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煊立即命人收拾行李,连夜召集将领安排战后事宜,隔天天还没亮,就带着傅清扬等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盛舒煊有伤在身,又拖家带口的,脚程实在快不了,等到了帝都,太皇太后早已经被送去陵寝了。
多年不见,盛舒煜周身威仪更盛,唇边蓄了短髭,比起以往更显沉稳。
兄弟相见,盛舒煊微微激动地上前行礼,不等他跪下,皇帝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下龙椅,亲手将他扶了起来。
“四弟,许久不见,这趟回来可要在帝都多住几日!”盛舒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母后也成天念叨着你呢。”
盛舒煊叹道:“不能承欢膝下孝顺母后,臣弟心中实在难安。”
盛舒煜安慰道:“自古忠孝难两全,母后深明大义,自不会怪你。”
兄弟俩寒暄了片刻,盛舒煊便提到封地之事。
当年先帝封他为王的时候,曾说过日后他打下的城池土地,都归他所辖,可短短几年,大同以北直到云山,偌大的地方若真封给了盛舒煊所有,哪怕亲兄弟,怕两人也不会心安。
盛舒煊没有多少雄心壮志,在他看来,坐拥天下也罢,方寸之地也好,心有多宽敞,就有多自由。他如今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对权势的渴求自然没有那么强烈。
更何况,他的身份敏感,皇室之中,稍有猜忌就是灭顶之灾,与其等到那一日才放手,倒不如一早就将疑虑消灭在萌芽之中。
盛舒煜板着脸斥道:“朕还能不信你?行了,你想什么,朕明白,可咱们是兄弟,更何况当初父皇在世也说了,你打下来的地方,就作为你的封地!总归都是大盛子民,有你治理,朕也放心。”
盛舒煊故作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道:“皇兄信任臣弟,原本该义不容辞为皇兄分忧的,可臣弟实在有心无力。臣弟打仗也许有点天分,可实在不擅治理,若真将那么大块儿地方给臣弟,臣弟恐怕每晚都要睡不着觉了……”
盛舒煊顿了顿,偌厚的脸皮愣是挤出一抹娇羞:“再说,清扬好不容易回来,臣弟答应过她,战事平息之日,就会带她游山玩水。”
盛舒煜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叹道:“你呀……好吧,此事推后再议,如今去议和的使臣还没回来,过段时日再说吧!”
盛舒煊高兴地答应一声,迫不及待地道:“那臣弟这就告退,去给母后请安了。”
盛舒煜摆了摆手:“不忙,母后那里清扬定是已经过去了,她们情同母女,又许久不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说……你啊,还是先去看过皇祖母吧,该做的礼仪都不能落下,也免得落人口实!”
盛舒煊老大不高兴地点了点头,情绪不高地道:“那好吧,我给皇祖母上了香就过来,新年快到了,正好能一块儿过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