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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半步雷池

电影于我们而言,也许只是个引子。好比一味药,再好的药总要有个合适的引子才能发挥效用。电影只是引子的其中一味剂,远没有达到一剑封喉的作用。

话说整个一场电影下来,我憋尿整场。汪玲珑也始终没有动一下,我听见在电影高潮的时候,周遭的情侣们都吃吃的笑起来的声音,伴随“唧唧咕咕”亲吻的声音搞得我身边四面楚歌,我开始变得焦躁无法安定。

我拿眼光瞅了一眼汪玲珑,她仍旧正襟危坐。我无法探测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同时我自己也没有抖动一下的欲望,就那么坐着,仿佛两座雕塑。这时候,她的一只被我擒在手中的芊芊小手正抓在我的手心里,温热的溢出了汗。顺着她的手臂,这条柔软的通道,我能分明的感受到她心脏的微微跳动。

以我混迹职场短暂生涯的经验,我察觉出自己和汪玲珑的内心都出现了一股原始的想法,一发不可收拾。仿佛******,一经沾染无法解除,虽然我从未接触过那玩意。但此时此刻,汪玲珑就是我的毒我的鸦片。这个二十岁刚出头的花朵一样的姑娘,像毒品一般占据了我的肉身和精神。

所谓王八看绿豆,我和汪玲珑大约是对上眼了。从这以后,汪玲珑对我的态度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找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反正就是不一样了。就像有些人到医院检查身体,医院明明说了你身体没毛病,但你偏偏不相信,因为你浑身都不舒服,却又无可名状。但我恰恰相反,我浑身感觉爽呆,尤其是那场电影之后,每次我看见汪玲珑从我跟前走过,或者独自一人来我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候,我便异常的兴奋。

另据我的观察,她单独和我在一块的时候,目光总是游离,脸上也会莫名其妙地泛起红晕,这一点我观察得很清楚。如果不是你老婆,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在你面前脸颊绯红,又不敢直视你,无非两种情况:要么你们刚谈恋爱,要么她想勾引你。

通俗一点讲,可以称之为“对你有意思”。汪玲珑不属于第一种,第二种我又觉得牵强。先搁置几天,看她有何动作。事情很快出现转机,促成我们的关系发生实质性变化的,是那天下午那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自从有了第一次的电影院约会之后,我和汪玲珑的约会就一发不可收拾。石楠楠住在学校里,她来我这里的机会不多,最多只是周末时候来给我洗洗衣服做做饭,咬咬耳朵抱抱亲亲,其他时间她都在学习力做个好学生乖乖女,我在公司里的举动她无从知晓。

以前很少到电影院看电影的我,从那以后便疯狂的迷恋上了到电影院里消遣时间,我情知这和汪玲珑脱不了干系。那次大手拉小手之后,我们的关系已经隐隐约约在发生质变。在公司我们是同事是上下级,离开登威的大门,我们就成了超越同事关系的异性朋友。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原来一对男女可以做到这样的关系。呃上帝啊,所谓蓝颜知己所谓红颜知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罢。可我不需要只做精神上的知己。

有天周末下午,我和石楠楠约好一起去看电影,但她后来却放了我鸽子。其实看电影这爱好,是汪玲珑给我培养起来的。若不是她,我无从爱上电影院,就像我无从爱上某某某。石楠楠爽约这事的理由,着实有点操蛋,说是临时同学要她陪着一起去逛街,所以我就靠边站了。我心里有点不痛快,佯装生气骂骂咧咧一顿吼,没等她啰嗦,我就直接挂了电话。

刚挂电话她就打了过来,先是生气的说我胡乱挂她电话,说只有她挂我电话的份儿,我绝不能挂她的电话。我对着电话鄙视了一通,哼唧了几声没理会,说,你说完了罢,说完我挂了。

“好啦好啦,都是人家不对,明天晚上我不回校了,陪你一起总可以了罢。”她猜出了我的不快,立即又软了态度。电话那头,石楠楠嬉皮笑脸,“乖乖哦,我先挂了。”然后电话里有一个女生喊叫她的名字,“嘟”一声电话挂掉了。

小雨是中午下起来的,我心里原本就有点不爽,现在石楠楠又放我鸽子,心里更加郁闷。这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心里不放也就算了,她有点太猖狂了。忍不住骂了几句娘,心里盘算着回头怎么收拾她。等罢小贱人,明天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在这时候,汪玲珑的电话打来了。手机拿在手中,不急着接通。想这大周末的,你打电话来干嘛呢?和我谈工作,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谈感情,那倒不是没有可能,但怎么谈呢。

哎,李哥,在干嘛,下午有空没,一起去看电影不。电话那头,汪玲珑似乎在做什么,嗤嗤拉拉的声音,好像在做饭。

我说心里正烦呢,然后问她在干嘛。“我在做中午饭呗,昨晚睡得晚,今天起得晚,现在都两点多了,我才起床,哈哈。”然后,停顿了一下,问,你下午来我这不?等下一会我们去看电影呗。

我听出汪玲珑的这句话,像是陈述句,又像是疑问句,再或者是设问句。不过我憋住气,没吱声,听她继续陈词。以静制动,是我刚刚看厚黑学学来的技巧,此时正好用上。

“恩!然后,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下午看完电影我们一起去超市买点菜,我做饭请你吃啊!我手艺可好了,你还没见识过罢。”

我听出这话里有戏,身体里顿时飘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我心说我肯定没见过你的手艺,更重要的我连你的床技都没见过。想想真是便宜了你那个三天两头在外出差的男人,那个孙子现在不知道在外面哪个城市二逼一样的流窜作案呢。

我听出这话里含有挑逗的成分,睡意立即全无,甚至有些邪恶的兴奋。简单收拾了下,到地下室取了车,直奔汪玲珑的小窝。汪玲珑住城东我住城西,坐公交需要半个小时,开车最多十分钟,堵车的话也不过十五分钟。上一次去她家还是好几个月前,她病那次我送她回家,一晃好几个月就过去了。

开车到国购广场转了一圈,想买点菜带过去,却不知道买什么菜好。又一想,现在离晚上吃饭时间还早,先去找汪玲珑再说。我平时在家做饭本来就少,因为房子是租的,在碎城长江西路上的辰元小区里,一直没有家的感觉。加上懒惯了,又厌恶洗碗刷锅,因此几乎我就没有单独做过饭。

把日子过成锅碗瓢盆,我还没想过,做饭那点琐碎事,就更别提了,那都是石楠楠的事情。她喜欢做饭,也喜欢到菜场或超市里去买菜,一晃一个小时也不嫌烦。汪玲珑那呢,菜不买,水果什么的还是需要带点的,毕竟是做客。

一想到这次去,或许就能顺水顺舟把客人发展成爱人,把做客发展为做爱,我内心一股淫邪的思想就如一窝水蛇一样张牙舞爪。但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宫娥是路人,生活啊,让我继续堕落罢,我要向温柔乡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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