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一个明媚的早晨,突如其来的“咚咚”敲门声打破了这里的一切美好,一声声的敲门声传到了芷柔的耳朵里,她的心也随之紧了起来,脚下素雅雕花的银色高跟鞋刚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迟疑着要不要去开门,只听门外的霆铮沉着声开口道:“我知到你心中的那份抵触,但想想你的父亲,你的责任!人有时候都是万不得已的。”
芷柔死死地咬着唇,口中一股血腥之味蔓延开来,将拳头一攥紧,手心渗出了潮湿的细汗,迈开了沉重的脚步,房门缓缓打开,他一笑,口中的小虎牙亮亮的,很帅气。
两人到了不夜城的大厅,灯红酒绿,形形色色的男女跳着舞,有的相拥着咬耳朵,有的沉醉的吻起来,一片醉生梦死的景象,冷眼看着,芷柔只有冷笑:家国都快亡了,这里却还是一派纸醉金迷的景象,老天哪!让他们都醒醒吧!
一个带着眼镜留着小胡子夹着雪茄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咳!”霆铮带着提醒的咳嗽声响起,芷柔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悦,“冯老板,请留步。”
那男人停下了脚步,用手捏了捏胡子,“这位小姐,我们这是不接待单独的女顾客的。”
“我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想从冯老板这找一份唱歌的工作。”冯老板挑了挑眼镜,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芷柔,“嗯,这小脸蛋白得像玉似的呢!”
说完伸出手就要摸芷柔的脸颊,芷柔灵活的转了身躲开他,冯老板一下子变了脸色,“你先去给白牡丹当伴舞吧!”
“冯老板!”芷柔不卑不吭的开口尽显一种不让须眉的豪气与冷静,“我既然敢来,那么必是冲着不夜城的台柱来的,你让我给白牡丹当伴舞,也太打发我了!你们这不有个六月雪吗?我就是这的红玫瑰,所有名门望族争相抢夺的红玫瑰!”
冯老板抽了口雪茄,一个烟圈冒了出来,烟圈飘到芷柔的眼前,眼眶中的眼泪呛得直打转,冯老板脸色一变,“你很自负!”
芷柔微微一笑,火红色的浓烈朱唇美如罂粟,“这是自信!自信的女人一般不会差。”她挑了挑眉,白皙的脸上镇定自若,不带丝毫的畏惧,伸出一根手指,“请您给我一个晚上的专场。就一个晚上,明日上海滩定会为我轰动!”
底气很足的声音,就像有魔力一样。冯老板抽了抽雪茄,眼皮垂下,陷入思考,半晌,他抬头看她,“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敢和我这样说话的人!”
四下一时涌出了打手,霆铮在一旁静静观望,随时准备要在这里打一场,冯老板吸了一口雪茄,享受的一笑,“但我喜欢。我就给你一个晚上的专场。”
四下的打手散开,霆铮整理了一下衣服,细细的品味着杯中的红酒,看了看座位上的霆铮,霆铮向芷柔一举杯做出干杯的姿势,她的眼神一暗,不由得错过头:在你的心中只有名利。
晚上,不夜城的大厅响起了音乐,灯光也随着暗了起来,身着红色露背旗袍的芷柔从后台缓缓走出,盘起的卷发上,点缀着一根红色羽毛,眼神散发着勾人摄魄魅力,如媚,如妖,玲珑小嘴慢慢扬起,让人想入非非。
霆铮细细的打量着她,喝了口酒:芷柔,我就知你不会让我失望,你是一个足可以让男人沉沦的女人。
一曲唱罢,台下的人眼神飘忽的看着台上妖媚的她。似是意犹未尽。她急切地如迷了路的小兔一般,捕捉着霆铮的表情。只见霆铮那冷峻的脸上荡起红晕,迷离的眼中带着醉意,他竖起了大拇指,无波的脸上尽显柔和,然后勾起了一抹如月牙般的笑容,他动了动下巴示意芷柔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下。
霆铮为芷柔倒了杯酒,醉人的红葡萄酒从酒瓶里倾泻而下,酒打到酒杯里,“哗”的发出响亮的声响,缓缓地凑到她的耳边,口中浓烈的酒味扑到她的脸上,“今晚你是这大上海中最妖艳的红玫瑰,连我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说完就吻上她的脸颊,芷柔一惊,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芷柔那双深邃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透彻,霆铮迷醉的闭上眼,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缓缓的倒在她的怀里睡去。
如白玉般光滑的玉指,从他的脸颊抚到他的脖颈,指腹上的红宝石戒指顺着他的脖颈滑下,护着他的后脑将他揽到怀里,带着一种落寞的神情:霆铮,这一步走出去,便是与我曾经的骄傲划清界限,我再也做不回那青莲不染的韩家小姐,即使我再鄙夷如今的生活,我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为了你,我愿让自己焚身于火。
这时一个身着灰色西装大腹便便的男人走过来,身上带着的烟味想让人逃开,“妞,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我是不接客的!”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开口,小心的将霆铮舒服的安置到一旁,那人一下子火冒三丈,将一打钱丢到桌子上,一张张的钞票飞扬的落下,那男人气急败坏的样子活脱脱的带着一股铜臭味,“奶奶的,不就是一个出来卖的吗!装什么清高。爷我有的是钱!”
霆铮浓密的剑眉皱了皱,被周围的声音吵醒,动了动眼珠示意芷柔用不用他来为她摆平,芷柔扬起一个如月牙般完美的微笑,笑的很满足:在你的心中我终是有些位置的。
不由得对霆铮摇了摇头,开口道:“张先生,你怎么说也是世家子弟,若今日为芷柔大闹不夜城,明日报纸的头版头条必会刊登这样一番报道,张家大少为不夜场新星折腰,不顾家族颜面誓要抱得美人归。”
四下的人捂着嘴,窃笑的声音响起,一个带着鸭舌帽小眼镜的男记者,用脖子上的照相机给了张先生一个大特写,“这个新闻不错!”那人上去就是一脚,记者白净的衬衫上多了一个发黄的大脚印,“不错个屁。”
说完攥起如石头般的拳头就向芷柔挥拳打了过来,此时的霆铮酒意已淡,他用手捏住张大少的手腕,“咯吱”的声音从张大少的手关节上响了起来,“敢在我面前打女人,不想活了!”
然后就在那人鼻子上打了一拳,硕大的鼻子被打的青紫。张公馆的家丁冲出来,刚要动手,只听一人道:“张大少,你又何必和一个小女子计较!”
一个身着白色西装,扎着点状蓝领带的男人从座位上缓缓走出来,声音不大,但却不怒自威,绵绵的步子,有种与世无争的安逸。
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渡了一层的光晕,斜向一旁的刘海,微微翘起的头发,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
他神色温和,眼睛如水般静谧,但却带着些许说不出的忧郁,嘴角噙起一抹弧度,素雅的脸庞好似白玉,颜若霜雪,发如浓墨,眉似新月,如清风般的气质,尽数展现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