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呲牙咧嘴的“嘶雪”着倒抽冷气,就是没有叫唤出来,其实也没有时间叫唤了,看三个变异人成扇形逼近来的恶魔样子,周清哪还有时间呼唤啊?
想办法逃命要紧了!
然而,她们被逼在一角里,打又不够她们打,而且拳脚触碰之下,还会被她们的爪子伤到,马上会被灼伤般痛,谈何逃出生天啊?
周清一时间心乱如麻,心中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周清的脑子嗡嗡响着,只想到这下子快要完蛋了,怎么稀里糊涂就跟着曾小静进入这个秘密研究地下洞呢?
那涉险的一幕幕就迅速在周清的脑子闪过,那神秘的又长又深的地道,两边敞开来的大门,里面都有各种浸在药水里的被细菌感染后死去的标本,莫不正是她们现在浑身上下溃烂的最终结果?
那么,如果细菌侵蚀下会毙命的话,她们应该只会气若游丝地等待生命的结束,又何来现在这样生猛地对我们发起攻击呢?
这显然是一个很矛盾的现象!
就如人生病了,有气无力的,哪来力气喊打喊杀啊?
何况她们还真能打!
莫不是她们并非我们看到的那样,她们的溃烂,并不是被细菌侵蚀了,即将走向灭亡,而是蜕变过程中的必然结果,如同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还在周清胡思乱想之际,曾小静比周清实在多了,她似乎没有周清那么多的矫情,一面看三个变异人离自己有多远,一面四处寻找着什么东西可以趁手的,作生死之搏斗。
可是,四周围没有什么棍啊棒啊之类的东西,更无从谈起刀枪之类的东西了。
这里,本来就是用于办公,可以说,与战争的硝烟弥漫格格不入,所以,曾小静四下搜索一遍之后,除了失望就是绝望。
她牙齿一及,对着办公桌的抽屈就是用力往外一拉。
结果,她一个趔趄,没差点往后一跤——原来抽屈根本就没锁!
抽屈里面有好多只小药瓶,随着抽屈的往外移动而“碌碌”地滚动,曾小静是士急马行田,抓起那些药瓶子,准备当作自卫的工具,扔到变异人的身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张牙舞爪的变异人鸦雀无声了,连手脚也停了下来,互相之间看了一眼,又神经紧张地看着曾小静的手。
曾小静和周清都感到很奇怪,变异人这是干什么呢?
曾小静随着变异人的目光回望到自己的手上时,似乎有些醒悟过来,于是,拿起药瓶要对她们扔过去的样子。
这一下,滑稽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变异人全都紧张地摆手示意不能扔,还“嗷嗷”大叫,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来着。
曾小静于是哈哈大笑起来:“怪道呢!她们一副被感染过的样子,不见她们奄奄一息的,反而龙精虎猛,却原来是靠药物维持住呢!”
周清连忙提议:“那我们拿起药瓶在手,只要她们敢对我们冒犯,我们就威胁她们,把药瓶摔落地下去!”
周清的话刚说完,就见变异人阴阴的互相看看,似乎在问怎么办?
变异人的这个细节被周清她们看到后,周清和曾小静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周清和曾小静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了。
最起码,她们落水之后,总算捞到了一条救命稻草。
否则的话,她们被逼到角落里去,要突围,就必然要与变异人接触。
那样的话,纵然她们打赢了,那也是一身伤残了。
变异人身上那些腐蚀性的粘液,会把周清和曾小静灼伤的,而且问题很严重。
就如被硫酸泼过的人,医好了也会留下很大的伤疤的,丑不堪言。
她们和变异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无言的对峙。
变异人嘶哑的、难听的声音开始让人毛骨悚然地响起,周清和曾小静当然听不懂她们说什么来着,那种声音仿佛是从几乎被腐蚀坏掉的嗓子发出来的。
周清和曾小静只能奇怪地盯着她们看,曾小静还得手拿着药瓶子,做出要摔下地上去的动作,然后,才见她们不情不愿地退出办公室去。
就在周清和曾小静刚刚松一口气的时候,令人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变异人刚刚转身走出办公室,就突然把办公室的门从外面锁了起来,这就意味着周清们只能呆在这个地洞深处的办公室里,与几个还有智慧的变异人互相对峙。
这样的结果,当然让周清和曾小静感到荒谬和难以承受。
如果,变异人真的非要这些药瓶子才能安然度日的话,那她们还有侥幸逃出生天的可能。
只要她们抓住变异人的命门,不让她们走,她们就不给变异人药瓶,这样,在意志与毅力的较量之下,她们还是有胜利的机会的。
但代价是,她们得忍饥挨饿了。
事情的发展,就好象与周清预见到的那样:变异人没再冲进来,但似乎也没有开门让她们出去的意思。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让周清和曾小静冷静下来。
地洞深处的凝滞与潮湿,都让人觉得每一分钟都不好过。
周清忽然就有些埋怨曾小静多事的意思了。
当然,周清不可能张嘴就破口大骂,周清毕竟是个化工厂的工人,所以周清得婉转地把话题引到开始的时候,是怎么进来的。
周清装作很淡定的样子,问曾小静道:“哎,曾小静,你说,工厂里那些旧档案里,有没有预示过会有变异人没有?”
“怎么可能呢!档案里只是说有不怀好意的人进驻过这里,我就想,既然进驻了,走的时候是少不了把研究器械搬走的,可查过了,那伙人走的时候,是失败后走的。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带走什么的。”
“那么,你不允许他们把研究器械留给化工厂的吗?”
“这个你问得有意思,但查过当时的日记,都没有说过竞争失败的人留下过什么。倒是他们进来的时候,看门人有记录好几多辆覆盖着帆布的大卡车驶入化工厂来。”
“你的意思是说……”
“嘿嘿,”曾小静笑起来道,“这不是明摆着运了许多东西进来吗?所以,正常情况下,他们走的时候,是不可能两手空空而走的……”
周清似乎有些明白过来道:
“也就是说,他们的东西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