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我的爱……”
这股子铃声像是有魔力一般再次在山谷里响了起来。
我和洞花情齐齐循着声音在山洞里寻找声音来源,却发现这铃声好像来自四面八方,忽隐忽现。
水煞不是已经被干尸将军干掉了么,怎么这铃声还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阿彩她们又折回来了?
这个想法一在脑中出现,不由得开始着急,这两个蠢货好好的还回来干什么,这不是找死么!
“哼,自寻死路。”
洞花情站在身边冷哼一声,转过头朝着还在下面的干尸将军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怪声,干尸将军像是收到命令一般转身朝着我们来的方向离开了。
这下可麻烦了。
我看着洞花情,发现她一脸的冰冷,冷眼看着我开口道:“放心,我会留她们一条命的。”
在干尸将军离开之后,那铃声再次消失不见,心里不好的预感也随之更加强烈。
“好了白哥哥,别被这些凡夫俗子影响了,快看看这位等待了你这么多年的老朋友吧。”
收回视线,心知这个时候我再做什么努力也都是白费,目光再次落在了绽放的铜莲正中心,赫然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他带着面具的时候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要是真的看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然后洞花情再告诉我这是栾公的话,我感觉我还真接受不了。
“白哥哥好像很紧张呢,认出他是谁了么?”
洞花情又恢复到之前的模样,我摇摇头:“带个面具我哪知道是谁,不会是栾公吧?”
“呵呵。”
洞花情忽然抿嘴笑了起来,不得不承认,即使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笑起来依旧好看。
“我说错了?”我诧异道。
“说没说错你自己亲自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我看着洞花情虽然语气淡定,但是脸上难掩兴奋之色,那是一股狂热和激动交杂在一起的神情,整个人开始变的癫狂。
“总不会让我跳下去吧,虽然不高,要是踩在下面这位主的身上还是不太礼貌吧?”
我咽了口口水,这玩意儿不会真是让我下去吧,可是还是忍不住朝着刚才干尸将军离开的方向瞟,心里默念这俩傻丫头可千万别干蠢事啊,死我一个不要紧,全军覆没的话连个出去捎信的人都没有了。
“当然不会,怎么能让白哥哥做这么粗鲁的事情。”
洞花情说着忽然将我的腰轻轻一揽,接着身子忽然传来了一股莫名的力量,整个身体被拽着往下掉。
“我靠!”
俩字都没说完,失重的身子忽然着地,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洞花情,却见她嫣然一笑,“白哥哥,去看看你的老朋友吧。”
我惊愕地看着离地起码四五米的台子,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洞花情站在旁边满脸微笑的看着我,怔了怔神,说:“我有个问题想要先问你。”
“什么?”洞花情差异道。
“栾公后人的诅咒,是不是真的存在?”
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之前所有有关我爹娘的事情都是从二叔嘴里听到的,开始的时候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可是现如今看来,我根本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我爹娘真的是因为说不了话才不跟我联系的么,还有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从西藏离开之前我二叔真的和他们在一起么。
关于这个诅咒,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我爹娘到底为什么不辞而别,我想知道答案。
“你是说巫傩的诅咒?”洞花情问道。
闻言我心头一冷,“真的有这个东西?”
“你看看这些铜莲叶瓣上面的东西熟悉么?”
我低下头,朝着身体四周伸展开来的叶瓣看去,这才发现上面居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这些符文不光是有之前看到的眼睛图案,更是有许许多多的人体的其他器官的造型。
偌大的铜莲上居然被这些符文给布满了,一点其他的缝隙都没有。
“巫傩的诅咒?”我惊讶开口说道。
“不是,这是神的表情。”
洞花情迈步缓缓走到一片铜莲花瓣旁蹲下身子,拿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符文,脸上露出的痴迷的神情。
“多么美妙的图案啊,像极了自己孩子出生的那张小脸,惹人疼。”
我看着洞花情快要疯掉的样子,身子直起鸡皮疙瘩,但是说到:“你还是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栾公的祖先出自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的“扎格拉玛山”,黑色的山岭下,埋藏着无数的秘密,也许真的和山脉的名字一样,扎格拉玛在古维语中是“神秘”之意,也有人解释作“神山”,总之生活在扎格拉玛周围的凡人,很难洞查到其中的奥秘。”
“扎格拉马山?”
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听过,但是一下子又想不太起来,便没有做声,等她继续说下去。
“在远古的时代,那个曾经诞生过被尊称为“圣者”的无名部落,姑且称之为“扎格拉玛部落”,部落中的族人从遥远的欧洲大陆迁徙而来,在扎格拉玛山与世无争的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直到人们无意中在山腹里,发现了深不见底的“鬼洞”,族中的巫师告诉众人,在古老的东方,有一只金色的玉石巨眼,可以看清鬼洞的真相,于是他们就模仿着造了一只同样的玉石眼睛,用来祭拜“鬼洞”,从那一刻起恶运便降临到这个部族之中。”
“在那以后扎格拉玛部落,便被真主抛弃,灾祸不断,族中作为领袖的圣者认为,这必是和“鬼洞”有关,灾祸的大门一旦开启,再想关上可就难了,为了躲避这些可怕的灾祸,不得不放弃生活了多年的家园,向着遥远的东方迁移,逐渐融入了中原的文明之中。”
“迁移到中原地区之后。他们经过几代人的观察,发现了一个规律,离鬼洞的距离越远,发病的时间就越晚,但是不管怎样,这种症状都始终存在,一代人接一代人,临死之时都苦不堪言,任何语言都不足以形容血液变成黄色凝固状的痛苦。”
洞花情的话像一击击重锤砸在我的心口上,圣者部落,姚老大之前告诉过我的鬼面蛇尸诞生的地方。
扎格拉马山不就是那个传说中与地狱连接的通道么?
血液凝结成黄色凝固状……
这个诅咒不单单是从栾公之后有的,而是从栾公开始就已经存在了。
栾公之所以投靠刘彻,难道就是因为想借助他的力量来寻找破解诅咒的方法?
也就那个金色玉石巨眼?
我看着洞花情发现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便问道:“所以只要是栾公的后人,或者说是圣者部落的后人,都会有这个血液情况是么?”
“是啊,所以白哥哥你想要活下去,就不能离开我,更不能离开这里。”
洞花情咯咯地笑着,看着我说:“好了,白哥哥,看看你的老朋友吧,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的。”
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僵硬地转过头看着脚下的那具男尸,老朋友?
我不知道这个老朋友到底是指我身边所熟知的人,还是那个飘渺不存的我所认识的人。
深吸了口气,我缓缓往前踏上一步,弯下腰,颤抖着双手往男尸的面具上摸了过去。
当手掌触摸到面具上时,一股发自脑海深处的尖叫忽然想起,把我吓得一个哆嗦猛地抬头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男尸,再次将手伸了上去,缓缓拿起面具,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