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儿,来了足有二十多辆小车,且还不断的有增援。陆总和赵总算是同时到场,看到陆笑天坐着没事,心中焦虑放了下来。陆总吩咐手下人将人都撤走,以免造成不良影响。陆总来到陆笑天面前,不由分说,上去就抽了个大嘴巴,破口大骂:“不成器的东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外面给我惹事生非,要低调做人,你倒好,天天给我找事。”
陆总骂时又伸手要打,这一巴还没有打出就被赵总拦住了,“说说就行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老赵啊,我是恨铁不成钢,你看我都五十多岁了,”陆总咬牙切齿地接着说:“万一我死,我能把家业交给这个败家子吗?”
再看看大少,再也没有高傲的资本,在老子面前像孙子一样,低头不语,只有被训的份。:“头抬起来,今天要不是你赵叔家的女儿打电话过来,不知今天要捅多大的娄子。”
大少这时才明白眼前的这个姑娘是赵叔叔家的千金,难怪能挺身而出为我解围。大少用斜视的眼光偷偷地细看了梨儿一眼。
“爸爸,赵叔叔,你们都在这,我向你们保证从今以后我要改过自新,重头做人。”
“你赵叔是证人,我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将听其言观其行,但愿你能说到做到。”赵总说完以后,转而问老赵,“哪个是你家千金,我要当面感谢。”
在老赵打算介绍时,梨儿主动上前自报家门,笑呵呵道,“陆伯伯好,我叫赵梨儿。”
“不错,长得如此标致,真是女大十八变,难怪我们都老了。如果不是在这里相见,打死也不会想到这眼前的梨儿是小时候的梨儿。”陆总不由的赞美。
两家人坐在了一起,大少将事情前因后果,梨儿如何解围等等一系列作了叙述,听后都赞梨儿机智过人。陆总看着儿子又看看梨儿,对老赵说:“老赵啊,你有一个女儿,我有一个儿子,不如让他们成为兄妹,正好你我都有儿有女,岂不是件美事!”
“我怎么没有想起来呢!”赵总附和。
当听到要让大少和梨儿以兄妹相称时,大少立马起身,轻声反对道:“我不要!”说完就走了。
“这这,都是我管教无方!”陆总无奈地解释。
就在陆总和老赵交流时,电话响了,是李半城打来的,很客气的和陆总寒暄半天,之后才切入主题,大意是儿子得罪了贵公子,现正打算回BJ避风头,让大少放过一马,什么事都好商量。李半城再有钱也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陆总也是世面人,回了些客套话,告诉李半城这都是小孩子的事,过了就让他过了,毕竟楚州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
“爸爸,你和陆伯伯到里面聊天去吧。”梨儿安排服务员将茶具拿到了靠近湖边的卡座。
“真没想到我女儿这么有能力。开这么个高大上的咖啡厅。”赵总发自内心的赞赏。
“哦!这原来是大侄女开的啊!我经常和朋友来这打八十分,这儿环境优雅,服务周到。”陆总也同样报以赞赏,“都长大了,能独立创业了。”陆总看这咖啡厅,心中感慨万千,想到自己的儿子,既爱又恨。
赵总和老陆双双落座,虽然都在一个城市,如果不是因为工作需要也是很少相见。平时若有事只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陆总先开口说:“你看我这儿子,都二十多了,怎么一点都不像成年人。”陆总说儿子时充满了惆怅,“我这么大的家业交给他,迟早是要败光的,我一想到这事整夜睡不着。在两年前让他全面管理我的一个注塑公司,交给他时公司账面上有300万结余,好家伙,半年下来差点把公司给我做倒了,一分钱不赚还倒欠200多万,一帮狐朋狗友天天和在一起。朋友来推销设备,由于碍于面子,买;没有实力的公司来采购,货发出去,账要不回来;采购部看换人胆子也大了,高于市场价的原材料,进。原本很好的客户由于维护不及时,有两家都退了出来。”老陆越说越痛心,“这样的败家子我能放心嘛,比刘阿斗的水平还差!”
“水平见长了嘛!三国都能讲出个一二。孩子毕竟还小,再说一直都是在你的庇护下成长,过着安逸的生活,你没有给他一点挫折,我倒认为责任在你。”
“是啊!我们这一代算是武夫创业,做的都是保守型行业,有些东西都不安市场规则出牌,一切都在用老思路去发展。现在时代变迁,再也回不到过去。随着法治逐步健全,市场逐步规范,现在想搞些小动作很难,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花了80多万送他去北大的MBA总裁培训班搞了半年,有什么用?!”老陆感叹,思忖着万一要出个什么事,我这儿子能顶起这么大的家业嘛,现在办许多至关重要的业务都要法人代表亲自到场;另,如果查出我违法,进局子不是多大事,一旦查封企业,就会直接威胁到企业生存。老陆最近一直在考虑是否变更企业法定代表人,以便在出事后仍可以正常经营。
“你说得是这个情况,企业转型期搞不好就会出现问题。不过你儿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还是要放开手让他锻炼,不然永远都“长不大”,笑天这孩子还是很聪明的……”老赵将笑天从小到大遇到的事如何处理,如数家珍的分析。说完家族企业所面临接班人的问题后,又聊到公司近期出现的困难情况。老赵自己也分析大致原因有三:一是步子跨得太大,盲目扩张,导致举债过多;二是世界经济突然下滑,订单减少,竞争激列,利润太薄;三是企业管理跟不上。当说到出现问题时,老赵话锋一转,“我最近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张副市长的事吗?”老陆附和。
“张副市长的事早晚我们都要过堂,急也没用。我现在总觉得有人在算计我,比如最近原来打算给我钱的公司,只要催账不是老板不在家,就是账上没钱,一分不给。我的供应商原本都能体谅我的困难,只要说明情况也能待待,可现在要账激烈。幸好有两家跟我合作十几年的外地供应商还一直供货,还有税务稽查部门隔三差五的来查账,”
“有这回事?”老陆问。
“张自明也给你家供货,你是他家大户,你给我调查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老赵说。
“你这事交给我了,我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时老陆突然间想起什么事来了,拿起电话拨出,“今天转给张自明的200万转了吗?”
电话哪头传来:“还没有呢,我们一般都是下午四点钟统一转款。”
“好,没转就好,没有我通知这200万就不许转。”
“好的,”
“还有,打算星期五转给大力公司500万的,今天无论想什么办法,那怕凑都要转给他。”老陆下命令。
就在老陆和老赵聊得正欢时,老陆电话又响了,是李半城打来,老陆刚接电话,就听对方开口;“我儿子刚才被人打了,你要负责。”
“什么?我没有叫人去动你家公子。”老陆听着也郁闷。
“这事不会就这么算的。”李半城说完没有给老陆解释的机会,挂了电话。
以为此事会就此了结,然而全都忘了大少打给手下的电话,大少也不清楚走后李半城会打电话给老陆求和,应该是还没来得及通知手下人停止行动才导致的后果。
李半城这个电话把所有聊天的兴趣都打没了,老陆一脸无奈的看看老赵:“刚才还说这孩子有天资,看来打架的天资被遗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