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地将手指插入了他的浓密的头发,他的头发很坚硬,像细小的针尖扎进她的手指,不痛却出乎意料的痒,痒的触觉一直从指尖蔓延到心上,像微风拂过的毛草轻轻刷过心尖。
她身上温度一直在升高,每次觉察的冷意都被他的热情点燃,她不禁躬起了身子更紧地贴近了他些,全身都在轻颤,她的意识仿佛飘在了云间,混混沌沌,恍惚不知所踪,只能由身上的人引领她到达那神秘的境地。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渐渐脱离她的控制,她开始陷入沉沉的睡梦。
睡梦里,她却睡得很不安稳。
很难受,仿佛哪里都不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被拍了一下,然后她就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看见身旁的人,她笑了一下。
他焦急道:“宝贝儿,你终于醒了,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她怔了一下,怪不得觉得身体哪里都不对呢,原来真是发烧了。她摇了摇头,迷迷糊糊地嘟囔:“我不想去医院。”末了,又有些撒娇般地加了句:“发烧了也不想去医院。”
他无奈地笑了笑,眼底很自责,亲了亲她的额头,“对不起,宝贝儿,都怪我,竟然没感觉到你发烧了,你既然不想去医院,咱就不去了,我去拿药箱来,看看有没有退烧的药。”
她笑了笑,傻傻地点头。
她想,他真好。
她真想一辈子跟他呆一块儿。
他很快就回来了,从药箱里先拿了体温计,忧心地对她笑道:“宝贝儿,张嘴。”
她啊了一声,乖乖地张了嘴,然后含住了体温计。
他伸出手试了试她的额头,“还是很烫,我躺会儿,我去拿毛巾来敷敷。”
她轻轻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洗脸盆,还搭了条毛巾。
盆里盛了热水,他把毛巾扔进去,打湿了,然后再拧干。
他把成条状的热毛巾小心地敷在她额头上。“宝贝儿,温度可以吗?”
她点了点头,“嗯。”
他把手伸到她嘴边,“我看下烧成什么样子了。”
她微张了张嘴,他把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看,皱眉,“快三十九度,宝贝儿,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她摇头,“不去医院。我以前还烧过四十度呢,都没事。”
他轻点了下她的额头,“这还骄傲了。”叹了口气,“算了,不去就不去,但我要定时测温度的,如果体温再升高,那我们就必须去医院,到时可由不得你了。”
她傻呵呵地笑,“好啊。”
他在房间找了个玻璃杯,“我出去倒杯水,你待会儿好喝药。”
她嗯了声,正准备翻个身时,忽然觉得那里疼得厉害,她眉头顿时皱得紧紧地,这时她额头上的毛巾也掉了下来。
他急忙走了过来,“怎么了?”
那个地方太敏感,她不好意思说,就摇头说道:“没事。你去倒水吧。”
“到底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跟我说说,别让我担心。”
她的脸一红,偏过头说:“真的没事。”
他怔了怔,忽然从她脚边把被子掀了起来,然后拨开了她的双腿。
她的腿间顿时一凉,抬头看到他在做什么时,羞赧地急忙并拢双腿,然后往被子里缩。“你干嘛啊?”
他把她的头拨正,严肃地说道:“你说干嘛?你还跟我说没事,你说我该不该打你。你现在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我不许你的身体受伤害。等着,我出去买点药回来。”
走了几步,他又折了回来,把毛巾又浸了遍水拧干,重新搭在她的头上,“乖乖地,不要乱动,你现在生病着呢。”
他走后,她缩着的身子才慢慢放直,脸上的红晕半天却没消下去。
过了会儿,她感觉头上的毛巾渐渐冷了下来,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把它拿了下来,然后扔进了旁边的盆子里。
嘴里干渴得厉害,她动了动嘴唇,费了些力气才把上下唇分开。
她掀了被子准备下床去倒水喝时,看到身无寸缕的自己,忽然愣了愣。
洁白的肌肤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吻痕,敏感的地方更多。
她咬了咬嘴唇,面颊生红。
昨晚她虽烧得稀里糊涂地,但并不是失了忆,事情的过程她还是很清楚的。
“宝贝儿。”
她惊了一下,急忙重新钻进了被窝里。
幸好只是他的声音,他还没进来。
“宝贝儿,你怎么起来了?”他把一杯水放到床头,然后顺势坐在了床上。
她笑了笑,清了清干涩的喉咙,“有点渴,想喝水。”
“瞧我,真笨。”他急忙把水端了过来,“小心烫。”
她真是渴得厉害,一满杯水都喝了,把空杯子递给他。
他把杯子拿在手里,问:“还要吗?”
她摇头,“不要了。”
他又把杯子放到了床头。
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盒药,把里面的药膏拿了出来,“我买了药回来,你必须得上药了。”
“不……不用了吧。”触及到他严肃的眼神,她不自觉地气短了短,小声说:“那我自己来吧。”
他笑了笑,“你确定要自己来吗?”
她刚想应声,看到他邪恶的表情,顿时又蔫了。“我……我……”
她点了点头,一抹冰凉的感觉从下上升到心脏,她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忍受着那股异样的感觉。
他果然没做什么小动作,涂好了药,拧了药盖,就把被子放下了,盖住她的腿。
从袋子里拿了药,扣出几粒,放在一边,“我去把外面的水端进来,你好吃药。”
她轻轻嗯了一声,看着他又出去了。
然后又很快进来了。
她吃的是那种胶囊,红白的药囊包裹着,外壳上沾了些许药粉末,吃得她有些犯恶心。
她呛了一口水,然后不停地咳嗽。
他顺着她的背,眼神焦急担忧,“怎么了?怎么呛着了?”
她扯出个笑来,摇摇头,“药有点苦。”
他一怔,然后无奈地笑,“这种药你都能吃出苦味来?”
她觉得他有点嘲笑她了,于是故作可怜,“人家现在都生病了,你还欺负我。”
他好笑地看着她,却乖乖地顺着她,“我错了,我再也不欺负我们家宝贝儿了,宝贝儿快点好,好了才能把我欺负回去。”
她笑,“你说的哦。”
他也笑,“我说的。”
一声不适宜的咕咕声突然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他蓦地红了红脸。
她笑出了声,却有些心疼。
他忙了这么久,的确该饿了。
“我已经叫了外卖。”他不好意思地说,“我真没用,连饭都不会煮。”
她忽然吻住了他,笑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啊。”
外卖很快就到了,他拿着一个托盘进了房间,“宝贝儿,你想吃什么?有披萨,有粥,有米饭。”
她没什么胃口,就说:“粥吧。不过,我还没刷牙呢。”
他笑,“这简单。我把洗漱用品拿过来。”
她又不是不能走了,摇头,“不用。我起床就好,吃了药我觉得好多了。”
事实上,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缘故,她觉得有点困了。
他不知听没听进去她的话,从衣柜里拿了个长款的厚羽绒服出来,“穿上吧,我抱你去洗漱。”
相处久了,她也知道他在某些时候霸道得惊人,她不得不选择顺从。
她穿了羽绒服,他把她抱去了浴室。
她这时更困了,眼皮已经在打架,身子也有些无力,就顺势靠近了他的怀里。
他把牙膏挤好,给牙膏接满了水,看着怀里昏昏欲睡的她,说道:“宝贝儿,张嘴。”
她半阖着眼睛,脑子很混沌,乖乖张了张嘴。
他把牙刷伸进去,轻轻帮她刷起牙来。
她也很默契地配合着他含了漱口水,然后吐了出来。
接着,他又小心地帮她擦了擦脸。
然后抱她进了房间,轻柔地放到了床上,帮她脱了羽绒服。
她已经快要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