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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月是故乡明(2)

平山正觉得嘈杂,就走进巷子去。一进巷子,人声顿时就远了,只听得自己的脚步声,笃笃响起在石板上。平山想起童年在村子里的光景,似乎就能见到几条黄狗从弄堂里蹿出来,几只母鸡咯咯地追逐嬉戏,那是多少年再没有体验到的光景了。随着城市的扩张,平山的家乡先是成为外来务工者的杂居地带,然后整体拆迁,两年前,乡民们拆村建居,搬进了高楼。平山回家,再也找不到从前熟悉的土地了。那以后,平山习惯于过年不再回家,他是再也找不到故乡了。而此刻,双脚踩在弄堂的青石板上,他的心思有一点迷醉,有一点恍惚,他依稀看到那个童年的自己,穿着一领藏青色四个口袋的的卡中山装,一双解放鞋,那是过年的新衣,他正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鞭炮,领着一群孩子,一路噼噼啪啪地放过去。

天哪,我,这是回家了?平山好生奇怪,心中诧异着,抬头一望,右壁的墙上,开着一扇大门,青石门架,上面雕刻着柳体的匾额:滴水穿石。当门一副高高的青石碑照壁,中间一个大大的图腾:一张简单的人面孔,边缘雕刻成猫脸,两眼上方刻着“王”字,猫耳下方用简单的线条雕出胡须的样子。图案简单粗犷,颇为稚拙。这张奇怪的脸远远一看,满是笑意,看来有“笑脸迎客”之意。图腾上方,方方正正刻着四个镏金大字:地佳人善。

平山迈过石门槛,进得门去,才发现碑的另一面是一副行草,平山一看,立即呆住,心下了然。照壁后面是二十平米见方的空地,左边四开间上下两层的楼房,前边与右边是自墙,墙顶覆盖黑瓦,壁脚种着些竹子梅花之类的植物。

大门敞开着,平山抬脚就进了门,穿过厅堂,中间两米见方的空地,置着几个盆景,上两层石阶,是单层的瓦房,左右两间厢房,房里传来纸张唰唰的声音。平山走到门口,便站住了,好一会儿,才张嘴道:“石苔青— — ”

“上海的吧?两米的立轴?”留齐肩直发,披一件蓝色宽松针织衫的女子说完撇过头来,朝他一笑,又回头忙手中的活计去了。低垂了头,手里一边忙碌,一边又招呼他说:“已经裱好,装框师傅要下午三点才能送过来,还请您耐心等一下!”说完,又回头朝他一笑,“您要是外边没转完,就接着转转,要进来坐等也可以!”

按照临远的介绍,这女子已经三十四岁了,可大约长年生活在水乡的缘故,皮肤尚细腻,难得的是眼神明亮清澈,气质简单清朗。平山在生意场上久了,各色人等均有接触,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许多有钱的女人,细看之下,脸庞精致,皮肤细嫩,但并不令人感觉年轻,就在于“态”的世俗与成熟。关于女人的“态”,平山十七八岁就读过晚明梨园帮主李渔的论述,说是“尤物能移人”,能否“移人”,成不成得了尤物,就在于这个“态”字,其中,就包含了看人的眼神,说话的语气神态。因为这“态”乃是一个人精神气质的凝结,并不如皮肤这等外在的物质容易处理,上了年纪就忙着整容、拉皮的女人,他平山见得多了,通常乍一眼光鲜亮丽,再细看就琢磨出仓皇憔悴来了。女人失去了内在的自信充盈才想着整容,而这心态即是衰败的开始。

他偷偷打量了苔青两眼,心里赞叹临远的眼力。料想这女子的成长环境,大概极其单调,怕只在这小空间里,年复一年地拓印书写,与外界很少接触,所以能保持这清朗素净而又滋润丰满的神貌体态。但听她话语里对业务人员的调度安排,又煞是简洁利落,俨然是打理石家门户的主力。

“怎么就知道我是上海来的?”工作台一侧,靠着木棱玻璃窗,放置着一对旧鸡翅木圈椅,前面一个长方形老樟木箱子,上面铺着细竹茶帘,列着陶罐茶具。平山在大红的寿字纹坐褥上落座,苔青就提着一把老竹壳水瓶上来,在一把粗大的提梁紫砂壶里加入少许茶叶,平山细看,是附近一带出产的名茶“顾渚紫笋”。苔青暖了壶,冲茶,拿竹夹子从方盒里取出两个小盏,沏了一盏给平山。

“寻到家里来定制的一般都是上海人,上海离这里近。”苔青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拿眼睛有意识地看了看平山,微笑着。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定制的呢?”

“来旅游的怎么知道我的名儿呢?八成是在外面的店里看到过东西,知道我叫苔青。”

“我看上去像是远道来的?”

“是啊,听口音也知道。本地一带的人都不叫我苔青,叫滴水,我的小名。”

“滴水……真有意思啊,怪不得门壁上题着‘滴水穿石’。”

“滴水,是一种瓦当,爹给起的名。三十岁那一年,家里翻修改造,爹说三十而立,指望我招个女婿进门撑立门户,所以用小名题了门壁。”

“哦……”平山觉着有趣,笑出声又觉得不妥,不由咬着嘴唇,笑意浮动,“你父亲收集那些瓦片什么的,用了很长时间,花了不少钱吧?”

“馆里仅仅是一部分呢,场地不够,还有一千多件都堆在家里阁楼上。我搞上这行,不也是想废物利用,既能发扬光大,又能谋一条生计么?”

“你这主意真不错。不过,拓印容易,写字到这个程度,也要练习书法好多年啊!”

“嗯。”苔青突然低了头,没有多言语。一会儿,又抬头问道:“是两米的那一幅吧?”

平山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有意思地斜睃了苔青一眼:“我买!多下来的挑几幅好的卖给我成了!开个价吧!”

“哦,你不是定制的,是专程跑来买的啊?那我肯定给你优惠价!我带你楼上看看,你挑一挑吧!”

苔青起身就走,毛衣外褂垂到膝盖,细细的腰带从两边垂下来,飘过平山的腿部。平山跟着站了起来,随在后面,有意思地打量苔青的后背。劳作的女人通常双手前倾,含胸驼背。苔青的背却是挺直的,肩颈之间,有着优美的弧度。平山一双胶鞋,底部踩踏着木楼梯,吱吱嘎嘎地响,目光落在楼梯苔青的脚上,苔青穿一双旧式的黑灯芯绒布棉鞋,脚背厚厚地隆起,双腿细长圆润,脚步声倒是憨实有力。

阁楼是一个四十平米的开间,空阔而阴暗。临窗一张巨型工作台,三米见宽,铺着练习书法用的毛毡,放置笔墨纸砚。门侧自墙上,横拉着铁丝,穿一排大铁夹子,几幅拓印完成还未著字句的宣纸竖挂着,也有几幅已经完成的也悬在铁丝上。另一侧,挨着工作台边老旧楠木椅子的,是一排木柜,里面堆叠着宣纸,还有一些完成了的配好镜框的作品。

苔青绕过木柜,原来里面还有一个狭小的空间,整齐地摆放着五六只大樟木箱子,沿壁角立着一排排装裱好的镜框。

“你看看,都在这里了,随意挑吧!如果觉得外面立着的看不上,箱子里还有些没装裱过的。你路途远,我建议你买几幅没装裱的回去,方便携带,一卷放包里就完了,回去自己爱装什么框就装什么框,价格也便宜!”苔青一边打开箱柜的盖子,一边嘴里唠唠叨叨地向他建议。

“你倒是替人考虑得挺仔细啊!”

“那个自然,我们这行,靠的是回头客,业界的口碑,三来二去,顾客成了朋友,生意也帮忙介绍来了。你不替人家考虑周全,人家凭什么下次还想着你?”

“是是是……”平山忍俊不禁,忙不迭地点头。就在她打开的箱子里认真地翻翻捡捡。女子创作书法,通常会有缺陷,易笔力不足,格局受限,得之娟秀,而失于苍莽。壁上悬挂的几幅作品,落款是“润言”,一看就不是苔青的作品,看那笔迹构架,似乎出自江南“卢润言”之手。而再仔细看苔青的作品,学的就是润言体,但只是形象的仿拟,能看出学得极其用心,外行人一看,真能蒙过去,但内行一看,论笔力、气象,都相去甚远,不在同一个层面。平山在箱子里找,倒意外发现几张魏碑的临摹,笔力稍足一些,仿佛见得一点莽莽芊芊的气象,与其他作品自是不同。平山就挑选了三四幅,拣出来交给苔青。

“咦?”苔青拿眼睛疑惑地看着平山。

平山知道她要问什么,暗含了笑意的目光掠过她的脸看了看打开的木头窗子。窗外,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隆冬的天空灰雾蒙蒙,悬浮在黑黑的屋顶,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寂寞无聊的萧索味道。大概是漂泊久了,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与女人独处的当下,即使是这样的时刻,与一个温润的女人初次见面,平山心中那积郁已久的苍凉与寂寥仍然浅浅地浮动于心口,徘徊不去。但是,此刻,萧索之外,让他的心里稍稍萌生出一点欢欣,就像沉闷已久的天空,突然透亮出一线湛蓝,这种感觉,平山知道,叫作安慰。

平山将眼光从窗外收回来,再落到苔青脸上,发现苔青已经站在他身边。她举起这几幅字一会儿远观,一会儿近看,还在琢磨。

靠得太近,平山闻得到女人头发的气息,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意。数年来,这寒冬佳节之际,已经没有可心的女人陪伴在身边了。平山想,临远还真行,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虽然,以他沙里淘金的眼光来看身边的苔青,只能算是江南上等的小家碧玉,缺乏些城市历练的大家闺秀气象,但是,或许正是这一原因,就像面对自家的小妹,倒让他能够彻底放松,彻底无所顾忌,无须再端出庄重儒雅的态度,摆列些繁文缛节,那长年累月忙于应对的包袱,此刻彻底卸了下来。

他转过身,伸出手,自然地搂过苔青,将嘴唇凑近她的耳朵:“苔青,我要买的是你啊……完完整整的你。我不要人家的东西在里头,不要——”他指着墙上写着“润言书”字样的那几副作品,“不要别人的任何东西在里头……我就是你父亲要招的女婿!”说完,抱紧了苔青,吻了起来。他诧异于自己的饥渴,大约是寂寞得太久了。

平山的家乡在苏北,他体貌高大,语气却是温和儒雅。经商前,在一家学术机构写点文章,一天,一篇文章因为倾向问题被批评,一怒之下,辞职下海去了广州。多年来,脾气是渐渐磨圆了,不再有凌厉锐气,话出口前,在嘴里绕着舌头走三圈,人说“贵人语迟”,平山如今看着也是这样一副贵人的相貌了。但是,他一想到生活的负荷,人际的应酬往来,还是忍不住叹气。

苔青糊里糊涂突然被旋人另一种情境,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她甚至还未看清这个陌生男子的相貌,不知道他究竟从哪里来,他是怎样找到她的。她立即从他怀里挣扎开去,定定地仔细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平山的气质,儒雅自然比不过润言,但和润言相较,似乎又多出些说不出来的妥帖处。和临远相比,虽然同是经商,却更见着些大气象,看上去就是阅历深、见识广的样子。这仪表、谈吐,苔青是喜欢的。之前见他言语间总是拿了柔情的眼神打量自己,就觉得有些讶异,现在再听他说,知道是父亲所托的事情有了眉目。

但是,这么糊里糊涂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拉进怀里,舌苔间,沾上淡淡的微苦的烟卷味,这感觉,一刹那间,让苔青恍惚昔日重来,陌生而又熟悉。苔青想起三年前的夏天,润言受到家乡邀请回乡题字,也是在这间阁楼上,也这样欣赏着她的临摹。那时候,院中梨树的枝丫伸到了栏杆之外,梨子的馨香沁人纱窗。润言说时间无多,实在留恋,他情不自禁将一卷宣纸平铺在七八只箱子拼成的台面上,天热,汗水和津液沾湿了白花花的纸叠。那以后,夏天来临,苔青临摹润言的字,总能嗅到酸津津的气息。但是,三年过去了,再也不曾见到他回来。坊间的传言,有时也能在报纸上得到他的消息,只知道他声名日涨。他的太太,杭州的仕宦闺秀,听说这婚姻为他后来的事业提供了有利的支持。新婚那一年回乡,苔青曾见过他太太一面,那温婉端秀的气质让苔青自惭形秽。即便如此,苔青仍能从润言的眼神中,读到他对她钟情依旧,然而她到底心性倔强,不肯再为这风花雪月的感情与人争夺。她只是安然接受命运,看淡风月。

但是,毕竟,那是她从小到大,伴随着骨头成长起来的爱恋啊。自读完大学回到乡里,润言在城里,因为地域的间隔,两人渐渐有了距离。后来,润言有了新女友,其后,又成了家。长久以来,她踽踽独行。上门提亲的本地稍稍像模像样的人家也曾踏破门槛,但,竟没有人能进到她的心里去。这么多年来,她全身心扑在这些纸片上,提起毛笔,就仿佛看到润言站在身边,陪伴她,引导她,他早已是她的精神伴侣。

发现自己的出神,苔青不好意思了,她理了理发,低声问:“是临远介绍你来的吧!”

抬头看看钟,已是用饭时间了。

石瓦全不在,亲戚坊间串门去了,家里再没有别人。苔青自己准备午饭,过年腌晒风干的熏鱼、酱鸭,切成细细的长条,搁在木蒸桶里,隔着晚谷米饭,大铁锅里沸水滚烫,满屋子芳香流溢。本地池塘挖来的荸荠肥而爽口,去壳切片,与家养的嫩母鸡炖成砂锅,再简单炒一盘肥绿肥绿的青菜,粗瓷青花碗盛了,摆在正厅的八仙大桌上。

看苔青的手艺,听她的盘算,家里的收入,一应开销,城里几家寄卖的字画店的账簿往来,没有不清楚的,知道这女子果真如她父亲所愿,是实实在在的当家人了。

“为什么不到城里去生活呢,这拓印的活计不是太烦琐,可以交给你父亲的。”平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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