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平原的最东部边境,卧着一条倾注了无数中夏人心血的砖石长龙,长龙之外一片荒芜,寒风凌冽,因为外面是异鬼生活的冬土,冬土终年寒冷,不见阳光。常年寒雪不化,气候异常恶劣。长龙外壁那些深刻入城墙的痕迹,无声的诉说着这条长龙经历过的每一场战争。证明了它抵御了几代异鬼的进攻。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因为一场惨烈的战役刚刚结束。
一个身着银色铁甲,披着雪狐皮披风的年轻人站在狼烟台上,向着长城外面的乱石林立的“冬土”眺望着。
“将军,帝都急召。”一个身材魁梧,身着黑甲的参将将那封用烫金封口的信交到了年轻人的手里,随后便微微躬身,退到一边去。
“萧远,你猜猜这信中写的为何事?”年轻人头也不回的问道。
“这,末将不知,大概是皇上为了奖励这次将军的战功,发来的册封一事吧。”
“和我想的差不多,不过在这苦寒之地,再多的封赏又有何用?难道给城墙外的那些面目丑陋的异鬼看么?”年轻人轻叹一口气,有着说不尽的苦楚。
“将军无须烦恼,将军也是皇上的儿子,也是龙子,皇上不会把将军一直放在边关不回的。”名为萧远的参将低声的说着。
年轻人打开信封,一双黑的发亮的眸子在纸上扫视起来。
“二皇子白炎接旨,此次抵御异鬼进攻,二皇子白炎率领部下奋勇杀敌,并将异鬼击退,此次战役,平复了中夏民心,扬我中夏国威,特加封二皇子白炎为镇关将军,刺秀龙一条,即日回帝都述职,副将萧远接任边防将一职,钦此。”白炎看了看手中的册封心中不知想些什么。
“将军,信中说的为何事啊?”萧远看着白炎的背影问道。
当白炎刚到长龙时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可以说白炎和皇上的感情,还不如和萧远的感情来的真切,可以说是萧远见证了白炎这多年来的成长,也是萧远一手带起了白炎。
“信上说,加封我为镇关将军,赐秀龙一条。”白炎转头,看着身材魁梧的萧远说道。
“这是好事啊,将军,你这么多年来战功赫赫,算上这条秀龙,已经是七龙在身了,当今的太子,大皇子也才九龙而已,将军这是好事啊。”萧远喜形于色的说道。仿佛被加封的是他一样。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父皇让我回帝都述职。你可知这是何意啊?”
“这,末将不敢胡乱揣测圣意。”萧远诚惶诚恐的说道。
“这几年我虽然是战功赫赫,但按常理也不应该晋升的如此之快,几年内我已是七龙在身,算上我手上的军权,已经可以和我那个一心要当皇帝的哥哥相提并论了。父皇之所以要把我扶持的这么快,就是为了来跟皇兄分权,现在我们和异鬼国的形势这么紧张,父皇也要把我叫回帝都去,可能帝都的形势已经紧急过了外面那些一心要进来的异鬼们了。”白炎转过身去,一脸忧心的看着阴沉沉的天空。
“萧远,给我备马,今天我晚上我就启程回帝都。这事情怕是一刻也耽误不得了。”说完,便下了狼烟台。
萧远看着白炎离去的背影,心中即为白炎的成长和回帝都感到开心,又为白炎即将要面对的事情而忧愁。
边关的黑白永远是那么分明,上一刻还有着明亮的光芒照射在长龙内外,下一刻黑光便笼罩了所有,长龙内灯火暗淡,苦寒之地,物资永远都是那么的短缺,连用来照亮的烛火也不敢多燃。远远地望向长龙内,就犹如一座鬼城一般令人害怕。
马重重的打了一个响鼻。鼻孔中喷射出一阵白雾,以此来诉说着这边关的寒冷。
白炎还是一身银甲,不过背上雪白的披风上却绣着七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白炎跨上马匹,对着萧远说道:“萧远,我这一去估计就不会再回边关了,边关的安全就靠你了,一定不能让我中夏土地一寸,沦落在异族之手。”
“是,将军。”萧远说完,便单跪下来,礼送白炎离去。
白炎一声“驾”,胯下的宝驹长嘶一声,便向城关奔去。出了城关口,白炎回头望向这座他呆了快十年的旧城,望向城楼上那些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的军旗,一脸坚毅的回过头,向着帝都的方向奔去。
相对于白炎所呆的苦寒边关,帝都城内却是万家灯火通明,百姓们都在对此次边关的大胜庆祝着。
帝都,太子府。
“父皇这是想干什么,想干什么?恩?我还是当今的太子呢,居然跑出来个七龙皇子,父皇这记耳光打的可真狠啊。”穿着一身暗红色上面绣着九条张牙舞爪的金龙锦衣的男人狠狠的把一个白玉做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杯顿时间四分五裂。
“太子,您别急啊。那白炎在边关,就算他的封赏再高有什么用?”一个女人轻轻的倚在太子白河的身上。
“你懂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今天父皇一纸诏书,把那个白炎从边关叫了回来。看父皇的意思是要把白炎留在帝都来遏制我了,真是好计策啊。为了防止我对白炎下手,故意把白炎放到边关去,知道我手中权势再大,也没有涉及到军权,现在我在朝中,没有一个皇子能和我相提并论,他又把白炎封到了七龙皇子,回帝都来和我抗衡,真是好计策啊。”白河恨恨的说道。
“太子,您别急啊,只要您是太子,那皇位早晚不还是您的。皇上年纪大了,估计也没有几年活头了。”在外人听来大不敬的要诛九族的话,就轻飘飘的从这个妖艳女子口中说了出来。
“诶,我这不是害怕吗,我今年都三十多了,你看看,我这头上都不知道藏了多少白发了,父皇现在的身体再活个十来年,那我岂不是还要再等个十来年?只怕到时候我这龙椅上的屁股还没做热,就被其他人挤了下去。”白河说道。
“诶,也不知道白炎何时能回帝都,这路途遥远,要是有个什么意外,那皇上岂不是太痛心了。”妖艳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爱妃的意思是?”白河后话并未出口,手却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我只是说,路途遥远,这路上的事情,又有何人能说的清呢?我红袖一介女流,岂敢说这般话”红袖说完,便躬身退进了内房。
白河站在厅中,思考良久,喊道。
“罗立。”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走进了大厅,但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白河招手,在罗立耳边耳语几句,罗立便闪身出了大厅。
太子坐在太师椅上,目露凶光的看向长龙方向。
桌上的烛火发着令人胆寒的冷光。太子白河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