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从外到院内缓缓飘入,声音不大,但其中所蕴含的威严令人闻之生畏,再加上院内的狂风人影,宛如鬼神降临。
中年男人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慌张,身后抓着我的那些人也被这种场景吓到,个个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拼命地多开那些即将像自己靠近的人影。
虽然这声音我没有听出来是谁的,但是肯定是来帮我的,趁着这个空隙我将手中的陌露朝着中年男人的脸上狠狠刺去!
中年男人虽然在这一瞬间有所失神,但是警惕性却一点都没有放松,眼角瞥到追进的寒光,闷哼一声将我甩在地上,那五指从身体里拔出来的痛楚让我险些昏了过去。
我看着肩膀上的五个血洞,顿时急红了眼提着陌露再次向中年男人冲了过去,却被一道身影挡在了前面,是顾倾歌!
顾倾歌满脸焦急地看着我示意我不要乱动,然后就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被吓了一跳,连心中的怒气也都消失殆尽,慌忙拦着她的手问你干嘛,现在这也不是地方啊。
顾倾歌皱着眉头强行将我的上衣褪去,当看到我的伤口时,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我被弄了个稀里糊涂,但目光落在伤口上的时候,脸都他娘的绿了,肩膀上那五个血洞的一圈肉,竟然是黑色!
“毒蟾蛊!”
顾倾歌咬着牙说道:“你现在不能动,这个蛊会随着你伤口处身体的运动而加快蔓延,我去找他拿解药!”
说完脸上露出了我第一次见到的愤怒,转身就朝着中年男人冲了过去!
中年男人似乎完全没有把顾倾歌放在眼里,冷哼了一声忽然朝着顾倾歌一挥手,一只肉眼难辨的小虫子就从袖子朝着她飞了过来。
“家主你不能对二小姐出手!”
那沙哑的嗓音再度响起,鬼婆婆突然现身在顾倾歌的身前,手中不知道拿的是什么东西,突然燃起一团火焰正将那小虫子包裹在其中,小虫子在发出一声嘶鸣之后化作一小撮灰被狂风带走。
鬼婆婆拦着顾倾歌说:“二小姐,你也不能对家主动手,这可是犯了祖宗的大忌啊!”
顾倾歌在鬼婆婆身上挣扎不脱,冲着中年男人喊道:“大伯,你也太过狠毒了一点!”
中年男人没有理会她们,而是目光警惕地朝着院子的四周打探,大声喝道:“不知门外是哪位高人,顾某今日倘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阁下门下之人,还望阁下现身,顾某定当按规矩赔罪!”
此时院内的风势已经逐渐减小,但是那些黑影仍在不断到处穿梭,那些被黑影撞到的苗族汉子都是两眼一翻就朝着地上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但是却一直躲着我和顾倾歌三人,难道门外还真是我们白家哪位没见过的高人?
“今日之事是顾某做的不对,还望阁下见谅,阁下但凡开出条件,顾某定不推辞!”
看着身边的人倒下的越来越多,中年男人的脸上终于开始出现了慌张,不断地朝着外面说着好话。
可是似乎他越这样说,外面那人的火气更胜,原本平息下来的狂风骤然卷起,这一次远比之前几次都大的多,飞沙走石,乱风迷眼!
我下意识地拿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可是这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当感觉到风停了下来我再睁看眼的时候却看到不了及不可思议的一幕!
地面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被树叶乱石组成的“放人”两个字!
不光是我,连中年男人都傻了,盯着地上的字久久说不出话来,良久过后才转过身看着我拿手朝着门外走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赶忙上去抓着顾倾歌的手就要走,却听到中年男人说道:“顾家人不能走!”
中年男人的话音未落,狂风再起,这次的风要比上次要的多,而且都集中在了“放人”两个字的范围内,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俩字被重新组合成了一个字:死!
这下我是再也淡定不了了,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发现他满脸铁青,腮帮子都咬出痕迹,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发出阵阵骨骼关节暴动的声音。
“姑爷快带二小姐走吧!”
鬼婆婆冲着我们喊了一声,我一愣神,姑爷?
可是看着中年男人眼看就要变卦的脸,管它什么姑爷奶爷的,先走为上!
我抓着顾倾歌的守旧往外跑,顾倾歌看着鬼婆婆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跟着我就往门外跑去。
那大门在我们临近的时候吱呀一声自动打开,就在我们踏出院门的那一瞬间又紧紧闭合住,直到跑到车的位置我俩才停了下来,顾倾歌看着我说:“你们白家还真是中原的名门望族?”
我苦笑着说我哪知道,而且也不知道帮我们的高人到底是谁。
说到这我俩连忙向四处打探刚好发现在不远处的一个林子闪着微弱的火光。
救我们的人在那!
我俩对视一眼就朝着火光的方向跑去,当进了树林,看清楚火光下映衬着的脸的时候我失声惊呼:“二叔?”
二叔此时正围着一个火堆以一个非常怪异的姿势又是蹦又是跳的,手里不断地往火堆里扔着什么东西,嘴里念念有词,活脱脱一副神棍模样。
当听到我叫他的时候二叔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说:“你他娘的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坚持不住了。”
我和顾倾歌连忙过去把他扶了起来,问他怎么会来到这里,二叔一脸迷茫的说:“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接着就在我的脸上找到了答案:“给我写信的人不是你?”
我欲张口回答却听顾倾歌说:“咱们赶紧离开这个这里,以他性格估计很快就要反悔,如果让他把火漆炉里的噬骨蝎放出来,咱们就麻烦了!”
二叔一听噬骨蝎脸都白了,连忙拽着我们说:“快他娘的跑!”
我们乘着车很快就离开了那一片区域朝着长沙市中心赶去,可是开到半路,却听到二叔在后座上哼哼唧唧,像是哪里不舒服,我回头看了过去,却见二叔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绿的,跟红绿灯似的,就问二叔这么了,二叔一拍大腿说:“我他娘的怎么知道,还把我难受死了。”
顾倾歌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看道:“糟了,你二叔把顾宅四周所有的蛊都踩了个遍,得赶紧找个地方给他解蛊!”
在快进入长沙市的郊区旁,正好看见一家快捷酒店,我们急忙开了个房间将二叔送了进去。
二叔躺在床上,身上被扒的就剩一条大裤衩,露在外面的肌肤中不断有东西在里面蠕动,整个身子都是,而且蠕动的形状也都不一样,像是钻进去了许多各种各样的虫子。
顾倾歌在一旁调配了几十种粉末放在不同的纸片上,一杯杯的冲水然后让二叔喝进去,二叔喝着喝着就从嘴里往外吐水,哼唧着说:“就没有一次性全解决的药么,我快成蛤蟆了。”
我们没有理会他,直到把那些粉末全部给二叔喝完,二叔这才好了些从床上坐了起来缓了一会儿看着我严肃说道:“啥时候找了这么漂亮的侄儿媳妇,真是给老白家长脸!”
二叔的话把我说的老脸一红,却看见顾倾歌一脸愤恨,连忙拦住二叔说下去,二叔尴尬地笑了笑突然脸上变色道;“真不是你给我写的信?”
我听了说:“真不是我,我连你去哪了都不知道,这么给你写信,信上写啥了?”
二叔皱着眉头脸色非常不好看,道:“信上写了那个顾宅的地址,上面说你有危险!”
我说:“那你凭着这个就过来了?”
二叔摇摇头,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照片,我连照片的内容都还没有见着,一种强烈的不安从心头涌起,当我看清楚照片上是谁的时候,心里一沉。
照片上的上面是潘家园的老斋堂,门口正站着我和顾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