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江远和她两个人,时今歌觉得异常的尴尬。
她掏出KINDLE准备继续将之前的小说看完,度过这两个小时无聊的时间。坐在旁边的江远脸凑了过来,好奇的问“在看什么?”
时今歌没好气的回他“要你管。”
江远切了一声,坐了回去,“现在还和大学时一样喜欢看些莫名其妙情情爱爱的小说?”
时今歌好像做坏事被人抓住,脸瞬间红了起来,“我和你很熟吗?”
“你现在怎么和我说话那么冲啊时小姐?”江远正色道。
有些理亏,“我,我有吗?”
江远严肃的点点头,“如果是那天在酒店的事,我抱歉,那天我喝了些酒有些不清醒,对不起,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时今歌摆了摆手,“我们保持一般的工作合作关系就好了。”
“可是我并不想。”江远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时今歌有些诧异的看向江远,好像没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样。江远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的转移话题,“是去苏州,期待吗?”
苏州,这个地方,对时今歌有些特殊。
苏州是时今歌从未谋面的母亲的故乡。当年她的母亲离开苏州嫁到了A城,听父亲讲,也一直保持着在故乡的传统,在节假日会做好吃的糯糯的青团子,给刚出生的时今歌唱江南水乡的童谣。时今歌一直留着一张母亲在水乡桥头的照片。梳着整齐的麻花辫子,面容清秀安宁,笑容灿烂的看着镜头。时今歌继承了母亲温婉的五官和面容,长得一点都不像A城粗犷的风沙能养出的样子,透着一丝江南女人特有的温柔清丽。
所以当初她告诉廖尊她来苏州,也带着一点想看看母亲生长的地方的私心。
“有什么好期待的,不过是工作而已。”时今歌正色道,不想再多和江远言语。
“你记得吗?我们当初还说一起来苏州,现在也算实现承诺了。”江远的声音低低的,好像是从远方传来的一般。
当初时今歌和江远好的时候,曾经约定好两人要一起去苏州游玩,陪时今歌一起走走当年母亲走过的路,看过的桥。只是两个穷学生一直没有出游的资本,约定好了以后一定一起。
只是后来,两个人走散了。没想到,江远一直都记得这微小的约定。时今歌有些愣神,轻声到“都过去了。”
江远还要讲些什么,时今歌示意自己有些累了,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飞机平稳的上天,因为这几日时今歌照顾廖尊都没睡好,很快的进入了梦乡。梦里的她和母亲在一起,母亲面容模糊,一直都看不清,却依然可以感觉到她温和亲切的轮廓。母亲的手软软的温温的,梦里的时今歌还是个小孩,小小的手被母亲拉着,觉得异常的温暖可靠。母亲拉着时今歌在青石板路上奔跑着,开心的笑着闹着,阳光照得空气分外的清澈,空气里有一丝甜美的味道。梦里的时今歌,异常的开心。
时今歌被江远轻轻的摇醒,“到了。”
时今歌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睛,拿着行李跟着江远下飞机。
时今歌在飞机上睡着的时候,江远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熟睡沉静的脸。他很久都没有在时今歌脸上看到这样安宁甜美的表情,好像在做着什么美梦。他静静的看着时今歌的侧脸,娟秀的眉眼小巧而挺立的鼻子,微微抿起的嘴唇。好像上天在创造她的时候,花了很多时间雕刻她的面容,透着精致秀丽的气质,一切都恰到好处。和几年前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白皙透明的皮肤,窗外透进的阳光下脖子上的小绒毛若隐若现,还是那般美好。这么美好的人,为什么当初会为了钱财嫁入顾家而抛弃他呢?他曾经以为她会是有什么苦衷或难言之隐,以他了解的时今歌,真的不会是为了一点钱财而出卖自己爱情和自由。可是他等了她那么久,依然没有等到她的解释和回答。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出国了。再后来,听说她离婚了,他主动向Auguste提出回国发展。他对时今歌的感情放下了吗?说实话,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对时今歌是什么样的感情。厌恶?讨厌?却又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当他听说时今歌又成为廖尊的未婚妻时,他异常的愤怒,还真的是贯彻她看重钱财傍大款的属性啊。
可是睡容中的她又是那么清澈无辜,他感到一丝的困惑。果然长得好看的女人的欺骗性很强,他告诉自己。
两人打的到了预定的酒店,江远看了看表“十分钟后我们在大厅集合,去看看明天的场地,做做准备。”
时今歌点点头。
她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接到廖尊的电话,里面传来他懒懒的声音。
“喂,到了吗?”
“到了,这边的空气很好。”时今歌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里透着一丝沁人心脾的清新味道。
“我听说这趟飞机就你和江远?”她都能感受到话筒那边的廖尊皱了皱眉。
“我也不太清楚,江远说其他人明天到。”时今歌有些心虚的回答。貌似廖尊十分的介意她和江远。
廖尊意外的没有说些什么。
挂了电话,江远就过来敲门了。
开门,江远倚在门口,身体纤长,问她“在磨蹭什么呢?走吧。”
两人走在苏州的街道上,这里的老城区因为保护旧城而限高,没有A城那种水泥森林的压迫感,可以一抬头看见一大片蓝色的天空,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我们去哪里啊?”时今歌赶紧跟上快步的江远。
“我们先转转吧,再去明天的地点看看。”江远说到。
“哈?”时今歌有一丝被欺骗的意味。
“跟我在一起就那么让你难受吗?”江远突然停下,时今歌因为惯性差点不小心撞到了江远。
“也不是……”时今歌想着要怎么解释,好像江远有一些受伤。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江远的态度那么奇怪,有时又觉得他有些可怜。
“那我们走吧。”江远拉起时今歌的手,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