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眼泪使劲憋回眼眶,推开江远。
“江远,谢谢你曾经给我的温暖,那曾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可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江远不解的看着时今歌,“为什么?”
廖尊的身影突然在她的脑海里闪过,为什么?她似乎是本能的拒绝,没有深究这个为什么,慌张的答道,“我现在是廖尊的未婚妻。”
江远轻轻的笑了笑,“不是还没结婚吗,难道你喜欢他?”
难道你喜欢他?这句话在时今歌脑子里回响。我喜欢他吗?时今歌问自己。微微的有些愣神。
江远继续说道,“现在的我,什么没有啊。钱,名声,我都有了,我再也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江远,所以时儿,回到我身边吧。”
时今歌觉得眼前这人有些不可捉摸,他口中说的这些话,她并不觉得温暖,眼里也没有温度。她对江远是什么样的感情呢?是对曾经的亲人般的内疚和忏悔,然而奇怪的是,并没有曾经那样的心跳和爱恋。“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时今歌看着江远快要把她吃掉的眼神赶紧说,“并且,我是廖尊的未婚妻。”再次强调归属权。
时今歌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因为江远对她的态度,而是因为那句“你喜欢廖尊吗?”她喜欢廖尊吗?她不知道,先开始,他们两是同盟,接着廖尊成为她可以仰仗和依赖的一个对象,觉得他可以依靠。是喜欢吗?是爱吗?还是真的假戏真做了?时今歌的脑子跟一团浆糊一样。
晚上廖尊又没有回来吃饭。刘妈做好饭之后就离开了,留下时今歌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饭桌旁,等他,发呆。她突然发现,好像等待某人成了她最近的常态,还真是像一个等待丈夫的妻子。不是有人说过吗,爱不过是一蔬一饭的英雄梦想。两个陌生的相互有好感的男女,一起吃饭成为他们见面的借口,吃着吃着,成为了情侣,再吃着吃着,成为了亲人。这一顿一顿的一日三餐,累计起来,便成了情谊。
她和廖尊,一起吃了多少顿饭了呢?好像这家里的餐桌,少了他,就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真是奇怪。
廖尊一直都没有回来,时今歌无奈的自己动筷。突然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他回来了吗?可是他从来都是自己开的门。最近听闻这附近治安不好,时今歌有些怕,毕竟家里只有她一人。她小心翼翼不发声音的从猫眼里往外看,松了一口气。是廖尊,在那里醉醺醺的找钥匙。
时今歌开了门,廖尊抬起头看见她,醉的可真厉害,整个眼睛都是通红的,走路摇摇晃晃,时今歌摇了摇头,准备扶他进屋。她鲜少见到喝成这样的廖尊。廖尊一向酒量很好,喝酒比较有节制,基本上看不到他醉到这样子。
廖尊却一把推开时今歌准备扶他的手,踉踉跄跄的进屋,时今歌以为他只是发酒疯,继续过去想要搀着他,却被廖尊狠狠的按在玄关处的墙上,动作太大,震得旁边桌子上的小盆栽轰然倒地,“啪”的一声摔碎了。时今歌错愕的看着廖尊,只见廖尊面容惨淡,眼中透露出疑惑、愤怒和一丝哀伤?时今歌不懂,“廖哥,你怎么了?是遇到了什么事吗”声音透着关怀和担忧。
回答她的是一个强硬的吻。他的手抬住她的下颚,捏得她生疼,牙齿硬生生的碰到她柔软的嘴唇,舌头长驱直入,用力的吮吸,啃食,丝毫没有怜惜,好像要把他的愤怒发泄在这个吻上。
时今歌用力挣脱他,喝醉的廖尊力气比平常小很多,啪的一声,给了廖尊一巴掌,廖尊算是清醒下来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时今歌抹了抹自己被弄疼的嘴,瞪了廖尊一眼。
廖尊毫无表情的看了时今歌一眼,没有说话,到阳台上点了一支烟,背影有一些落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愤怒。自下午看见时今歌和江远在会议室的拥抱开始,他就心不在焉,易怒。下午才因为新来的助理泡来的咖啡放了糖而骂了那人几句,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哭着鼻子跑了出去。晚上他其实没有应酬,自己去酒吧喝了些小酒,觉得心里烦闷憋着一股气,不想回家看见时今歌那张脸。
他廖尊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但对时今歌,他却做了。他在她的心扑朔迷离的时候,对她讲了那一席话,希望她能站在自己身后。然而她犹豫了,犹豫的她今天还拥抱了另一个男人,另一个男人拥有一段和她美好的过往和无可取代的岁月,她甚至还因为这人哭过鼻子。廖尊那是第一次看见时今歌哭成那样子,好像变成了一个毫无伪装的小孩,丢掉了心爱的糖果,哭的那么让人心疼。
他叹了一口气。
“你到底怎么了。”观察廖尊背影很久的时今歌仍然是很担心他,走到他旁边,将他指尖的烟抽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
有些辛辣的气味夹杂着晚风里的清凉一起被吸进肺里,时今歌小小的咳嗽了一声,太久没有抽了,有些不适应这种刺激。
廖尊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柔美的脸部线条在夜晚的灯光里被照的更加白皙柔和,藏在烟雾袅袅的背后是两双宛若星辰的眸子,里面写满了关切和疑惑,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没有讲话。
“刚刚失手打了你,对不起。”时今歌以为廖尊是责备她刚刚的失手,微微垂下眼睑,道歉道。很奇怪,就算刚刚廖尊那样粗暴的对她,她一点都不害怕,只是有些气愤和不解,但看见他那么落寞的背影,突然生出一丝心疼,心里只剩下对他的担心,怕他是遇到什么事情,自己压着憋着。
时今歌伸出手,主动的抱住了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