心,也不好拂了她的美意,只简略说了几句,未曾指望她真能有几分见解。
却未料这赵雪姑娘当真不俗,轻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郎君忧愁至此,原来是这么一件事。奴家虽未曾料理过政事,可也知,这人若是有了恶习,想要改正,一是要自个能认识到这恶习的坏处,二是要去学习用好的习性来代替他们,同时还要掌握这替代改正的方法。人是如此,想来国家也是如此,只要郎君宣传好这些恶习的坏处,让他们深入人心,再从教育上抓手,必是药到病除。”
小雪姑娘这么一说,王烈心中登时一怔,没想到眼前女子如此聪慧,可不仅仅是可人那么简单了。他不仅未曾欢喜,心中倒是生出前所未有的疑虑来,面上却未曾露出丝毫,反是赞到:“没想到,我家雪儿冰雪聪明,我心甚慰。”
赵雪姑娘柔情道:“奴却不求这些,只盼郎君能多怜惜,莫让奴独守空房,对月自怜,就是痴些,又有何妨!”
“怎么尽说些痴话,聪明些不好么,我就喜欢你这样冰雪聪明,莫要多想,我又怎会不疼你。”王烈虽是有些疑虑,但佳人如此,他还甚是怜惜,不由劝道。
“只愿郎君莫要辜负了今日这番话,莫学了潘安这等负心汉。”赵雪姑娘似是忧愁道。
王烈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她从何处读了这些人类文学作品中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桥段,竟然拿来类比,只好大发愿誓道:“我敢对天发誓……”
赵雪姑娘伸出秀手,修长的玉葱指,用莫名柔情,轻堵王烈嘴唇,真情切意道:“郎君莫说,我知心意即可,即是郎君负我,我也只盼君能过得好些,又怎会有其它奢求。”
王烈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他搂住美人,用自己宽厚肩膀做枕,让她轻依,轻抚如黛秀发,疼爱道:“佳人若此,夫复何求!”
好大一个难题,这不经意间就被解决了,王烈十分欢喜,不仅自己多饮了几杯,还多劝了赵雪姑娘几杯,彼时二人微醺,王烈却是装作不经意间,问起一事,调笑道:“小雪儿,如今你也从了我,为我妇人,可若改日,我和你母族起了冲突,那可如何是好?”
赵雪姑娘不假思索地道:“可能握手言和,如此岂不更好。”
王烈笑道:“我这不是假设嘛,又不是真事。”
“嫁夫从夫,我还能怎样,也只能如此。”赵雪姑娘道。
“那岂不会让我家小雪伤心!”王烈嘴上这么说,心下不由地安定几分,虽有真情,可他到底还是个政治生物。
饭毕,王烈吩咐从人,去请他几位兄弟,正殿议事。自又辞了姑娘,让她自此在宫中安顿下来,就径直往大殿方向而去。
一路上哼着小调,神采飞扬,不时打从亭台楼阁而过,留恋于路上风景,不紧不慢地走着,等他到大殿之时,众兄弟已经等候多时。
王烈升座,叙礼完毕,众人才各自落座。王烈向众人作揖,道:“今日,我请大伙过来,也是因为我私访过程中遇到了一些问题,就把大伙邀过来,共商良策。”接着,他就把自己遇到的问题详细道来,又把小雪的解决办法和着自己的见解一一道来。
众人一听,点头称赞,这办法不错。老二赵天领头道:“大哥,我看就用这办法,兄弟们却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若是其中有用到兄弟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王烈却是摇手道:“不急,不急,我这儿还有一事要和你们商议。”
众人道:“大哥但说无妨。”
王烈道:“却也是我从这件事上延伸开来的,此事毕竟也只涉及内事,做好了,家和万事兴,自是不错。可增长国力,却又不仅仅是一个和,就能万事皆毕,还离不开科技进步,离不开开疆拓土,只有三点都做到了,才能国力大增,抵抗不知何时来自于巫妖的危险。我想要说的事皆和这这三点有关。”
“还请大哥明示。”老二赵天起头道。
王烈道:“我想将众兄弟分为三拨,一拨人主抓宣传,一拨人主抓教育,一拨人负责开拓疆土,你们三拨人马相互轮流,而我居中主抓科技,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却在这时,排行最末的张扬奏说:“大哥,小弟不愿,只想留在国中,做个研究员。”
王烈奇道:“怎么不愿,历练一番,将来做个国主,难道不比这身份尊贵得多。”
张扬道:“小弟只爱在实验室中打转,给个国主也不稀罕。”
“老幺,说什么呢,怎地如此没出息,往日你这般言语,只当你是玩笑,没成想,你今日还当真了。”老二赵天立时出声批评。
毕竟是排行仅次于王烈,这威信还是有的,老幺张扬被他骂得有些讷讷。
“好了,老二,凶老幺作何?人各有志,今日老幺既然都说出口了,看是心中都打定注意了,咱也不能太过强求,毕竟强扭的瓜不甜。”王烈和颜悦色道。
老二对张扬冷哼了一声,恨其不争气,冷脸道:“若不是大哥说情,看我不打得你屁股开花。”
王烈不管,只对张扬道:“小弟,既然你心中如此作想,就留在我身边,挂个头衔,做个主管科研,你看可好?”
张扬千肯万肯,向王烈死命点头,只怕错过。
安排妥当老幺,自又和众人商议详细方案,直过了三个小时,定下初稿,方才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