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辞:
春天里我葬落花,秋天里我再葬枯叶,我不留一字的墓碑,只留一声叹息。
于是我悄悄的走开,听凭日落月坠,千万的星星陨灭。
若还有知音人走过,骤感到我过去的喟叹。
即是墓前的碑碣,那他会对自已的灵魂诉说:
那红花绿叶虽早化作了泥尘,但坟墓里终长留着青春的痕迹,它会在黄土里永放射生的消息。
·徐訏《鬼恋》
私のお墓の前で泣かないでくださいそこに私はいません眠ってなんかいません
千の风に千の风になってあの大きな空を吹きわたっています
秋には光になって畑にふりそそぐ冬はダイヤのようにきらめく雪になる
朝は鸟になってあなたを目覚めさせる夜は星になってあなたを见守る
私のお墓の前で泣かないでくださいそこに私はいません死んでなんかいません
千の风に千の风になってあの大きな空を吹きわたっています
2004年的深秋,我在一次外出旅途中,于异乡一个冷清的旅馆里,偶然拾到一张被人丢弃的纸片。在这张残破的纸片上,有这样一段文字引起了我的注意:千风,请不要伫立在我坟前哭泣。
我端详了一下,这段文字题名是由中文写成的,正文则全是由日文写就。由于纸片极为破碎,经仔细辨认,在日文下面附着的还有几句由汉语所写的话,扭扭捏捏,不像是中国人的笔迹。我仔细辨别来看,断定这是一段爱情的表白,原话如此:
亲爱的青,你走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决绝地离我而去。今后咫尺天涯,纵使人间有再多的欢乐和再多的幸福,但哪里又会是我的归途和未来呢?
我看不见你,仿佛看不见这世上的任何一切。没有你,我的一切都显得残缺而无所意义,在我余下的生命里,谁又会在与我一起“携子之手,与子偕老”呢……
我感到很可笑,天下竟还有这样的人。古老的爱情,坚贞的痴情主义,在这个时代,大概早已不存在了罢。如果还有这样的人,恐怕只能到《梁祝》和《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小说里去寻找了罢。
作为深受国民教育毒害的一代,英文我是门外汉,日文我连门外汉都不如。我查看了一遍这张纸的背面,发现这段话原不止这些,在其后断断续续还写有不少的文字。不过,我的外文阅读能力足以告诉我,我一看就知道那是日文。
日文我是无福消受了,但从从另外简单的几句中文来看,我几乎可以预料到,写这些话的人要么是一位留日归国的中国学生,抑或是一位来华留学的日本浪人。原谅我罢,请允许我这么称谓他。
在纸片的最后,我还注意到,模模糊糊有一行这样的几个汉字:“某某大学”,这个我认识,但明显又被人用黑色水笔涂抹掉了“大学”前面的两个字,这是关键部分,但已无法辨认。另外,结尾处所签下的姓名也被涂抹掉了。
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刚读大学不久,身边的陈思琪还在。这张纸片后来被我无心保留了下来,带回了我所在的城市碎城。可惜后来一次粗心大意,被我遗失在莫名的地方,无处可寻。
2010年,我带着汪玲珑一起飞往北京旅行度假,在紫禁城边上的北京唐悦酒店小住了数日。其间在一个平常的下午,因为闲极无聊,我走到外面踱步,至于天色已晚,在路边一家旧书店里,偶然翻阅到一本名为《世界知名歌谣概略》的书籍。
我对诗歌向来无甚研究,也谈不上多么喜欢,说厌恶也就更谈不上了。想起青涩的少年时代,曾经为心爱的姑娘写下的许多****小诗,还令人忍俊不禁。所谓爱屋及乌,花了20多块钱我买下了那本书。回到酒店,华灯已经初上,紫禁城外一股浓重的文化气韵直抵我的脑海。
在延展了千年的古城墙之外,借着夜色,和汪玲珑一阵颠鸾倒凤的水乳交融,疲惫之下我在后半夜沉沉睡去。凌晨三点忽然梦醒,看看怀中正昏睡的汪玲珑,我睡意全无。昨天买来的那本旧书规整地躺在枕边,顺手拿了过来。读读书罢,书是人类精神的宝藏,也许马上就能让我酣然入眠。
我无意间翻到了那首诗,内容我不记得,但题名我记得非常清楚:《千风》。我立即就想起了六年前那件事,那张破旧的纸片,以及那个日本浪人。
说实话,我立即兴奋起来,仿佛找到一张藏宝图一样兴奋。回到目录,我又查看了这本书的出版年代,扉页内赫然印着出版版次:2001年2月2日。《千风》一诗正好被排在第1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