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羽哲刚走出厨房不久,还未坐在沙发上,厨房便传一把尖叫声。
“哎呀!”高秀甜在拾玻璃时被玻璃碎片割伤了。
“我老早叫你小心一点。你看!现在割伤了。”霍羽哲扶起高秀甜。“来吧!你出来,我给你包扎。”
霍羽哲把高秀甜扶到饭桌坐下,然后他就跑去拿急救厢。
他仔细地为高秀甜贴上胶布。
“你这个人平时不做家务,但当一做家务就弄得一团糟。”
“我以前在家也不用做家务的。”
“以前以前,你以前有多少时间留在家中呢?你不是经常跑了出街吗?”
高秀甜被说中了,没有话反驳。
“弄好了。”
然后,霍羽哲便向厨房走去。
“你去哪儿?”
“我去弄好我的厨房。”
“我说好由我洗的嘛,怎么好意思呢?”
“我怕了你,怕会把我的厨房拆掉,我现在去替你善后。”
高秀甜喃喃自语说:“我才不会让你看扁。”
霍羽哲进了厨房又为高秀甜收拾残局,此时高秀甜就走到客厅,开启她新买回来的游戏机。
不一会,霍羽哲收拾完毕走出来。
“你的手不是伤了吗?干什么还在打机呢?”
“小小的伤口而已。”
“我真的佩服了你。”
“你来打一局吗?”
“不,我才不像这样无聊,我有许多公事要办的。”
“随便你。”
霍羽哲便返回睡房处理医院的文件。不知不觉,他就伏在书桌上呼呼入睡了。
夜半,当霍羽哲睡醒时,时间已经是半夜的三时许。客厅的灯仍亮着。于是,他便走出去看看。
“高秀甜,现在是几点?你干什么还不睡呢?”
“我吵醒你吗?”
“即使你没有吵醒我,也不应该这么晚也不睡呢?”
“我睡不着啊!你都知道我向来都是‘夜鬼’,不到天亮也不会爬上睡床睡觉的。”
“正是因为你从前的生活实在太不正常,才使你的身体差。”
霍羽哲嗅了嗅,他嗅到高秀甜说话时带有阵阵烟味。“你又抽烟?”
“没有。”高秀甜睁开眼说谎。
“你还要骗我,我一嗅就嗅到你说话时的烟味。”
“我只是抽了一根罢了。”
“一根?”凭着气味,霍羽哲推断到高秀甜不止抽了一根。
“你把手伸出来。”
“不。”高秀甜把手紧紧收在背后。
“你还在说谎。”
霍羽哲强行拉出她的手,嗅了一嗅,传来阵阵烟未。
“你嗅嗅你的手,还未放近鼻子就已经一阵烟味。”霍羽哲生气极了。
“是,我是抽烟,那又如何?”
“你做得不对,怎可以这样理直气壮的呢?”
“我只是三、四而已,有什么大不了?”高秀甜还理直气壮。
“这还不够吗?”
“对比从前算是少了。”
“那可以继续抽烟吗?”霍羽哲继续说:“我让你入住我家,除了方便观察你的身体外,更想你有正常的生活,这才对你的病有帮助的。还有,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会遵照我的说话,我才代你向医院请假,才让你暂住我家的。”
“我记得。”
“如果你还不好好爱惜你的身体,谁会为你紧张?”
“是,是…没有人会紧张我,你干什么要这样管我?”
“我是你的主诊医生。”霍羽哲毫不犹豫地说。
“很了不起吗?”高秀甜说。“好的,我不用你管我。”说毕,她就跑了出去。
“走吧,走吧!”霍羽哲怒气冲冲地说。“说一句半句就离家出走,真不像话!”
这夜,高秀甜没有回来,她又跑到酒吧去。
然而,霍羽哲整夜也睡不着。高秀甜已经几晚没有回家,霍羽哲这几晚也没有睡一搞好。
“霍医生。”霍羽哲一直在医院的走廊走,后面的凌玲梦一直叫。“霍医生。”
凌玲梦看他没有反应,便连忙追上前。
“霍医生。”
“凌医生。”
“你干什么没有精神呢?”
“没什么,只是这几晚睡得不太好。”
“你没事吗?”
“没事。”
“你要小心。”
“你有心了。”
此时,有一位护士迎面而来找凌玲梦。“凌医生,五号病床的病人家属想找你。”
“你先做紧要事吧!”
“好的。”
霍羽哲便离开了。
然而,凌玲梦的视线便跟着他走,直到看不到他。
霍羽哲下班后,便在医院门外等候凌玲梦。
他等了一会,凌玲梦才急急跑出来。
“对不起,刚刚被院长找着问我有关凌伯的事宜。”凌玲梦喘着气地说。
“不要紧。”
“你等了很久吗?”
“一会儿而已。”霍羽哲答道。“来吧!你先上车,我们离开医院才说吧!”
“好的。”说毕凌玲梦便登上霍羽哲的座驾。
霍羽哲便驶着车子慢慢离开了医院的停车场。
“我们去哪儿?”霍羽哲问。
凌玲梦想了一想,她说:“我知道中环有一间法国餐厅的法国菜不错的,你有兴趣吗?”
“没所谓。”霍羽哲回答。“那你引路吧!”
霍羽哲在文希文的指引下,便来到这间位于中环一条横街的法国餐厅。这间餐厅从外面的落地玻璃窗看进去根本是毫不起眼的,在中环类似的餐厅多的是;但是,走进内里,墙壁上画了一幅法国郊外的壁画,还有一个假的遮太阳的蓬,椅桌都是外国人放在花国的那白色通花钢椅桌,让人觉得置身在郊外一样。
侍应是外国人,他礼貌地拿着餐牌,把他们二人带到座位。
凌玲梦问:“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随便吧!我什么也吃的。”
“那由我发挥。”
“好的。”说毕,他便把餐牌盖上了。
凌玲梦便熟练地点菜。
“你似乎是这里的常客。”
“是的。”
“你男朋友经常与你一同来,是吗?”
“不是,我没有男朋友。我通常是自己来的。”
“你还未有男朋友?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呢!”
“有什么难以置信呢?说你已经结了婚,还离了婚,不是更难以置信吗?”凌玲梦直肠直肚地把说话说了出来。
此时,场面突然变得静了下来。
凌玲梦自知说错了话,马上道歉道:“对不起。”
“没关系。那是个事实。”
凌玲梦尴尬地笑了一笑。
“是的,你不是说有些关于脑科的问题想问我吗?”霍羽哲见场面如此尴尬便马上打开新的话匣。
“是的。”
终于到了这顿晚饭的真正目的了。
“我觉得你应该与病人的家属商议,跟他们分析做手术的利币。”
“我明白了。”凌玲梦说。“幸好有你,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该问何人。”
“你别这样说,大家都在同一间大学毕业,总算一场师兄妹。况且,我们在同一个部门工作,当是互想交流意见吧!”
凌玲梦报上微笑以示谢意。
说了不久,菜便来了。
霍羽哲问:“你在来这间医院当医生当了多久?”
“三、四年了。”
“原来我们做了三、四年同事,这次才第一次约出来一同吃便饭。”
“大家也忙吧!”
“你还记得大学那个黄教授吗?”
“记得,肚子大过头的那一个吧!”
“他也有教你吗?”
“当然有。不过,他教我时,他的年纪也不少,我毕业后翌年他就退休了。”
话题由凌玲梦在医院工作的年资,拉到他们大学时的生活。
“是的,我那晚听到你家打破玻璃的声音,是不是跟你的妻子和好了?”
“不。”每提到霍羽哲的妻子时,霍羽哲总是面有难色。
“如果你不想说,你可以不回答我的。”
“不。那只是高秀甜笨手笨脚的行为而已。”
“高秀甜?是不是那个经常偷走的病人?”
“是的。你也知道她的事情吗?”霍羽哲笑说:“看来她在医院也挺出名呢!”
“什么?”凌玲梦很诧异。“她不是请假回家吗?”
“不是啊!她现在暂住在我家。”
“干什么她会住在你的家呢?”
“她没有家人的,我不想她又再每晚去酒吧,才收留她,好让我观察她。如果她有事,便可以立即把她送医院。”
“这似乎不合规矩。”
“我知道,所以我用请假的名义带她走,我希望你不要随处张扬此事。”
“你对她…对她…”凌玲梦欲言又止。
“对她怎样?”
“你对她没有什么特别吗?”
“当然没有。她比我少那么多,而且这种小女孩不适合我的。”
“那她呢?”
“她这种少女也不会喜欢我这些闷医生,而且我经常限制东限制西,她讨厌我也来不及,又怎会对我有什么特别。”
听毕,凌玲梦暗暗舒了一口气。不过,仍被眼利的霍羽哲察觉到。
“你干什么如此紧张呢?”
“我?我哪有?”
“我刚才会你好像很着紧高秀甜住在我家一事。”
“没有,我没有。”凌玲梦解释说:“我只是怕你会因此惹上麻烦罢了。”
霍羽哲一脸怀疑。
凌玲梦再解释,她说:“你明白医生与病人的关系是不可以有越轨的。我怕如果被院长知道,即使你俩是完全清白,他也一定会找你麻烦,影响你的名声就不好,更不值得。”
“我明白,所以这件事只可以得你一个人知,千万不要让他知道。”
“好的。我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谢谢。”霍羽哲又说:“如果让院长知道我俩今晚单独约会出来吃饭,他会不会说我们乱搞男女关系呢?”
“我与你?有可能吗?”
“你又如此紧张了,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而已。”
“是吗?”凌玲梦勉强挤出了笑容。已经数天了,高秀甜仍然未有回来。
每一晚霍羽哲经过高秀甜的房间,他总是摇摇头叹息。由第一晚的气愤,第二晚还是生气,直到现在他只有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