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皇后一派贤妻良后的典范,细致入微的在皇帝病床前服侍,没几日,皇帝就可以上朝了。
第一件事,自然是赵御史的那封奏章,市井流言很好打听,皇帝早朝上宣帝都府尹问了问,便坐实了大皇子的过错。
盛舒爃立马跪下,大呼冤枉:“父皇明鉴,这些不过是小人故意制造出来的谣言,借此中伤诋毁儿臣!父皇切莫亲信了小人啊!”
盛舒爃这罪往小了说是狂妄悖逆,往大了说是谋逆犯上,端看皇帝是如何处置了。
皇帝冷眼看着他,强压着怒气喝问:“你还敢喊冤?好!那朕问你,为何这谣言不冲着其他皇子来?你的几个弟弟怎么就能安然无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若不是你平日里行为不检,又怎么会落人口实,传出这样的话来?”
盛舒爃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俯身磕头泣道:“儿臣一派忠孝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皇帝讥讽一笑,冷冷地道:“可不是只有老天才知道你自个儿心里是什么样么!”
皇帝雷霆震怒,当堂贬斥盛舒爃,将大皇子狠狠奚落了一番,然后夺取他的一切职务,命他在家好生闭门思过。
盛舒爃不敢多言,讷讷谢恩。
盛舒爃憋着满腔怒火,一回府就立刻将书房砸了个稀巴烂。
不一时,芳华阁掌事宫女过来传话,看到一屋子狼藉,眼皮都没动,淡淡劝道:“娘娘让奴婢给殿下送来过冬的衣物,眼瞅着天气转寒,殿下务必要好生保养!”
盛舒爃压抑着怒火,点点头道:“有劳姑姑,告诉母嫔,府上一切安好,让母嫔放心,待过两日有空,定会进宫看望母嫔的。”
掌事宫女一板一眼地开口:“娘娘说了,让殿下不必牵挂宫中,她在宫里一应都好,殿下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娘娘还说了,殿下被训斥想必会胸有怒气,望殿下千万忍下来,小心隔墙有耳,若让皇上知道了,怕又会责罪殿下心怀怨恨。”
盛舒爃深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了!”
掌事宫女将话带到,放下东西便告辞离开了。
盛舒爃沉着脸让人将书房收拾整洁,严令府上下人闭紧嘴巴,不可将今日之事外传。
这些年,中宫一派简直在坐视大殿下拉拢权势,甚至近来更是故意将盛舒爃捧上了天。
盛舒爃的势力遍及朝中,皇帝有心查探,自然一切尽在他的眼中,心中不由愈发厌弃,更觉得这个儿子急功近利、结党营私,难怪市井之间都开始流言百出了,果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剥夺盛舒爃的职务只是开头,一连几天,每次早朝皇帝都要当庭发作些人,贬斥罢官的,流放千里的,一时间帝都人心惶惶。
细心的人立马就嗅出了风向不对。这些天落马的一连串官员,几乎全是大皇子精心提拔安插的心腹,如今皇帝毫不留情,直接砍其羽翼,对盛舒爃来说,不啻为灭顶打击。
盛舒爃在府里急得团团转,奈何自己还在“闭门思过”的阶段,一时间鞭长莫及,大皇子府上每天被杂碎的物件越来越多。
皇帝看过密报,面上怒气更显,咳了几声恨恨道:“他这是对朕有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