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周清就看到,曾小静小心地揭开了日记本的一角,那里面出现了一串数字,曾小静屏住呼吸,把书仍放在原来位置,把盒子合起来,再把盒子的面板往右平推开来,这时,里面居然露出了一排按键来。
曾小静于是按照书上的数字,逐一输入密码,只听得“滴滴”声响过,整个装书的盒子才被机械往外轻弹出来。
曾小静把盒子拿出来,从盒子的下面找到一条钥匙,打开盒子的第二层,里面有一本与外面那本有些相似的日记。
曾小静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把那本被锁在第二层的工作日记拿起来,放到她的牛仔裤袋里去。
就在她要把工作日记卷起来的时候,周清注意到,那本日记的封面上画了一个古怪的图形。
一猪身上,在背脊的后面,长了一对翅膀。
那图案就跟欧洲人所画的精灵一样,只不过用在了猪身上,而且是翅膀画得很大,大到能够把图案的猪身包裹起来;另外一个就是,这个精灵并没有画成在半空中飞翔。
周清不知道这个图案表示的是什么意思,只是随眼一瞥,就被这个有点不伦不类的图案所吸引了。
要说猪精灵吧,应该翅膀没有那么大,而且笨拙,显然,这不是以往周清看到西方书籍上所描绘的精灵,人家指的是人!
要说不是精灵吧,一个我猪身上长了一对翅膀,不是猪精灵是什么?
难道是大肥猪笨重的精灵?
看来,周清对化学文化真是知之不多啊。
但印象中化学文化里,猪身上长着翅膀的绘画不多,猪被画得肥肥胖胖倒是常常见到,但那副画上面显然画的是一只猪身人长出翅膀来。
她们冒了不知多少危险与惊怕深入这个地下洞,目的就是这本工作日记?
那样子的话,工作日记一定很重要了?
周清突然问道:
“曾小静,我们不是说好是来找刘艳和李冰的吗?可我看你的样子,倒好象是来找这本工作日记更似一些!”
“嘿,”曾小静叹了一声,“周清,你有所不知了。我们如果不是先找到这本工作日记,就算我们找得到刘艳和李冰,也是解不开她们遇到的问题的,你没看见她们的身上长有异物吗?”
“这个倒是,那么,按你的说法,这本工作日记上有解救她们的秘方?”周清问。
“有可能。但我要回寝室后慢慢解读才知道……”曾小静说得一半,不说了。
因为,她们俩人同时听到了办公室外有人走近来的声音,“沙沙沙”的,让人不禁毛发倒竖!
之前,也曾听到过隧道里有一种若隐若现的声音,但因为太小声,容易让人以为是叫不上名字的小动物经过,倒没有现在这种紧张感。
可是,这次不同。
除了有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低沉的“呼噜噜”的咆哮声。
那种声音周清和曾小静都听到过,就是在化工厂宿舍地层卫生间时,当她们面对两个已经变形的女子时,那两个女子所发出来的带有威胁成份的声音,就和如今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周清禁不住浑身在发抖。
想想看吧,那两个工厂保安,怎么着都比周清和曾小静力大身强吧?
可是,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两个保安就被撕咬得血淋淋的,那惨绝人寰的尖叫,至今仍然在周清的耳边回响。
曾小静看起来比周清镇定,她一个箭步冲到大门去,探头往外一看,惊叫一声“哎哟”又把头缩了回来。
随着她的头往里缩,跟着就伸进来如干柴一样的手,瘦骨嶙峋,青筋暴露,皮肤上还如同剥皮的白桦树,白净的手臂上有一块块黑色的结痂,显然是瘀血结痂的结果。
仅仅是因为看到这只手,周清就颤栗得不能自持。
但是,这只是惊恐的第一幕,紧接着的是,有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进来。
她们低低地嗥叫着,举起双手作抓挠状,把办公室里的图书撕咬得如被碎纸机绞过一样,然后和着白色的、带着硝烟的唾液吐出来。
场面恐怖至极。
曾小静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碰着了那张办公桌,回头一看,刚好看到桌上有一把木尺子,便顺手抓了起来。
显然,这是不可能用它来驱赶她们的。
她们半垂着头,透过披散下来的头发,凶悍地盯着她们,步子在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逼近来。
周清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这个地下洞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怎么将好好的人变成了如此凶残?
周清还试图像在工厂宿舍地层卫生间里那样,寄希望于那个曾经和周清对视过而流露出温柔而熟悉眼光的女子,能够放过她们。
可周清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她们一把抓住,要往外拖,好把周清和曾小静拉离开来!
她们的眼睛里,除了充满了戾气,就是狂乱,还有杀戮。
这时,眼看着三个变异人恶狠狠地拉着周清,要将周清撕碎。
曾小静这时不顾一切地拿起手中的尺子,大喝一声,做了一个劈杀动作。
尽管那尺子当场被挡得断裂,但毕竟曾小静的劈杀动作气势汹汹,势不可挡,一下子就把变异人劈退几步。
周清还来不及想明白曾小静何时学会的武术,这些变异人又咆哮着冲了过来,曾小静忙拉起周清,把周清拖回到她的身边。
周清喊道:“这两个年轻的和我们在工厂宿舍卫生间见的是一样的,怎么现在却凶恶如此了!”
曾小静明白地点了点头,恨恨说道:
“可能她们认为我们破坏了她们的地盘,所以奋起袭击我们。”
周清一愣,大门就在她们眼前不到十米,可周清和曾小静被她们逼到了办公桌后面,陷入了前有截击,后无退路的境地。
莫非,这次要死于非命了?
被三个变异人围在靠办公室里面的办公桌后面,显然是难于逃脱的。
就算能够逃得出去,恐怕也得伤筋动骨了。
刚才,她们拖周清过去的时候,周清的手臂和她们的爪子有过接触,这会儿已经凸出一条条的抓痕,由红变紫,其中有一条破损的痕迹,还在冒血,伤口处淡淡地冒着白烟,如同被灼伤后一样,麻辣感钻心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