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说碎城像个****的姑娘,一到夜晚就令人春心荡漾。不过这话好像放在哪里都合适,欲望之都并不一定是北京上海深圳这样的城市,碎城也逃不了这规律。
酒席散去,众人离散。两个女服务员扶着小毛下楼的时候,他的双手还无意识地在四下里划来划去的,像在练习签名。我和小曾像架条死狗一样把小毛拖上他的奔驰,让他全权负责把小毛送回家,回头结束给我报个平安。
小曾道一声,好嘞。然后问,那汪经理和赵秘书怎么办?
我若无其事地摇着手,说,这我来搞定,你不用管。
这时候,赵朵朵突然又忽远忽近地冒出一句来,李总你送我们罢,我一个人回不去了。
小曾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说,那李总你要小心啦。然后拖着陈小毛消失在霓虹灯闪烁的街头。
其实,我也喝了不少,想吐又没吐出来,到厕所里干呕了几次都没呕出来。想是我喝得还不算多,现在夜晚查酒驾的不少,我得小心点。汪玲珑和赵朵朵两个人是左拥右抱弄上车的,汪玲珑的身体我早已轻车熟路,不过第一次抱起赵朵朵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下面立即坚挺了。
我骂了一句不争气的东西,赶紧放松神经,停了几秒钟,身体发生的化学反应再次被中和。两个女人喝得都不少,意志还算清醒,不过一上车就睡。一路上,我废话了不少,好歹把赵朵朵的住址问清楚了,她住在南一环马鞍山路的某个小区。
先送汪玲珑,她顺路长江路直通到底。她被我抱着弄上楼的。醉酒的女人,身体想条蛇一样绵软,口中不断吐出的酒气,散发着令人恶心又具有诱惑性的气息,如若要是换成别的女人,我恐怕早已不能自制了。
把汪玲珑弄上床,替她脱了鞋子,盖好被子,然后给她倒了杯水放到床头,问她渴不?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早已慢慢沉睡过去。我替她稍微打开了半扇窗户,让风徐徐地吹进来,把屋里的污秽的空气全都散尽。
低头看了看醉酒样子的汪玲珑,心底荡出一阵无可名状的涟漪。她右手腕搁在额头,手腕上的玉镯泛着冰冷的光,那是马二宝送给她的。首饰这玩意我也不是没送过,但无奈她从来没带过,按她的话说免得没事找事。衣服倒是我送的,平时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带她去买的。
月光下,汪玲珑胸脯轻轻地起伏,像极了美丽的睡梦公主。只可惜,这公主,永远都是别人手里的玩具,从来不是我的。我凝视了片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轻退出她的房间,走到外面替她把门锁好,然后转身下楼,赵朵朵还在车里昏睡等我。
车停在了小区门外,我架着汪玲珑上楼的时候,保安正缩着头在保安室里打牌,也没注意到我。待我下楼,远远地就看见其中一个保安正围着我的车子转来转去,并且不时拍打着车窗。我心里嘀咕,难道遇见见车起意的保安了,于是赶紧跑过去。
到跟前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一见我回来,保安就冲了上来,道,先生赶紧你车里的小姐吐了,她好像打不开车门。
他的口气似乎比我还着急,不过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我车子里放着的不是什么良家女人,而是一只鸡。依他的眼光,看样子,我也不是个好人。
我悻悻地瞅了他一眼,意思是我自己搞定,你忙自己的去罢。从包里赶紧掏钥匙,打开前门,果然一股恶心的混合过的味道扑面而来。打开后门,把赵朵朵拉出来半截身子,让她对着风呼吸了口新鲜空气,让她再吐点出来。
一吹风她一点呕吐的意向都没有了,闭着眼睛说我在哪里啊。
我没理她,到后备箱里摸出一瓶矿泉水,捧着她的头喂水。她这时候倒是显得很乖,像只受伤的麻雀。喝了几口水漱了漱口,她显然是比刚才舒服多了,自己抚摸着胸口自言自语,嗯,好多了。
夜色中的赵朵朵,绯红的脸色加上她身体散发出来的气息,飘荡在我四周,我仿佛看到她在对我搔首弄姿,搞得我身体一阵滚烫发热。不过忽然想到她曾提到的在省政府部门任职的男朋友,我的一切关于****的念头顿时又偃旗息鼓了。
老虎屁股是摸不得的,小心惹火上身。算了,当她是个男人罢。今晚就算我走****运了,摊上这事,本来像是好事一件,不想是烫手的山芋。况且想到刚刚小曾那不怀好意的笑,我就觉得吃亏上当。我应该安排小曾来送赵朵朵才是,我去送陈小毛和汪玲珑,要不我现在应该抱着汪玲珑打鼾呢。
咎由自取啊。约过了三五分钟,我把赵朵朵重新弄回车厢里关上门,让她继续睡觉;然后走到另一边,去收拾刚刚她吐在车里的污秽。经过夜风的侵袭,刺鼻恶心的味道,已经散去大半,我一手捂住鼻子,一手将厚厚的一沓卫生纸扔在污秽上面,然后用了三个来回终于搞定了。看来,明天就得去洗车。
重新上路,直奔马鞍山路小区,赵朵朵的住处。一路上,赵朵朵时不时地半醉半醒地说话,一会问自己在哪里,一会问我是谁。我没理会她,旁敲侧击问她和谁住一起,是不是男朋友,或者其他什么人。
本来没想问她是不是和男朋友住一起,这事都是明摆着的,是个女人只要有男人,基本都不会独守空房的,何况赵朵朵这样的精致女人,而且又是政府官员胯下之物。
你问这个干什么啊?我自己一个人住啊。赵朵朵双手捂在脸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我的话。
我吃了一惊,故意哦了一声,说要是你家里有人住的话,我打个电话让她接你上去,我就不送你到屋里了。
老实交代,这话说得有点言不由衷。我虽然知道政府官员的女人,不是随便就可以碰的,但心里隐隐约约还是有一点邪恶的期待。也许,今晚就会发生点什么事呢。想到这些,我就心潮澎湃了。所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就给拦住了,车子不给进,说非本小区居民车子不给进去,人可以进去。解释了半天也不行。
我险些出离愤怒,质问哪个小区明文规定外来车子不给进的。
保安说,白天可以晚上就不行,考虑到居民安全。
这时候,赵朵朵意外地醒了,从车里探出头,说,是我嘛,快开门,我要回家。
我听这话里的意味实在深长,没吱声。保安肯定是认识赵朵朵的,看她从我车里探出来的晃悠悠的脑袋,说你喝酒啦!
搞得好像比我还熟悉的样子。又看了看我,说先生你是她朋友?
我说怎么地,不像?交朋友还要配对?
保安赶紧笑道,不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见你有点陌生,以前看见都是他的另一个朋友来送她。
我忽然来了兴趣,问是不是有点像政府官员?走路很有派头?赵朵朵的当官的男朋友,只存于我的猜想中,从没有见过面。我倒想从保安嘴里了解一点关于赵朵朵的这个他,会是个何方神圣。
保安赶紧纠正,不是不是,以前确实是有个当官的,说话什么的都不带睁眼看我们的,不过好几个月都不见他了。最近来的一个,倒不像当官的,不过挺有派头是真的,有点瘦,说话的感觉不像个纯爷们。
说到这里,另一个保安忽然喊他,他忽然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们不该随便谈论业主私事,当我没说哎。然后对我说,你赶紧进去罢,车子放在门口没事,我们彻夜有人巡视。
我有点急眼,说都认识了还不给进?
保安满脸谄笑,不好意思,麻烦下车移步。
我小声问候了保安全家女性,不再理会他。赵朵朵显然睡意渐浓,靠在我身上就黏住不放,一放就要倒掉。我轻声呼唤了两声“赵朵朵”丝毫没反应,心说就你这样还自己上楼,估计你得撞到垃圾桶里去。
钥匙在赵朵朵的包里,包在我肩上给她挎着,叫她没反应,只得自己摸索。幸好刚刚问清楚了她住几楼几室,不然就这三十多层的楼,一夜我也摸不着北。不过,看看自己的样子,我差点乐喷了,头发乱蓬蓬的,脸上的酒劲还没完全褪去,肩上挎个女人的包,真像一伪娘们。
打开赵朵朵的房门,摸索了好久才找到灯,打开灯一看我吓了一跳。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赵朵朵一个人竟然住在三室两厅的房子。心说,这不是典型的二奶房嘛?忍不住,心里一阵腻歪,心说赵朵朵你不会是给别人当小三的罢?房子也是别人金屋藏娇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不是闯进龙潭虎穴了吗?这还有好!抱着别人花重金养的女人,还擅自来到别人的地盘,登堂入室,这不是典型的自寻死路吗?又一想不对,如果我刚才的推测都是真的话,赵朵朵是被别人包养的,就算她喝醉了,她不能不会也不敢告诉我,她是一个人住。
所以,我断定,她确实是一个人住在这里。至于,为什么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暂时没有答案。先不管这些了,先把赵朵朵弄到床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