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稀稀松松的睁开眼,却见到查房的小姑娘瞪大了眼睛站在病床前,那声惊呼无疑是来自她。
时今歌害羞的埋进了被子里,当一回看不见听不见的鸵鸟,轻轻的拍打了廖尊一下,以示责怪。
廖尊有些恼怒,瞪了查房的小姑娘一眼,说到“有什么事吗?”
护士被廖尊的眼神吓着了,支支吾吾的说道“对不起,我是来换药的……不下心看到两个头,有点……”被吓到了……后半句话被他的眼神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那你就安安静静的换药。”廖尊冷冷的说。
时今歌又轻轻的锤了一下廖尊,轻轻呢喃到“别吓着别人,本来就是我们不好。”
年轻的护士小姑娘赶紧闭上嘴将点滴换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廖尊轻轻的给了时今歌一个早安吻,两人都起了床。
廖尊在病房里也没闲着,忙着批阅文件,时今歌回一趟家准备将刘妈熬好的鸡汤送来给他。刚走出医院电话铃就响了,屏幕上显示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您好。”
“时小姐吗,我是廖尊的母亲。”
“阿姨您好,昨天遇见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时今歌一听到是廖母,赶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不想还没有讲完,就被廖母打断,被约见十五分钟后的咖啡店见,完全没有给时今歌思考和拒绝的机会,虽然说她也不敢拒绝。
果真是母子一个样啊,一样的霸道。时今歌心想。
幸好约定的咖啡馆隔得不远,时今歌很快就到了,廖母还没有到。她想着究竟廖母约她见面有什么事呢,貌似廖母对她有些误会,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澄清一下,毕竟这是廖尊的母亲。
只见一穿着素青旗袍的贵妇走了进来,正是廖母。不得不承认,廖尊继承了她母亲出色的容貌。尽管年近六十,廖母依然保持着窈窕的少女般的身材和端庄的气质,如云的鬓发有些花白轻轻的挽着,露出耳垂碧绿的翡翠娇艳欲滴,不得不承认,这位贵妇的品味也是极好的。
时今歌站身起来迎接,甜美的叫了一声“伯母好。”
回应她的是冷冷的一瞥,“坐下吧。”
正当时今歌想着要如何开口,廖母先发制人“时小姐,我对你并不满意。”
时今歌愣神几秒,突然有些释然的笑了,“我知道。”
廖母没有想到时今歌会是这等反映,就算早就料到自己不喜欢她,难道不应该是解释争辩?却是这般坦诚的心无城府的笑?她有些疑惑。
“谢谢伯母这样坦率的告诉我您不喜欢我。”时今歌发自内心的说。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廖家是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媳妇的,即使是二婚,所以你也不必在廖尊那里白费功夫了。”虽然廖母不知道时今歌的笑容背后打得什么算盘,装乖巧取悦她也好,装大度也好,无所谓了。
时今歌微微一笑,“谢谢伯母您坦诚的告诉我。其实我不知道在您的眼中是位怎样的人,或许是专门为了钱财勾引您儿子的狐狸精?或许是没有教养的野丫头?我和廖尊现在只是单纯的彼此吸引,想谈个恋爱,还并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什么?并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听着好像我儿子要娶你反而不肯嫁似的,多少人想要嫁入我廖家,到你这里反而有些嫌弃的感觉?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为什么我儿子突然那么高调到处嚷嚷着要娶你?时今歌一番不卑不亢的言语在廖母这儿反而像是傲慢的宣战,她被气的有些发抖,轻轻的拍了拍桌子“说吧,多少钱?”
“什么?”时今歌似乎有些没听明白,有些诧异。
“我问多少钱你才会离开我儿子?”廖母冷冷道。
时今歌脸色严肃起来,“伯母,请您尊重我以及廖尊。我们的感情并不是拍电视剧,不是说您用多少钱就可以拆散的。我们的感情只会顺着我们的感觉走,也不是您能左右的。”
廖母用鼻子出了一口气,她的容貌看久了似乎没有刚开始进来那么闪耀惊艳,反而透露出一股市井斤斤计较的小女人之气,“多少钱?两百万够吗?够你出去再读个书了。”
时今歌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盯着廖母,廖母显然是调查过她。当初时今歌作为院里专业排名第一的优秀学生,拿到了报送英国院校的名额,即使学费全免,无奈听闻高昂的生活费而犹豫不决,最后在提交申请书的最后关头,时今歌放弃了。
时今歌摇了摇嘴唇,神色全是忍耐。
看时今歌不讲话,廖母继续道,“200万不够?300万?我看你也最多值300万了。这世间有钱不能解决的问题吗?你的感情能有多高尚?不过是看重钱财一直想嫁入豪门的女人罢了,如果不是,你何必刚从顾家出来就想要嫁到我廖家呢?不要说得自己有多么清高似的。”虽然她廖母赋闲在家很久不问世事,但时今歌这个女人的背景她是打听的一清二楚,一个司机的女儿如何能高攀到当顾家的少奶奶,一定手腕非凡。
时今歌气的有些发抖,她万万没有想到,为什么这些无情随意批判她的话,出自一个刚见过她两次,廖尊的母亲之口。
“伯母,我尊重您所以叫您一声伯母。但是请您不要依附着自己拥有的财富就可以随便的指责评论一个您并不认识的人。我时今歌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的女儿,却也是靠着自己努力的在这个城市扎了根,我无愧自己的努力。至于我能让什么样的男人倾倒,那就是我自己的本事了。”说完提着包,走了出去。
留下廖母一副被气坏急了。昨天她在自己儿子的病房看见这女人又黏在那里,心里对她充满了鄙夷之情,今天本来是想来教训一下她的,没想到这人居然骨头那么硬。
时今歌走出咖啡店的门,她万万没有想到廖母是这般无理蛮缠之人,她原想着可能是廖母对她有一些个误会,解开了就好。没想到她身上依然充满了那种她所厌恶的有钱人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总认为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她吸了吸鼻子,往家的方向迎着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