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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对《思考生活》的点评

本文写了一件小事,却向人们揭示了一个大题目:反腐败!

反腐败可谓难矣。伯伯搞了腐败,爸爸在执法,而爸爸执法权力之获得,又是由于伯伯的供给。这腐败好反吗?地球上存在一个生物圈,生物圈中又有一个食物链,而人类恰是这个食物链中的一个链环。讨厌的是,在人类社会中,又有一个我要靠你,你要靠他,他又靠……N,N还需要我的这么一个“食物链”。“关系网”是这个“食物链”中求食手段的“规模化”和“集团化”,无限膨胀的私欲使这个网织得越来越大,权钱交易使生物界中的“弱肉强食”法则移植为人类的社会行为。能够冲破这个“食物链”来维护真理和正义的人们,如朱自清宁肯饿死而不吃美国的救济粮,就是人们所称颂的真正的、大写的人,那些有权则“尸位素餐”,巧取豪夺,或强取豪夺,无权则“行尸走肉”,无所作为的人,只能是生物意义上的人,不算是真正的人。鲁迅说,整部中国历史写的只是两个字“吃人”,那些被“人”吃掉的人,往往正是些真正的人!

思考生活,就是思考人在社会中的行为。人们在社会中生存,就要面对许多社会矛盾,而如何解决这些矛盾,往往各人不同。说白了,就是人们总要经常在“义”与“利”之间进行抉择(极典型的例子,就是电影《生死抉择》中的主人公李高成所面对的那样)。这就是生活。本文写奶奶为伯伯说情,但没有结局,这是作者的高明之笔。思考生活,思考,就是想,对生活你去想就是了。本文还有如下的生动妙笔:奶奶领着爸爸去打滑梯,爸爸上63级台阶非常吃力,难道他真的体力不如一个老太太吗?非也,他有沉重的思想负担!他在思考如何面对奶奶的说情。(他肯定是为了维护法制的尊严,否则,他跟着上就是了,有什么吃力的?)但奶奶终于没有把想说的话正面说出来,看来奶奶也是心里充满着矛盾,因为文中说了,“爸爸总告诉我,奶奶的脊梁永远是笔直的”。作者这样写,是怀着对爸爸和奶奶敬重的感情写的,这也反映出作者本人对腐败的憎恶心情。至于大娘的态度就完全是另一回事,文章用简短几笔,对此也刻画得很传神。文章的结尾很精彩,很富有哲理,它告诉人们,做一个真正的人不容易,而由于一念之差,堕落起来是很快的。

总之,这是粗看不大起眼,但细读却是很值得品味的一篇佳作。

思考生活

高一年级刘静

生活是什么,我一直找不到答案,但当我经历过那件事后,我明白了生活!

日近黄昏,残阳如血。顶着如雪白发的奶奶来找爸爸,我知道,奶奶一定是为伯伯的事儿来的。世界上一件最难办最叫人头痛的事儿落到了爸爸的头上。

“妈,您是不是为……”爸爸话没说完。

虽然奶奶枯枯瘦瘦,年轮和沧桑都刻在了脸上,但爸爸总告诉我,奶奶的脊梁永远是笔直的。

爸爸和奶奶又到了他们常去的那个公园。奶奶毫不犹豫地爬上了那个63级台阶的滑梯。奶奶站在滑梯的最顶端,任飒飒秋风吹拂她那如雪的白发。爸爸也爬了上去,但却没有奶奶从容,爬得很是吃力。爸爸爬到最顶端时已是呼哧呼哧的喘气了。我曾听爸爸说过,小时候奶奶常在闲暇时带他和伯伯来玩,有一次玩滑梯时,爸爸、奶奶和伯伯都滑摔了,但只是奶奶和伯伯摔在了地上,爸爸摔在了奶奶怀里。伯伯摔得很惨,左额角上至今还有个疤。奶奶说,当时她只能抱一个孩子,要是能抱两个就好了……如今这个公园的一切都变了,这个世界也一切都变了。只有这个滑梯没变。

奶奶等爸爸登上了最顶端,不等他擦擦脸上的汗水就说:“二胖,滑下去。”二胖是爸爸的乳名,奶奶是如今世界上唯一叫他二胖的人。爸爸常说奶奶唤他二胖时有一种回到童年的感觉,会感到很踏实,在母亲面前他永远是一个孩子,他还可以愁苦烦闷的时候躺在母亲的怀抱里诉说苦闷,母亲那博大的胸怀就是他最好的避风港湾……我知道奶奶是为伯伯的事儿来的,我想奶奶一次次地让爸爸打滑梯,是怕爸爸忘了她,忘了他的哥哥,忘了哥哥左额上的疤!

大娘昨天已找过爸爸。大娘对爸爸说:“你哥哥的事儿你不能不知道吧?”大娘说这事儿正归检察院管,“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怎么办就看爸爸这个检察长“讲不讲良心了”。大娘扔下这一句话就走了,把爸爸尴尬地晾在了那儿。伯伯辛辛苦苦奋斗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爬到了财务科长的位置上,却因重大的经济问题在隔离审察。我知道法律的尊严是不容一丝私情亵渎的,可又是伯伯供爸爸上的大学学的法律呀……当爸爸再一次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爬上63级台阶时,明显地已支撑不住了。

“二胖,你打滑梯有什么感触?”奶奶问。

“滑下去快得很,很轻松很惬意,爬上来却很慢,很艰辛、很吃力。”

“辛辛苦苦往上爬,为的是昙花一现地往下滑吗?二胖,咱不能再往下滑了,和妈回家!”

我读懂了奶奶的心,我看到爸爸的泪流了出来,奶奶的泪已到了眼圈却没有流下……我读懂了奶奶的心,也读懂了生活,原来生活就是一道滑梯,往上爬是很慢很艰辛很吃力,而往下滑则只像昙花一现,很轻松……(本文刊于《鸣钟文学》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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