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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致格里尼昂夫人

亲爱的,我应该是最后一次乐意地给你写信,因为我是为了你好。我不是有意给你说这个,要是我胆怯,对你无谓地宠爱的话,我就什么话都不说了。请珍视这一点。我不涉及对你偏受的实质,这种偏爱是易动感情和合乎情理的。这是很奇特的事。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存在于我思想上的对立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在我们的感情之中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影响,或者对我来说有一些特别的情况,尽管我对你的眷恋不少,这是事实。看来我要克服这些障碍,宁可增加我的友谊也不能减少。

总之,我认为我对你的爱是最完美的。亲爱的,我关心的只是你,对于你,我只说,只做对你最有用的事。

正是有这样的想法,我才与红衣主教阁下1进行了广泛的交谈。他谈话所涉及的主要内容是,你对他有强烈的反感,他觉得在你的友情中失去了他应有的地位,他对此十分敏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认为他应该是你的最重要的朋友,也是你最新的一个朋友,他的所有想法都是以此为基础的。你的做法引起了他的不安。关于这一点,我相信我已经讲过并考虑过我对你的所有感情,希望你要与这么一个如此善良和有用的朋友保持友谊,这会使我受到鼓舞。该争论的还是要争论的,别随意说出你对他的反感,维持你对他的尊重,友谊和感激之情。如果他采取别的方式,他会重新感悟到的。总之一句话,该说的话就明确地说出来,尽管他有烦恼,应设法了解他的意图。如果为你做点好事值得赞扬的话,我认为我这样做是值得的。我感到惊讶的是,在这正确的行为之中,我似乎感到你对科尔比内利表露出过激的表情。如同我一样,他的行为是值得夸奖的,可能的话,对我的夸奖还要少一点。因为他更风趣,更清楚打动人的火候。我不明白的是,你想要这位阁下失去的不比我了解的多。我从没见过心情如此容易控制,只要你稍微要他难受的话。他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我一直要回报他的友谊的基础。因为我相信在此基础上事情会办得好的。然而我不清楚怎么一下子转到另一种类型上去了。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自欺欺人这对吗?可以肯定你能容忍,是不会生气的。至于我本人,相信他的话,也忍受了。怎么可能会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呢?办法就是去思考。好吧,我做了不好的猜测,你是没有想到的,取消这种想法,把它抛弃掉,情况就是这样,就当没有这回事儿。其实你的那种口气没有什么好处。我相信你有理由,我对你的理智有好评,并对此坚信不移。否则的话,怎么能很自然地对待一个这样的朋友·国王身边发生什么事,谁是继承人,什么观点,什么样的经济策略对你有利·你情感的自然倾向是温存和大方,把国王给予你们的优待看作是一种恩典,他满怀喜悦地为你们这样做,把你的全家当作知己。我认为你们的举止和分心不可能促使你们得到更多的照顾。他应当相信你们对他的友谊,如同过去相信你们对他的友谊一样,即使是较少的表示。因为那个时代已经过去,这就是我所持的观点。然而这仅是问题的一个方面。至于你们的那一方面,我一点也不知道你们的理由,不知道你们的看法,很可能我的推论不正确。我觉得我本人对你们保持这个取之不尽的源泉有着极大的兴趣,这可能对许多事情都有好处,在这个基础上办事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我要避开这个话题来谈谈我自己的事。亲爱的,昨天你冷酷无情地说,你离我远去我会感到很高兴。因为你给我增添了许多烦恼,弄得我很不愉快。我不能去考虑这个讲法不会刺伤我的心,让我难过甚至泪如雨下。我最亲爱的,你不知道我是为了你好。如果我所有的烦恼是由于我对你过分的温情所造成的话,那么这些烦恼总比你没有分享世上所有的快乐要愉快一些。有时候我没有完全了解你对我的感情而感到不安,这是真的。我还不能完全地信任你。我费劲地协调你对我的友谊,伴随着各种各样知心话的离别。我知道你的朋友们会另行相待。但是最终我会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我的不幸。你是属于这类性格的人,是不会改变的。我亲爱的,不止是这些,体会一种真正温情的软弱,实际上是你的参与,一句友爱的话,一次回家探望,一种温柔,都会使我振作,让我忘记一切。因此,我亲爱的,要多一些快乐,少一些烦恼,这个根基是不可改变的。从我忍受的某种痛苦来判断,你也许想象我会喜欢你的分离,如果你想到我对你的温情是无限制的话,你是不会相信这个的。这就是因为温情是不能改变和一直可感受到的。所有其它的感想都匆匆而过,仅存在于某一瞬间,其基础就像我对你说的。评价我是怎样将就一次分离,它让我消除再也感受不到的轻微烦恼,让我与一个亲人分开,使我的生活得到最少的友谊和仅有的一点快乐,联想到对你身体的操心,你就不会狠心对我做出如此的不公平。好好想想吧,我亲爱的,以此为起点,慢慢来,把握好自己。想想你极力需求的东西始终是由于失误与犹豫不决所造成的。至于我,咳,我始终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你的身体,你的参与,你和我在一起。然而由于你说的那些话使自己陷入窘困而失去了所有的信任,因为这些话恰恰是对你不利的。有的时候应当慎重对待那些在某种场合起重要作用的人。我可怜的亲爱的孩子,这是一封令人讨厌的信件,我只是随便地与你愉快地交谈,想告诉你:我是多么为你好。我可从今天谈到明天,不希望得到回报。愿上帝保佑你!这不是我的目的,你就拥抱我一下吧,并请求我的宽恕。

在你离别的这段时间里,在我确信能对你放心得下之后,当然我会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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