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我仿佛听到了一阵骨骼扭动的声音,屋子里再次恢复到了平静。
而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能动了,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摸开床头灯,正看见躺在床边的一个人,只不过那人的脑袋已经被三百六十度转了个圈儿,死了。
女尸干的?
我在屋子里看了好半天,没有再看到那女尸的身影,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隐隐作热。
我长舒了口气,将玉佩在手中攥了攥,没有惊醒其他人,赶紧叫醒了赵建国。
赵建国来到这里看见屋子里的尸体后直擦汗,脸色却是忽然一变,一把撕掉了那人胳膊上的袖子,在肩头处,露出了一个纹身。
单翎鬼眼凤!
“七星阴阳门?”
我失声叫了出来,可却见赵建国摇摇头说:“不是,其实这个标志的背后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七星阴阳门,只能算是下面的一个分支。”
“是不是就是那个收买鬼见愁的的组织?”我差异道。
“并不是,这完全是两个组织。”
“七星阴阳门背后的那个组织要远远大于你所说的那一方,我就知道他们肯定也会在这里,但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我看着赵建国沉思不语,良久过后,我缓缓开口道:“那你们又属于哪个组织?”
赵建国苦笑着说:“哪个也不是,其实我知道的不多,只是服从命令罢了,刚才说的那些还是我不经意听到的,给你换个房间吧,我会重新安排警戒的。”
毕竟死了人,这个屋子是肯定没法睡了,换了新房间,彻夜未眠,我想起了临走之前顾教授和陈四爷跟我说的话,伴君如伴虎。
第二天清早,大家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我和赵建国很有默契地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饭后赵建国交代大家再休息一天,最好不要乱跑,毕竟鱼龙混杂,来这里摸宝的都是些亡命之徒,等到晚上消息应该就会到了,到时再决定接下来的路程。
期间顾倾歌朝我使了个眼色,饭后我俩独自来到了一个咖啡馆里,结果咖啡刚一上,就被顾倾歌泼了一身。
当时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搞的心情非常不好,正准备发火,就见顾倾歌连忙在我身上擦,一边擦一边道歉,但是眼神转动,似乎是有意为之,让我平静下来。
擦到最后听到她说:“哎呀,衣服都湿完了,你把它都脱了吧,我带你去买新的。”
说着也不顾我的反对直接给我拉到了门口一间卖户外服饰的店,不光是换了上衣,就连裤子都给我换了。
但是在换衣服的过程中,顾倾歌忽然冲了进来一把捂住我的嘴,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满脸通红,想问她干啥。
只见她不动声色地将我的外套和裤子拿了起来,然后在外套上用力一撕,在里面夹层的地方掏了半天,居然取出来了一个黑黑的,指甲盖般大小的方块。
我见了冷汗都下来了,虽然我没什么见识,但是这东西明显是窃听器!
可是她的动作依旧没有完,直接用力扯掉我裤子上的纽扣,在纽扣的后面,依旧是窃听器!
“衣服换好啦,旁边有个干洗店扔过去洗洗吧,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礼道歉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换好了衣服,两个人从更衣室走出来,受到了不少的瞩目。
门口正好有个干洗店,将衣服送进去后,我们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咖啡厅,见她脸色放松,我才长舒了口气说;“真险。”
而顾倾歌却直入主题跟我说:“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进你房间了?”
我闻言一愣,点点头。
“果然。”
顾倾歌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忽然压低了声音说:“你把他杀了?”
我继续点头。
“那你知道是谁派去的不?”顾倾歌问道。
我本来想把赵建国的说法告诉她的,但是看她的表情好像是知道些什么,就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顾倾歌说:“其实昨晚我就准备告诉你窃听器的事儿的,但是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办法,就只能等到半夜去找你,但是你猜我看见了谁?”
我诧异地说:“杀我那人?”
顾倾歌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还有赵建国!”
我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差点跳了起来,问道:“你确定?”
“嗯,他们不是同时的出现的,但是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顾倾歌说道。
“什么地方?”
“你那层的楼梯道。”
我们那个宾馆是有电梯的,我住在四楼,赵建国也在四楼,如果没有电梯的话还能强行往凑巧上去扯,可是现如今看来,要暗杀我的那个人和他已经逃不了干系。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可是于政委特意安排的人,他这么做就不怕于政委知道?还是于政委的授意使然?
我觉得更多的可能是,他已经叛变了。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顾倾歌,但是被她全盘否定。
“我觉得他应该是想试探你的能力,或者说你有多少底牌。”
顾倾歌解释道:“真正想要杀你是不可能的,首先你是于政委派来的人,于政委是不可能对你下杀手,而且就算赵建国已经反叛,他不可能傻到在这个地方对你动手,那样也太好查出来了。”
“对了,你是怎么把他干掉的,那人既然被选上这个任务,身手肯定不简单,不是我小看你哈,而是你的身手确实……”
顾倾歌欲言又止,我能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汉朝女尸的事情我暂时没有打算告诉人,我已经可以确定她对我没有任何恶意,反而在处处帮我,我想起昨晚忽然被关掉灯,难道说她也知道些什么?
但是顾倾歌好像对这个确实很感兴趣,我有些不得已只能叉开话题说:“你是怎么知道咱们身上装有监控的,只有咱们两个还是大家都有。”
顾倾歌笑了笑,说:“我身上的东西可多着呢,一根汗毛掉在身上都能感觉得到,别这么大个窃听器了,我感觉咱们所有人都已经被赵建国给窃听了,但是不能全都弄掉,不然也太明显了。”
我赞同地点点头,说:“你觉得咱们去那个死亡谷的几率有多大?”
“九成。”
我愕然地看向她,没有想到居然这么肯定,便问她为什么。
“其实在上个世纪90年代,有已经有地质勘探队和考古队联合进入过死亡谷,但是恰巧遇见一名为了寻找误入死亡谷马群的牧主,那名牧主已经寻找马群寻找了七天,直到遇见科考队员被提醒时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到了死亡谷里面,但是对他们来说,马群是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而且马群的踪迹就是进到了死亡谷里,就不顾勘探队员的阻止继续往里面找。
科考队当时也没有在意,就继续进行调查。
几天后,他们注意到那个牧主的马再次在附近出现,只是没见到理应在一起的牧主。
科考队为了看个究竟,循着马的足迹前行,结果在不远处发现牧主仰面朝天的尸体,衣服破碎,光着双脚,怒目圆睁,嘴巴张大,脸已经完全发黑了,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另外,不知为何他是以托着枪准备射击的姿势倒下的,让人不解的是,他的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或被袭击的痕迹。
科考队决定弄清楚他究竟遇到了什么,几天后,科考队员除了在他的尸体附近发现架着的帐篷,说明他曾在此逗留外,一无所获。”
听了顾倾歌的话,我有些惊讶地说:“那死亡谷里难道有什么怪物不成?”
顾倾歌摇摇头说不是,“牧主尸体被秘密带了回来进行研究,体内五脏俱焚,像是被烧尽了,而且当时的科考队还发现,那里曾经有过大量人类活动的痕迹。”
“人类活动的痕迹?那科考队就没有遇到什么怪事么?”我问道。
“在遇到牧主尸体之后不久科考队同样也受到了来自死亡谷的袭击,损失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手。
那个时候正值7月,外面酷暑难当,但是死亡谷里突然下起了暴雪,根据当时队员的笔录称,当时在暴雪中间好像突然炸了声惊雷,顿时感到全身麻木,两眼发黑,但是在黑暗之中,好像能看到一道闪光像是利剑一样朝着自己劈了过来,接着就丧失了意识,而且后来经过气象台询问得知,当时那团雷云只出现在了他们所在未知的上空,偏一点都是艳阳高照。”
我一听毛都快立起来了,这种地方我要去,岂不是得找死?
“那就没有什么突破性的研究进展么?比如什么自然现象什么的?”我忍不住问道。
“嗯,后来通过分析和数据表明,那里的磁场异常活跃,平均分布着1000-3000高斯的强磁性,每100高斯,就能将一个成年人轻松的拎到半空中,而且这种磁力容易引起雷击。
但是这只是推测,你知道的,如果这种现象没有一个合理解释出来的话,他们将会再次进入到死亡谷里进行调查,这些队员在调查结束做完报告之后,全都选择了离职,没有一个人再愿意回到科考队。
在那个时候,科考队的专家,都是国宝,享受重金和礼遇,是什么愿意让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恐怕只有当时调查的人,和到死亡谷里才能知道了。”
我听完深吸了口起说:“但愿咱们的目的地不是那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赵建国。
“你们快回宾馆,任务的地点已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