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坊中继续了往日的辉煌,而且在某些学科更是取得比同期更好的成绩。郝放的文科班,方华的理科班,取得了全县优秀率最高的成绩,齐晓红的理科班优秀率也超过了县一中复课班的平均分数。
在放假前,学校进行了表彰,秦刚欢喜的合不拢嘴,他在会上破天荒对郝放做了客观的评价。
“……,坊中的成绩的取得使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作为校长只是给你们提供了一个展示能力的平台,除此以外我根本没有起到太大作用,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则是我们的郝放主任,正是在他的把关下,高三成绩又一次创造了辉煌,而且比去年的成绩还要高。在这里,我代表校委会,校党委向郝放首先表示感谢,向各位老师们也表示感谢。开学初的承诺我一定兑现,会后各位老师就可以到后勤财务处领你们的奖金。
在这里我还要简单介绍一下,我校其他工作的进展情况。
校办工厂已经投产一个多月,而且今年半年的产量已经预订出去了。只定金一项,就还完了建设中大街店铺贷款。估计到暑假前,我们的投资成本就有望收回。我的承诺现在看来肯定不会泡汤,届时你们就可以领到比别的学校多两倍的工资了……”
秦刚口若悬河的演讲,使郝放仿佛看到了那个腾达公司总裁,使他恍乎如梦。
半年来,秦刚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校办工厂和学校基础设施建设上,而对教师的管理也是内紧外松,给老师们一个较为宽松的自由发展空间。对教学他完全依赖和信任王主任和郝放两人,他基本上不太参与意见,就由着二人去管理。
他这种有放有收,有点带面,内紧外松的一套管理方法,到还显得是举重若轻。连郝放对他的做法也不由暗自称奇。这家伙是从哪里学来这套管理方法的呢?要是撇开他的人品不说的话,他做这个校长也不能不说是很称职的。
坊中的老师们更是没有了以往的成见,虽然秦刚年纪轻轻也是不怒自威,很少下到基层和老师们有说有笑,但人家确实很少对老师们轻易的干涉,也不轻易地去批评人,有问题的话基本都是王主任或者是郝放找一找谈话,这两个人讲话都注意分寸,都是给足了老师们的面子,倒也让人心服口服。
坊中半年来不但成绩有所提高,秦刚开学初的承诺和设想无不都在兑现着,而且秦刚半年来一心工作,工作精神也是有目共睹。这让老师们心里越来越佩服,甚至一些年轻的女老师不顾秦刚已经结婚,还是对秦刚暗自里崇拜得满眼星星。
连郝放和方华对秦刚一时也看不透。这半年的秦刚确实没有发现做过什么伤天害理,尤其是对漂亮的女孩好像视而不见,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会对女老师有过殷勤之举,也没有听说秦刚有什么绯闻轶事。
实际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一旦形成,很难就会改变。一个人的习惯一旦养成,也会如影随行的伴随着他无法轻易去除。那个视玩弄女性为一大嗜好的秦刚怎么就能够立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一种嗜好一旦成瘾,就会使人的头脑某些部分,有一种类似病态的改变。在满足了暂时的欲望之后,那种满足感就不断强化,进而不断地刺激头脑中的控制这一功能的部位,在不断的刺激中,这个部位就更加的发达,欲望更加的强烈,于是就形成了一种欲罢不能的瘾君子。瘾君子有毒瘾、烟瘾、网瘾、赌瘾……,甚至还有性瘾。而秦刚早在大学时就已经达到了那种瘾的程度。而这种瘾如果不伤害别人就罢了,而他单单就没有道德约束,所以他伤害少女无数。
他来到了坊中,他非但没有改掉那种恶习,而是那种瘾连他自己都有些苦恼了。通过正常渠道得来的女人,反而勾不起他的欲望,而是非得通过比较刺激的途径。
他每周都有两三次驾车到邻县,甚至更远的市区。把车开到闹市区,寻找机会。一旦选准看上眼的女孩和少妇,他就会寻找机会,制造一个她弄脏他衣服、弄掉他的贵重物品之类的小事件,在她满脸歉意和他道歉之际。她会用一种迷魂喷剂,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喷上,片刻工夫就会控制对方。
然后把她带到车上开到僻静之地,做他禽兽不如的丑事。有时看到中意的他会偷偷地拍下照来,留下她的一些痕迹,一缕头发、一块指甲、甚至是她的一件内衣……,有时记下她的身份证件。
起初做完一次勾当需要一天甚至几天的时间,后来轻车熟路竟然每次都用不了半天时间。临去时瘾的他抓耳挠腮,办完事后,就像吸完毒一样,精神百倍意气风发的样子。
秦刚在坊中的表现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道貌岸然的样子竟博了人们的好感。连郝放都没有想到,在内心里两人已成了红了眼的仇人,表面上他秦刚却如此冠冕堂皇的表扬他,而且评价的如此之高,真是超乎他想象。难道这秦刚吃错药了?因为成了一校之长,要好好做一番人了?郝放对自己的判断一时都出现了动摇。这种动摇只是一念,他还是不相信那个吃人不吐骨头,撒谎不眨眼的**就这么来一个180度大转弯?“打死我都不相信,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拭目以待,我看你什么时候露出狐狸尾巴?”郝放心里暗暗的道。
郝放和方华的研究生初试在三月初的时候就揭晓了,两人成绩都不错,郝放这次考试虽然没有当时在大学时那次高,但也超出了初试线30分。看来还真是轻敌了啊!方华超出了初试线60分,要是考他的母校教育管理类研究生这分数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对郝放过研究生初试线,齐晓红并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像大学那次如临大敌,对于两地分居他已没有了大学时的恐惧,现在甚至于盼望着两人隔开,结束整天厮守的状态,他们的夫妻生活虽然还没有到绝迹的程度,但是每月也不见有一两次了,她对那种事也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感觉,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既不渴望、也不厌烦。偶尔两人做那种事,也是表示两人夫妻关系的一种象征,他感觉郝放也不是太热心,虽然那种事一旦做,却表现的很英武。越是如此,齐晓红心里越感觉别扭。
看起来,要让郝放真正的忘记她不是他的“妹妹”,并不是那么简单。他期望着他的改变,他期望着郝放的感情像那个张德胜一样,细腻、深沉、隽永、意味深长,最重要的是真正的心里装上她。
但心不是靠强求的,也只有随缘。她的心,对郝放那个灼热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的在冷却,她也习惯了了他对自己的那份淡漠,或许也是她自己不愿承认的,在内心的角落里有一颗红杏在生根发芽。
5月初方华复试的通知到了,从她请假到从东北回来,来来去去总共用了不到五天。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郝放的办公室,兴高采烈的告诉郝放,“导师告诉我,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就让我在暑假去上学了。”复试笔试成绩还没有出来,人家导师就这么告诉方华,看起来,面试给导师留的印象可不一般哪!
5月中旬的时候郝放的复试通知终于来了,郝放请了两天的假,在加上星期五星期六两天的时间,复试的时间差不多也够用了。
他当晚就坐上了省直快,第二天凌晨时来到省城。
到省城时,他先回到了自己的母校,在吃了四年的食堂吃了早餐。然后来到大礼堂前面的古藤架下地长条椅上斜靠着小憩了一会儿。
直到上午八点半钟,来到财院,不这时已经升格为经贸大学。笔试很简单,或许只是走走过场。10:00钟左右的时候,参加面试。
进入面试的办公室,推门而入时,他一下子惊呆了,李杨正坐在坐在门口一桌子后面进行面试登记。
“郝放”
“李扬”
两人不约而同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这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问李扬,“郝放?哪个郝放?”
“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那个主动放弃复试的郝放!”
原来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是博士生导师,正是李扬的老师。而此时的李扬即将成为这位导师的关门弟子,也许这位导师是最后一次收徒。关于郝放的考研的传奇,她向导师说了不止一次,导师每听一次都是,啧啧称奇,惋惜之情溢于言表。结果可想而知,复试出奇顺利。郝放被省经贸大学正式录取为99年秋研究生。
第三天,结果就已知晓,这在财大历史上或许尚属首例。知道结果后,郝放就和李扬告辞。李扬说什么都要留下郝放为他送行。
还是那间红房子餐厅的二楼包间。
“这人生还真是有趣啊?我祈祷了你三年,果真就把你念叨来了。”李扬道。
“祈祷?怪不得,我还非要考金融学研究生,原来是你这个大仙捣了鬼啊?”
“三年了,你们的小孩有三岁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李扬问。
“我们还没有孩子。”
“什么?没有孩子?想当年体检时你的事迹可是传遍全班了啊,我还记得大夫说……”
“别瞎说!说说你吧?你爱人在那儿工作?”
“他呀,海军军官。一年回来一次,一次待一个月就走了。”
“你们有小孩了吗?”
“你们整天守在一起都没有,我们刚结婚一年,而且还这种状态;怎么就会走到你们头儿去呢?”
“那可不见得,有的两人一次就有了小孩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我倒纳闷了,那个娇滴滴的大美女怎么同意你来考研了?”
“此一时,彼一时,或许她比原来更成熟了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真的就是真理啊!一走上社会,越发感觉到这句话就是对的。”
“你好多道理你还没有真正懂得呢?”
“还有?什么道理?”
“有一件事你就没懂得。”
“我,你就从来没有读懂过!”
李扬眼里像是点燃了火,目不转睛的望着郝放。
“李扬,不是我读不懂,而是我们已经没有这个资格再读一些不该读的东西了。”
“少给我来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想当初在大学的时候,你有没有机会?你读的是齐晓红!”
“李扬,很多情况下,一个人的决定都是身不由己,我也不想多解释什么?我只是想说,我们见面的时间太晚了,在我们相遇以前,我这里已经发生过了很多事,给我留下了许多债,我必须去还,我当时已经下了决心是用一生!”
“看不出老班长这么一个呆板的人,经历还蛮丰富的嘛!”
“你别取笑了,我说了吗,身不由己。”
“我也等了你四年,你怎么就没有和我身不由已呢?”
李扬咄咄逼人的问。
“好了,别问这些陈谷子烂芝麻了,我该回学校了。”郝放带着决然的神情说道。
“你临走我可告诉你,你来这里读研究生可要小心了,这回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赵扬双眼瞪视着郝放,咄咄逼人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