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歌,你都三十岁的人了,就不能好好说句话,非得这么咄咄逼人吗?”廖尊放在餐桌上的手因为愤怒青筋暴起,时今歌略带冷漠的扫了一眼笑出了声:“廖总这么生气做什么?我这不是跟您开了个玩笑嘛?”
“时小姐的玩笑还真是好笑。”廖尊突然为自己今天这样的幼稚行为感到后悔,面前的这个女人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不停的给他下套,他居然今天还要从酒吧追出来自取其辱。
“最近过的好吗?”时今歌的话问的有些漫不经心,但是答案却在心中早已定型,对于廖尊的近况,时今歌根本无需打听,因为在现在的各种杂志上都能看得到,包括最受女人们宠爱的娱乐八卦杂志,时今歌有幸见到过两本,一本是说廖尊又包养了小三,一本是描述廖尊和某女明星酒店过夜的,反正大同小异,都是花边新闻。
“很好,于彤为我生了个儿子,很乖巧。”廖尊说话的语气平缓了下来,就像跟老朋友聊天那么随和。
“嗯,不错。”时今歌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没有喝出什么味道,没有蓝山的酸,也没有拿铁的苦。
“你那?跟江远什么时候结婚?”明明已经决定放手,但是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廖尊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没想过哎!看吧,江远什么时候求婚我就什么时候嫁好了。”时今歌笑的有些违和,但是看在廖尊的眼里却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成了娇羞。
“时小姐,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么冒昧的把你叫了出来,我老婆还在酒吧等我,我先回去了,改天有时间再聚。”时今歌不是傻子,如果这都没有看出来廖尊生气了,那就真是白活了这三十年。
“好啊!”时今歌点了点头莞尔一笑。但是当廖尊起身走到时今歌身边的时候,时今歌忽然站起来抓住了廖尊的胳膊:“廖总,来个晚安吻吧?”
廖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自己的脖子已经随着被时今歌拉住的领带低了下来,轻轻柔柔的触感让廖尊身子微怔。
有些感情就像是沙漠里面的炸药,你只需点燃一根导火线,其他的就是顺其自然的事儿,而且爆炸的力度绝对难以预估。
“时小姐,你这是在玩火吗?还是在对我进行邀约?”廖尊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人笑着问,温和下来的情绪显而易见。
“廖总怕是多想了,只是最近三年在国外的原因,把亲吻当成了一种礼节,谁知道廖总竟然这么热情。”时今歌的无疑就是睁眼说瞎话,但是廖尊却没有追究,只是眯着深邃的眸子看着时今歌。
“对于时小姐这样的礼节,廖某很喜欢,不知道时小姐除了学到这种礼节意外还有没有学到其他国外的礼节?”有一种错叫做明知故犯,会犯这种错的人就是廖尊,明知道自己和时今歌已经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两个人,但是只要时今歌跨出第一步,他就忍不住想要走完其他的九十九步。
“廖总,很抱歉,还真是没有了,点到为止和欲擒故纵我还是知道的,而且时间不早了,您的老婆孩子该着急了。”时今歌拿起自己的手包冲着安莫辰摆了摆手走出了咖啡屋。
“时今歌,你这是在对我进行挑衅吗?三番五次的离开,然后又三番五次的出现……”透过玻璃看着时今歌打车离开的身影,廖尊嘴角掀起一抹自嘲。
“江远,你在哪里?我要见你!”几乎是从咖啡屋出来的第一时间时今歌就打通了江远的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一片寂静,时今歌知道江远已经从酒吧出来了。
“呦,大小姐,您不是忙着和旧情人偷腥去了吗?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其实在酒吧时今歌出门的那刻江远就知道她是故意想引廖尊出去的,而她又跟自己说乖乖等我回来,就证明两人肯定不会发生些什么,这就是江远的聪明之处,一点就透,也是时今歌最喜欢江远的地方。
“偷完了,回来准备安慰安慰家里的,说吧,在哪儿呐?”时今歌听着江远的调侃也跟着嬉闹了起来。
“家里的当然是在家啊!过来吧,用不用给你做点吃的?都这个点了,吃晚饭没?”江远对时今歌的照顾一如往昔。
掐断电话,时今歌扶额贴着车窗轻叹。
这样的演技实在是太耗费体力,仅仅是一面,一个吻,就足以将她整个人抽空。
三年不见,那个人一如往昔,甚至比往昔更胜,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身边的那个人再也不会是她。
时今歌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愚昧的人,她知道自己回来想在A市立足第一个要面对的人就是廖尊,因为他们曾经相爱过,所以依照他现在的权势,给她使个小绊子易如反掌,但是她没猜到,她今天这样的举动才是把她推向万丈深渊的根源。
饶是多年后她坠崖的那一刻她想起,才恍然醒悟自己的人生就宛如一场闹剧。
时今歌走后,廖尊一直坐在咖啡屋发呆,轻轻浅浅的品着杯里的咖啡,视线却落在时今歌坐过的地方,不肯挪开。
直到陈笑给他打过电话来,他才微微缓神。
“怎么了?”廖尊接起电话,语气明显不悦。
“于彤自杀了。”陈笑在电话那头也着实犯愁,廖尊从包厢出去以后,一群人就开始各自散去,本来他也准备离开,无奈看见于彤神色有些不太对劲,本想过去安抚几句,却不想看到她不知何时已经拿茶几上的水果刀割腕了,血沿着手腕不停下滑,于彤脸色苍白如纸。
听到陈笑的话,廖尊眉峰皱成一个‘川’字。
见廖尊不说话,陈笑紧接着又说:“人我已经送到医院了,但是老宅那边好像已经知晓了,估计你妈他们正在赶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