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挤开围在贺飞旁的几个性感美女,此时,贺飞正和身旁的两个美女碰杯,陆一鸣提起酒瓶就和贺飞干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贺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目瞪口得,他瞪着眼睛望着这个不速之客,突然,他那僵硬的脸上露出了少许的笑容,显然,他认出了陆一鸣。
“陆一鸣!?怎么是你!”
“听说你现在是有名的摇滚歌手了,所以特意来捧捧场!”陆一鸣扬了扬手中的酒瓶。
陆一鸣很惊讶自己刚才所说的那恭维的话,也许做家庭教师让他有了和人沟通的经验,尽管是谎言,但却是善意的、中听的谎言。
贺飞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少顷,他拍着陆一鸣的胳膊:“过奖了,充其量我就是一酒吧歌手!来,坐下聊!”
陆一鸣顺着贺飞拽拉的方向坐了下来。
“这位是你朋友?”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指着陆一鸣问贺飞。
“是情敌!”贺飞答道。
贺飞的话让在场人的人为之一惊,就连陆一鸣也有点不知所措。
“是情敌,也是校友!”贺飞又补充道。
“校友加情敌,这才叫大学生活嘛!”女子笑着说道。
在场的人均哈哈大笑起来,陆一鸣也似笑非笑地应付了一下。
“是啊!校友的后边还要加个朋友,来到我酒吧的人都是朋友!”贺飞举起酒杯:“来,为逝去大学生活干一杯!”
陆一鸣心里一惊,原来这个酒吧是贺飞开的,筹光交错间他暗暗佩服起贺飞来,但这种佩服却夹杂着嫉妒,如果去掉他和贺飞的情敌关系,那他可是真心的佩服。
“你是怎么知道我做了歌手?”贺飞说着顺手递给了陆一鸣一杯朗姆酒。
贺飞这一问,让陆一鸣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这个消息是唐悦告诉他的,说吧,提到唐悦会影响了气氛,编吧,恐怕一时半会儿还编不圆。
“猜的!”陆一鸣说完赶紧闷了一口酒,用喝酒来掩饰,这是陆一鸣聪明的地方。
“猜的真准啊!”贺飞说完也喝了一口酒。
陆一鸣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不会是唐悦告诉你的吧?”贺飞点了一根烟,猛抽了一口然后问道。
一圈烟雾从贺飞的鼻孔里升腾了起来,烟雾遮蔽了贺飞的眼睛,陆一鸣适度地调整了下情绪,他想用这个难得的时机掩盖一下他那忐忑的心情,不过,他的话从嘴边蹦出来却仍旧稍显不安。
“不......不是。”
贺飞轻声低笑了笑。
陆一鸣意识到自己这一支吾等于露了馅,贺飞的精明那可是学校出了名的,根本就瞒不过他。况且,贺飞和唐悦是同级的,也就是说两人均先他一年毕业,自从那次图书馆事件后,陆一鸣和贺飞一年多没见,也没有交集,贺飞在干什么,他陆一鸣压根就无从知晓。
贺飞笑而不语,显然,他看穿了陆一鸣的心思。
“你知道唐悦最近干什么吗?”贺飞摆弄着手中的酒杯问道。
“好像是一个公司白领。”
贺飞仍旧转动着手里的杯子,他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眼睛凝视着杯子......
陆一鸣明白了,贺飞和唐悦毕业一年来,两人肯定没有走到一块,否则,贺飞的表情也不至于如此的凝重。
突然,贺飞“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手捧着杯子:“来,老同学,为我们俩曾经的年少轻狂干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
贺飞似乎亢奋起来:“不提以前的事了,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人嘛,要面向未来!”
一旁的美女们附和着......陆一鸣硬着头皮又干了几杯。
贺飞的胳膊搭在了陆一鸣的肩上:“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想留校任教!”陆一鸣回答道。
贺飞听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陆一鸣不明白贺飞在笑什么?他用诧异的眼神瞄向他,那眼神好像是在问:有什么好笑的?
贺飞看出了陆一鸣的心思。
“留校任教比考公务员还难,兄弟,听我一句,死了这条心吧,好好找个工作,比什么都强!”
陆一鸣紧盯着贺飞,显然,他对他的话并不赞同。
贺飞顿了顿神:“听我一句,放弃吧!”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人脉和资源!”
陆一鸣睁大了眼睛,显然他没听明白贺飞的话。
贺飞欠了欠身:“人脉和资源说白了就是圈子,圈子对一个人发展至关重要,尤其在中国!”
贺飞说完,递给了陆一鸣一张自己的名片,陆一鸣接过名片,他的眼睛缓缓地扫视了一圈酒吧,酒吧内俊男靓女们衣着华丽、穿戴不凡,他们有的尽情纵舞,有的喜笑颜开......仿佛没有烦恼、没有忧愁,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永远是美好的。陆一鸣想起了古人的一首词: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他明白了,不同的圈子就是不同的生活状态、不同的人脉,圈子就是人生。
陆一鸣吧眼睛转向贺飞,他想继续听他说下去。
“比如像我,毕业了还不是穷学生一个,现在豪车美女一样不缺,不仅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酒吧,还实现了摇滚的梦想。”
陆一鸣听得入了神,眼睛放出了无比羡慕的眼神,此刻,他那眼神没有嫉妒,只有存粹的仰慕,他扬了扬酒杯,示意贺飞干这一杯,两人又一次一饮而尽。
陆一鸣不明白自己的酒量怎么突然这么大,刚才还是晕晕沉沉的大脑,此刻无比的清醒,尤其是贺飞所说到的人脉和资源,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仿佛刚才的酒被瞬间蒸发了,也许这叫酒逢知己千杯少,虽然陆一鸣知道他和贺飞不是什么知己,但他那句话无疑点醒了自己。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名师指路,显然,此刻的贺飞俨然就是陆一鸣的名师。
“想实现你心中的梦想,最好融入那个圈子,未来,你就会掌握!”贺飞说完猛灌了一杯酒。
陆一鸣起身告别了贺飞,出了酒吧的他,顿时感到无比的轻松,受到贺飞那番话的启发,他深知,自己之所以没有成功的留校,也许正是忽略了人脉和圈子的重要性,只要突破自己目前的圈子,成功进入到中产阶级、高级知识分子的圈子,也许就能实现自己留校任教的梦想!可是怎么才能成功的打入到中产、高知的圈子,陆一鸣此时并没有想好,不过,他总算明白了自己要奋斗的方向。
回到地下室,尽管已经午夜了,可陆一鸣并没有丝毫的睡意,他的脑海里急速的翻腾着,翻腾着如何才能打入到中产阶级、高级知识分子所属的圈子......
突然,陆一鸣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他好像想明白了,对!他想到了如何利用自己现在所从事的家庭教师的职业,来拓展人脉,这个城市就这么大,只要认识几户这样的家庭,那学校的领导层不也就认识了?也许运气好,能直接给学校领导的孩子当家教,这样,他就有机会接近他们,到时留下任教岂不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陆一鸣的心里就想开了一朵艳丽的大红花,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如愿以偿,他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沙沙”地画了起来......他要画一张实现留校任教的路线图。
宁静的月夜下,潮湿闷热的斗室里,昏暗的角落里,陆一鸣就这么认真的画着......很快,一张留校任教的梦想路线图跃然纸上:即通过为中产、高产阶级及高知家庭的孩子做家教,扩展人脉,逐步接近学校的核心领导层,从而实现留校任教、成为一名教师的路线图计划。
画完路线图,陆一鸣释然了,他久久地盯着它,脸上终于露出了少许的笑容,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又掠过一丝愁容......
他在想该如何接近第一位中产阶级或者高级知识分子家庭?难道是通过满街盲目的贴广告?还是漫无目的寻找?显然,这都不是上上策。
他陷入了沉思......
陆一鸣考虑的没错,绝大多数中高产阶层或者高知家庭都不会贸然的找一位不了解的家教进入到他们的生活。他们往往会通过他们的熟知的圈子,通过彼此的介绍来找一位值得信赖的家庭教师,这样不仅安全,而且教学的水平能够得到保证。
究竟哪一个是他陆一鸣的引荐人呢?陆一鸣踱起了步,他的脑海里努力地搜索着这个引荐人......突然,他抬起头来,紧缩的眉头舒展了开来,一个最佳的人选闪过他的脑际,这个人正是2个小时前在酒吧偶遇的贺飞。
陆一鸣拿起电话,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拨通了贺飞的电话,伴随着“嘟嘟”的电话声,他暗自祈祷着贺飞接他的电话。
陆一鸣担心的有两点,一是深夜打扰不太礼貌,可他不能再等待了,他生怕这个想法会在明天一觉醒来时突然改变,因为他知道自己生性懦弱,没有外界强烈的刺激,他不会干出超过他人认知的事;二是有求于自己昔日的情敌,作为男人,多少还是有些碍于情面,虽然2个小时前在酒吧里,他可以和贺飞忘却过去,称兄道弟,但真正在实际的交往中,往往不是那回事,这一点,陆一鸣还是能分辨出酒桌和离席的现实区别的。不过,现实压迫下的陆一鸣考虑不了那么多了,为了梦想,他只能如此。
电话通了,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女人声,陆一鸣一惊,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打错了,可迅速对比了名片上的号码和自己所拨的号码后,他坚信自己没有拨错电话。
“喂......喂......你找谁啊?”
陆一鸣迅速接上了话头:“我......我找贺飞!”
“他正在洗澡,你是谁?待会给你打过去。”
“我是他的......他的校友---陆一鸣。”
电话中断了......
约莫十分钟后,陆一鸣的电话响起,他惊喜地看到是贺飞的号码。
“贺飞吗?”
“是我!这么晚找我有事?”
“是的,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电话那头传来贺飞爽朗的笑声:“哎呀,和我客气什么啊?”
陆一鸣鼓足了勇气:“我想让你帮我介绍一个中产家庭或者一个企业高管的家庭,我想当他们家孩子的家庭教师。”
贺飞又大笑了起来,他笑得意思,陆一鸣自然明白,不过就是笑自己想通过他贺飞结识中高产或者高知家庭的圈子,只是两人心照不宣罢了。
“嗯......”
电话那头的贺飞显然在努力地思索着......很快,陆一鸣听到贺飞的电话好像被什么给遮盖住了,但还是能隐约地听到男女对话的声音,但具体说些什么,陆一鸣则听不清。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贺飞发声了。
“陆一鸣,在吗?”
“在!”
“我一会儿给你发一个电话号码,明天你打过去,这家......嗯......这家是个私营企业主,他的孩子上小学三年级,正需要家教。”
陆一鸣谢过了贺飞,他放下手机,静静地等着短信的到来,可十分钟过去了,短信依旧没有来,陆一鸣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