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清的脑子里，更多的是把化工厂出现的连环杀人案与她所知道的变异人联系起来。
其实，她暗示吕和良他们，就是意指这个情况。
事实上，两者确实搞混在一起了。
据说，吕和良得到604寝室门锁上残留下的白色化验结果之后，头都快要崩裂了！
因为化验结果说，无法查出此类物质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这个检验是去到市公安局里请求帮助检验的。而市局的化验设施，可以说是本省内所有化验机构里名列前三名的，据说，全世界目前已经知道的物质谱系，市局里面都有。
换句话说，只要分子结构出来了，在已知领域里，只要与物质谱系一比对，就可以根据结果相似程度判别出是什么东西了。
可是，化验结果却告诉吕和良，查不出是什么东西！
吕和良除了瞠目结舌，还能有什么呢？
这时候，吕和良却想起来了，那个周工友曾经暗示过自己什么来？
“总不至于联想到是羽绒吧？这大热的天，即使是晚上出动，也不用穿着羽绒服啊！”
这么说，她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来，最起码，她知道那些东西的出处！
吕和良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化验报告单，抬头看，傍晚的余辉绚丽地挂在天际上，把大地辉映得多姿多彩。
但吕和良知道，那余辉虽好，只是时间不长，用诗来形容，就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个时候再去到近郊的化工厂，天色必然全黑下来，给人一种迫不急待，连夜到化工厂的感觉，不知会不会让工友们感到更加不安呢？
可是，要是不去的话，吕和良知道，这个晚上，自己会因为这个无解的问题而睡不着的。
他有些无奈地呼了口气，向谢全使了个眼神，示意他马上出发到化工厂去。
两人驱车刚来到化工厂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周清独自一个人坐在厂门后的路边林荫道边的石椅上，正出神地看着远处，谢全把车开到她身边徐徐停下，她也不知道。
她的眉毛拧到了一起，额头上现出一条条浅浅的皱纹。她眯缝着眼睛，看着树梢在微风中微微地摇曳，那墨绿的、造型各异的剪影，在暗沉下来的天色里，不知隐藏着什么在里面。
周清就那样地呆坐着，给人一种她的小脑袋里不知在想什么的感觉。
忽然，她发现，不知在她神游到什么地方的时候，吕和良和谢全已经走到她的身边来了，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出奇。
没有吃惊，没有意外，当两个男人的影子站在她的面前时，好象，这个是预料之中事，她因此淡淡地说：
“你们又来啦？你们说，我们化工厂还会有人死去吗？”
周清神情落寞地问道，脸上带着一副因迷茫而显得有几分痛苦的表情。
谢全一时语塞，但吕和良却安慰地笑着说：“不会再有了吧？我们在不断地把侦破案情的速度往前推进，作案者也会受到震慑的啊。”
听完这句话，周清苦笑了一下，用不置可否的语言说：“但愿是吧。”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吕和良试探地问道。
“不知道，也许是女性的直觉吧？通常，罪犯为了掩饰真相，往往都会把知道情况的人一个一个地杀死的，可她们同一寝室里还有两个还活着，我就担心，她们会成为罪犯的下一个目标。”
周清的这句话有些按表面现象去理解和推断，但不知为什么，却一直不停地在吕和良耳边回荡着！
不要低估女性的直觉，往往，她们的直觉很灵的，所以吕和良在感到心寒的同时，觉得明天还真得派人对李思婷和黄娴雨进行暗中保护才行！
看这个女孩子那忧思的神情，不应视为没来由的担忧。
只是，只是……哎也，差点儿就被这个周清忧乱了初衷！
吕和良和谢全是来问她话的，怎么差点就全跟着她的思路走了呢？
真是的！
如果说甘小思的死是蓄意谋杀的话，那么为什么后来再光顾604寝室的一条白色的幽魂——这个是黄娴雨形容她那晚所见到的白影子复述出来的，笔录的警察想纠正黄娴雨的形容，但黄娴雨却坚定地认为她所看见的，就是白色的幽魂。
她还振振有词道，那晚是死者甘小思的头七，所以，她的魂回来了。
当时，警察们都认为，黄娴雨那个晚上着实被吓得不轻，所以才会那么没有理性地坚持认为，她看到的是幽魂，所以，也就没有谁和她较真了。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那白色的影子不是幽魂却是什么？影子身上留下来的东西，经检验，却查不出是什么东西来。
最起码，目前来说，还没有与之相似的东西。
所以，为了这个问题，吕和良和谢全不得不专程再来一趟化工厂。
“是这样，那天，我听到你的暗示了，所以对留在604寝室的白色物质特别留意，专门进行过化验与比对了，竟然查不出是什么东西，不知你是否……”吕和良故意留下一些说话没有说出来，这是诱导周清说出真相的一种技巧。
可是，周清似乎没有上这个当。
“我还想从你那里知道是什么东西来呢！你却来问我！我就是因为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会留下这种既干不湿，似羽毛却非羽毛的物体，所以就暗示你们一下，不要放过这个蛛丝马迹，倒没想到，你们这么强大的机构，也搞不清它是什么东西！”
听周清这样子一说，吕和良不觉有些失望，还以为她知道些什么呢，只不过是一场年轻人的好奇而已。
“照你的意思，这种东西你曾经见到过？”吕和良追问道。
“是的，还不止一次见到过。在我的印象中，连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也就是说，常常有你们认为是幽魂一类的东西出没在你们宿舍周围？”
周清点点头。
吕和良这下子晕了。
原本，他在一步一步的抽丝剥茧中，已经逐渐形成了比较系统的思路了的，现在被周清提供的情况搞得乱七八糟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清不无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在这个谋杀案之前，就已经有所谓的幽魂出现在你们宿舍周围了？”
周清点点头。
“我晕了，我晕了。”吕和良也顾不上失态道。
周清却笑笑，临走的时候，又丢下一个谜语道：“特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