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儿……”
“我与苏家主没有那么熟,还请苏家主离开,我不是你的什么失散多年的孙儿,也没有被国师扣押在这里,我只是在这里疗伤而已。”
苏老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但是明白这个时候不能显露出来,于是他强撑着自己的表情笑了笑“榭儿是在怪爷爷才找到你么?是爷爷……”
“昔日弃我者,再无瓜葛。”苏榭打断对方,在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究竟自己抛弃,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对方嘴中冠冕堂皇的亲情么?他冷笑,这话谁信?
苏老爷子想起自己当年看到这个孩子出生,也是十分开心的,毕竟这是自己第一个孙子,曾经也幻想过子孙满堂,共享天伦之乐,可是好景不长,就有影卫来报,金脑不见了。
这件事情曾经让苏老爷子震惊,立刻派人去寻找,却一无所获,偶然之间在逗自己孙子的时候,发现这孩子身上有精神力波动,虽然很细微,但是苏家主还是辨认出来了,那是金脑的精神力。
背后冷汗涔涔,苏家主发现这件事情之后,浑身冰凉,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孩子有一天会成为那个恶魔的容器。
为了这件事情,他杀了很多影卫,只为封口,可还是不行,渐渐地他发现金脑正在影响自己的思维,这个时候恰巧遇到空流谷谷主郝牧,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自己说了一句“愿帮君排忧解难,以报当年之恩。”
他将手中这烫手的山芋扔到了空流谷中,这么多年听着自己孙子的成长,心中也不无开心的,直到有一天,神殿殿主找到了自己。
“你可知道,自己当年抛弃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真的说是丢弃,也许是亲情吧,不过那金脑是不祥之物……”
“不祥之物?”闻言,神殿殿主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你也会被那些人骗了,哈哈……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不祥之物!”
“那殿主以为是什么?”虽然被嘲笑了,但是当年的苏老爷子还是保持着冷静“苏家古训,封印金脑。”
“你封印了么?或者说,你封印住了?”神殿殿主讽刺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明明早就不淡定了,却偏生要装作一脸淡然,惺惺作态真的是让人作呕。
“这与你无关。”苏家主冷声道,只听神殿殿主一字一句,句句在心——“那金脑根本就不是什么不祥之物,而是一个十分强大的人的头脑,得到金脑、金身以及不死之心,这个人便可以得到永生与无上的力量。”
苏家主全身一震。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既然这东西这么有用,那殿主何苦告诉本家主?”十分可疑。
看见对方还没有被利益砸晕头脑,神殿殿主也不慌张,低头品着手中的茶水,抬起头来看向对方,一字一句道“那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本是你、我还有白家三家公平竞争,可是现在因为你的愚蠢,打破了我们之间存在的约定。”
“本家主可不记得与你们有什么约定。”
“你是没有,可是你的祖辈与我的祖辈、白家的祖辈已经立下约定了,你难道就没有好奇过,为什么一直进不去自己家的禁地么?明明你是家主……”
闻言苏家主浑身一震,这件事情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这明明是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他的眼中划过浓重的杀气,神殿殿主却笑得云淡风轻“那是因为需要我们三个人的血,你才能进去。”
说着,他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两小瓶血“一个是本殿主的,一个是白家直系后辈的,你回去试试,就知道了。”
苏家主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再三犹豫还是来到了禁地,将自己的血和对方给自己的血放在上面,将眼前的禁地打开了。
在看见禁地打开的一瞬间,他就知道,真相就是神殿殿主说的那样,可是自己不愿意相信,怎么会想着去相信呢?明明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守着那一颗脑袋,结果弄到最后,不过是笑话一场么?
什么魔,什么不祥之物,其实不过是自己的祖先不想让后辈长生么?
不,不会的……
禁地里面除了一些宝物之外,最中心的地方是放置了一块白晶石,当听完白晶石叙述的东西时,他整个人都有些绝望了,似乎又有些想要破坏什么东西的欲望。
里面的先祖说,金脑是魔物身上的东西,是可以让人长生,但是代价却是变成嗜血之人。
“你能来到这里,想必白家人和曲家人也在,他们手中分别是不死之心和金身,你们要好好对待自己祖辈留下来的东西,更要谨遵祖令,这些东西看似很好,却都是不祥之物,当年我们三兄弟为对方可以生可以死,就是因为这个长生,离了心……”
后面的话苏家主听不进去了,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当做不祥之物封印了这么多年的金脑,居然是可以得以长生的东西。
所以自己便来找苏榭了,至于那个白晶石里面说的什么兄弟情义,什么离心,不祥之物之类的话,统统已经被苏家主抛之脑后,不再记得了。
“当年你身上出现异状,是郝牧掌门对爷爷说愿意帮助爷爷,因此爷爷才将你送入空流谷……”
苏榭闻言却笑了“用抛弃的方式?然后将我送入空流谷这么多年,一眼都不看,就这么让我一个人在上面孤零零的?”
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是多么的羡慕那些每到 月末都有亲人来看的师兄弟,总是问师傅,为什么自己没有家,被人说成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心中十分伤心,后来长大了,才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将自己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治理好空流谷为师傅分忧或者是修炼上面,可是心中的伤口却愈合不了。
现在这个人蹦出来,就说是让掌门帮忙,因此便想将抛弃的罪名圆过去么?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抛弃就是抛弃,理由再华丽,无法忽视伤害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