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我接触到那双手臂的瞬间,居然觉得上面油腻腻的,跟涂了一层油似的,而且手上稍微一用力,手指就按到了肉里,当时心里一阵恶寒,可也管不了这么多,一边强忍着那股油腻感一边用力将女尸的胳膊往两边掰。
结果女尸的胳膊还没动,脑袋居然开始动了,女尸的脖子以一种及不可思议的长度连着脑袋朝着我正在摆着她胳膊的手凑了上去,我哇呀一声连忙将手松开,哭着对二叔喊道:“不行啊二叔,她不让掰!”
“谁他娘的让你掰了,这是水煞的本体,你看到的都是幻觉,还记得我教你对付伶鬼的法令没有,拍她妈的!”
跑到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是气喘吁吁地基本上跑不动了,不自觉的都放缓了脚步,我正要将食指放在口中咬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居然多了出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那阵脚步声好像离我们不是很近,还在后面看不见的盗洞里,但是那脚步声非常快,跟他娘的在跑百米一样,而且声音越来越清晰,眼看就要朝着我们赶了过来!
“还有脏东西,快,赶紧跑!”
二叔大叫了一声又开始迈步朝前跑,可是我身上的女尸竟然在这个时候回了头,似乎在向后面看,接着我就感觉都脖子上一松,那女尸居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我们三个人可就傻了,这是什么情况,莫非那后面的脚步声不是脏东西而是又有人进来了,女尸又去缠着那个人了?
只求那人能自求多福吧,我默默祈祷了一声开始抓紧时间和二叔他们朝着盗洞的里面继续跑。
整个过程中我一直跑在最后面,不是我体力差,而是我有几次刚超过顾倾歌,都被她一巴掌拍了回来,还狠狠瞪了我一眼,开始我还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看着豆豆的眼神,我自觉地跟在后面不再往前冲。
往前跑还没有多久,二叔就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看着前方不动,我以为他有什么发现,就想凑上去看看,结果还没有走两步又被顾倾歌拍了回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叹了口气:“你想让我怎么样,我这样也很无奈啊。”
顾倾歌没有搭理我,但是站在他们身后我借着灯光我依然可以看清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条盗洞的尽头,竟然有五条岔口!
这五条岔口立在盗洞的尽头,左右各两个,中间一个,每条岔口通往的方向都不一样,而且手电的光亮也照不到头,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这不禁让我想起在西藏墓室那里的三条墓道,难道这五条墓道也是通往五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还真他娘的是栾公的手笔啊,连这些东西也都搞的一模一样。”
我咂了咂嘴说道,二叔和顾倾歌的脸色都不好看,这五条岔口肯定和之前那个一样,有生有死,选条对的还好,要是再遇见什么镇魔浮屠,鬼面蛇尸之类的东西,这次运气还真未必能有上次那么好了。
正当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声怒吼和一阵阵女人的尖叫,那女人的声音肯定是女尸发出来的,但是那怒吼绝对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还真是什么怪物不成,但是会和女尸干到了一起,不是天下妖怪一家亲么?
我们惊恐地回头望去,发现后面漆黑黑一片,没有看到他们的影子,但是从声音的惨烈程度可以分辨出,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不管是哪个跟了过来,我们三个都受不了!
“快看!”
顾倾歌忽然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来一块东西,二叔将手电筒照在上面,居然是银饰!
而且这块银饰跌落的方向应该是朝着最左边的岔口去的,难道说洞花情他们去了左边的岔口?
“洞花情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肯定远超过我们,而且她之前进来过又能出去,那证明这条岔口通往的地方起码是安全的,咱们就走这条!”
二叔分析着然后率先一步走了进去,我和顾倾歌紧跟其后,而且在进去之后,地上的银饰越来越多,而且还有一些被撕烂的布料在上面,我心里不由得担忧道,洞山族的人不会对洞花情做了什么吧?
虽然离开了盗洞,但是我们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鬼知道那玩意儿什么时候又追过来,但是相对于之前又安全了许多,我问二叔:“刚才那水煞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我脱衣服?”
“水煞没有实体,是一种溺水而死怨念极深的冤魂,通常只能制造出幻象迷惑人眼然后让人溺水身亡,也就是找所谓的替死鬼,这样她就能离开阴气水域投胎转世,但是传说这水煞想要救自己的办法只能是先救人才能救己,只是这个道理只能她自己悟,从别人的嘴里出来就不灵了。”
听了二叔的解释我疑惑道:“怎么可能没有实体,我刚都摸的真真的,还差点被她玷污了。”
听到这里顾倾歌头也不回地说道:“那多好啊,这个水煞虽然丑了点,但是白啊,配你也不亏。”
“这这个山洞尸气太重,而且经常有死尸飘落,这水煞定是成了精,应该是用了借尸还魂之类的手段身体附在了死尸上面,而且这水煞只要盯上了你,只有你身上有带着水的身外物,就摆脱不了她,咱们赶紧走,我觉得另外那个东西应该斗不过她,而且她好像缠上了你。”
二叔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把我看得直哆嗦,这个时候我也没有闲心思和顾倾歌斗嘴,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朝着深处走着,走的时候我脑中一直在想,要是这个水煞真的缠住了我,刚才突然消失去找后面那个东西,不会在护食吧?
想到这里身上更冷了,我看着自己光着的身子也不是个办法,就问二叔能不能脱件衣服给我,起码给条裤子穿,谁知道二叔没好气地说:“那你是准备让我在侄儿媳妇面前光屁股了?”
说是这样说,但二叔还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给我,我也不管报不保暖的就将外套裹成围裙的模样系在腰间,不然这种坦诚相对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我们现在走的这条通道已经不能算是盗洞了,因为两边都是光滑的土壁,似乎还有一些打磨过的痕迹,没有之前盗洞里那坑坑洼洼的被铲子铲过的特点,而且随着不断深入,这条山洞的角度逐渐在往上倾斜,似乎是在朝着某一个特定的地点延伸。
在山洞里约莫走了有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一路上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情况发生,身后也没有被水煞追上来的迹象,我们来到了一堵石门的前面。
石门的大小刚好堵住了整个山洞,石门朝着里面半开着,应该是被洞花情他们之前通过这里给推开的,而且石门的上面,隐隐还有些被岁月磨灭的花纹。
我好奇地走上前打探着这些花纹,却发现基本上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下一些粗款的线条,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二叔说:“别看了,都到这来了,先进去再说。”
那扇石门只被打开了一个小缝,我们勉强侧着身子从中间挤进去。
我依旧走在最后面,那门缝太窄,差点把我腰上的衣服都给蹭掉了,我在离开石门时慌忙地将衣服重新系紧,余光中,好像看到我们刚才走过的通道里,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晃晃荡荡地朝着我们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