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认清眼前的形势后求助地朝着二叔望去,却看见他正抱着脑袋满脸痛楚地蹲在地上,显然也着了这些绿色雾气的道。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太大的感觉呢,虽然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但是没有他们俩那么大的反应,难不成我对这个已经免疫了还是咋地?
就在这时,胸口处一阵温热让脑中的混沌再次恢复了些清醒,我好想知道了些什么,连忙将怀里的避尘珠掏了出来,那避尘珠在手中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通体黝黑透红,只是拿在手中能感觉到一股股温热从上面传来,这种温热从入手处一直传到脑子里,整个人立马又恢复了不少。
之前在顾倾歌门前的林子也是避尘珠替我解得围,难道这东西还真有什么辟邪的作用?
将避尘珠拿在手上只是这一转眼的功夫整个大脑就清醒了很多,我见自己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就连忙将避尘珠放在二叔的手中并在同时屏住呼吸,观察周围的环境。
我发现在我大脑清醒的同时,周遭的那些浓雾也好像消散了许多,雾中的黑影更是消失不见了,难道这些都只是幻觉?
避尘珠在二叔的手中被攥着没多大一会儿之后,只见二叔的脸突然变成猪肝色,两个腮帮子胀了起来,接着哇的一声就朝着地上开始吐,吐的全是黑水,我拿眼睛一瞧,这些黑水里居然还有黑色的小虫子!
并且伴随着二叔的呕吐,我隐隐在空气中闻道了一阵浓烈的酒精味,心中一沉,那拦路酒有问题!
二叔在吐过一阵之后看我捂着鼻子也连忙将自己的嘴鼻捂上,当看到手中拿着的避尘珠时脸上闪过一阵惊讶,接着就是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将避尘珠又交给了顾倾歌。
顾倾歌之后的反应和二叔差不多,可是当她看到吐出来的黑虫时脸色变道:“害神蛊!”
当顾倾歌也清醒过来的时候,四周的浓雾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我们还是站在神道的中间,被二叔推到的那个雕像依旧躺在地上,只是地上却没有之前被我砍掉的那些腐烂的断手。。。
“在中了害神蛊之后,会出现神昏,性燥,目见邪鬼形,耳闻邪鬼声的症状,如果遇到强大的敌人出现,还会有自尽的念头。”
顾倾歌揉着脑袋四周环顾道:“而且这种蛊不会及时发作,在中蛊之后需要遇到特定的外界因素会发作,这里肯定有什么问题。”
“那我怎么没什么事?难道是避尘珠的缘故么?”我问道。
“避尘珠不能解蛊,你在喝醉后离开寨子之前已经吐过好几次了,再加上避尘珠对这里的东西有一定的抵抗作用才会没事,也怪我们,在你吐的时候没有发现,如果那时就注意到你吐的东西里有蛊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了。”
二叔解释道,沉着眉打探着身边的这些木雕,说:“估计洞山族的人不想咱们知道莲花山的位置,才在拦路酒了下了蛊,而且他们肯定不只是单单想送洞花情跟洞神成亲那么简单。”
“他们也在觊觎铜莲尸山的秘密?”我诧异道,铜莲尸山作为巫蛊一族的圣地,肯定传说这很多有关巫蛊的秘密或者巫傩诅咒的传说,如果说是外人觉得洞花情成为落花洞女是洞山族的一场骗局的话,那洞山族内部心里肯定十分清楚洞花情的身份。
而且从顾倾歌和洞花情的口中可以得知,洞山族虽然现在没落在这山隅一角,但是他们想复兴的野心却是一点也没有减弱,这次洞花情能直接找到铜莲尸山,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我说:“那洞花情呢,她不是说走过神道之后会通知咱们么,也没有见到她的动静啊?”
二叔和顾倾歌也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听到我这么一问,顾倾歌沉声道:“估计是被洞山族的人要挟去铜莲尸山了。”
“要挟,为什么是要挟,直接带着去不就好了么?”我问道。
“不知道,昨天花情告诉我这次就准备只带咱们三个人去那里,她告诉过族长说莲花洞神不愿意外人去那里,咱们三个只是神道的护送使者,等她出了神道咱们也得回来,但是估计早就被族长识破了,所以才会在酒中下蛊。”
听了顾倾歌的分析我和二叔脸色变了变说:“咱们得赶紧追上洞花情,晚了可就找不到了!”
我们当下不再犹豫,沿着神道开始往密林深处走去。
这条神道要远比我们想象的长的多,似乎翻过了一座山都还没有见到尽头,两边依旧罗列着僵尸木雕,二叔拿着避尘珠走在前面,我和顾倾歌紧跟其后,那种在贡嘎谷中被人注视的感觉再次传来,我不断地朝着林中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之前我一直以为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在跟着我,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现在开始怀疑这种被偷窥的感觉,会不会是从那个一直躲在幕后给我们报信的人身上传来的。
当我们沿着神道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候,一阵阵水流声从远处传到耳朵里。
走在路上我有些纳闷地问道:“洞花情那个所谓的托梦弄这些神道,还有什么使者引路不会是真的吧?她是怎么又能忽然记得去铜莲尸山的路呢?”
他两个人没有说话,估计也是不知道答案,我们朝着水声的方向不断前行着,直到离开山林,看着眼前这条波澜壮阔的大江,几个人顿时就愣住了。
“沱江?”
顾倾歌惊讶道,这条神道的终点为什么是沱江?
难道他们已经从水路走了么?
这个时候二叔轻咦了一声走到在江边的一颗树旁边,拿手在上面摸了摸,我跟着他走了过去,发现树干的上面有一条被绳子勒过的痕迹,并且旁边的水草都已经倒在了水里,这里肯定停过一只船!
如果他们真的是从水路走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我们什么准备都没有,根本下不了水,而且水路上可找不到踪迹可寻,压根不知道他们会朝哪个方向走。
二叔和顾倾歌一脸愁容地盯着眼前的沱江水,一言不发,二叔咳了声说:“只能掉头回去找船再来的,只是但愿在来的路上别又支流岔口,不然这荒郊野岭的,还真找不出方向。”
顾倾歌叹了口气脸色不好说:“只怕这样耽误了太久的时间,前面的洞花情一旦追不到,咱们也找不到铜莲尸山啊。”
就在众人陷入沉寂时,在沱江的江面上似乎传来阵阵歌声。
唱歌的人像是根本不懂音律,完全扯着嗓子喊,语言是湘西这边的方言,中间夹着些小调的感觉。
我们顺着声音望去,正看见在江面上一支不大的乌篷船正顺着上游往下滑,乌篷船上站着一位划着桨的艄公,扯着嗓子不断地唱歌渔公号子。
我们跟看见救命恩人似的开始朝着小船不断地招手呐喊,好在那乌篷船离我们不是太远,我们还没喊几声那艄公就停止了唱歌脸的方向朝着我们看了过来。
我们见状呼喊地更加厉害,那艄公看着我们一直没有动,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开始撑着杆子将小船朝着我们划了过来。
我们三人长吁了口气,天无绝人之路,这个乌篷船是从上游过来的,应该和洞花情他们离开的方向相同,而且说不定还见过他们。
可是随着乌篷船的临近,我发现那船尾上绑着一条黑粗绳,绳子的尾端没在水里,似乎绑着什么东西,那东西在沱江水的冲刷中时起时伏,等小船来到了我们的面前,我这才满脸震惊地看清楚了那东西的模样。
是一捆浮肿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