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歌的笑犹如罂粟,在黑暗里开出花来。
穆星站在暗黑的角落,始终不挪动一步,只是随着时今歌挑起他下巴的瞬间,一双强有力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她的腰间。
时今歌退,他就揽的越发紧。
“穆二少,这么大半夜的一直尾随在我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对我图谋不轨。”时今歌顺着穆星的手劲倚在了身后的墙上,抬眼看着穆星的眼神照样魅惑。
“难道不是吗?我这样虔心,时小姐难道就没有一丝感动,莫非我都这样了在你心里还比不上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廖尊?”穆星情深靠近,把头搭在时今歌的肩膀处,故意把呼吸的热气扑洒在她脖间。
时今歌身子有些僵硬,但是没有闪躲,或者说她已经被他逼的退无可退,根本就没有办法闪躲。
“呵,廖尊眼高于顶也有他眼高于顶的实力不是吗?他有他的实力,穆二少有穆二少的魅力,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相比?”时今歌示弱的一笑,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攀附在穆星肩膀处。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时今歌不是傻子,如果穆星真的对她做出点什么事情,恐怕她就是‘喊破喉咙’都没人理会她,而且事后,就算是她报警,警方权衡利弊之后,估计也不会对追求穆星些什么,最多给她赔点钱罢了。
听到时今歌的话,把她抵在墙角的穆星来了兴趣,舌尖轻轻划过她的耳垂,恣意妄为。
“时小姐倒是说说,我的魅力是在哪儿?”穆星本就是老江湖,调、情不在话下,这样有意无意的撩拨着时今歌,就算是时今歌对他再无意,也阻止不了自身的生理反应。
“穆二少,明人不说暗话,您今天找我还打着米雪的名字,究竟是有什么事?”时今歌估计岔开话题,谈及别处。
“当然是想你,还能是怎么一回事。”穆星戏谑的笑着,‘玩世不恭’四个字被他诠释的淋漓尽致。
“哦?原来是这样?穆二少,您当我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吗?对于您这样的情场老手,我怎么敢信?”时今歌抿着唇笑,嘴角流露出一抹嘲讽。
“哎呀,看来时小姐还真是不好对付啊,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一百万,交换廖尊现在手里C市刚签署的那份合约。”穆星兀的松开环在时今歌腰身的手,一本正经的退后几步。
被穆星松开的时今歌,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整了整自己微皱的裙摆,嗤笑着开口:“穆二少未免太瞧得起我,您觉得廖总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吗?”
“哈哈,时小姐如何从下堂妇一步步走到星苒公关经理,我们这些旁观者可是都看在眼里的,您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还怎么在星苒打混?”穆星坦然自若,脸上不带一丝情、欲,就好像方才轻、薄的人不是他一般。
时今歌潋着笑,抬眼看了下穆星说道:“原来是我眼拙,竟轻视了穆二少,如今看来,在穆家,穆二少才是真正的很角色,不仅能猜得透人心,看得懂人情世故,更难能可贵的是,为了家族企业,还能屈尊色、诱有利可图的人……”
时今歌的话,三分夸张,七分讥讽。
对于时今歌而言,穆星是难能可贵的聪明人,只可惜他是个男人,这样放下身段,倒是显得有些下作了。
相对于时今歌的冷嘲热讽,穆星倒很是坦然,抬起手腕看了下腕间的手表,倏然一笑说道:“只要能达到目的,不折手段点又如何?在我们穆家,不懂变通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比如我大哥!”
穆星的话在时今歌耳朵里激起千层浪,她似乎能听懂他的意思,又似乎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在她某日幡然醒悟的时候才发现,她一时的不以为然,竟然让身边一些人的人生进入了死局。
时今歌站在原地,看着穆星轻笑的说:“男人家的事情,我一个女人不想插手,更何况,我怎么来说都是未来的廖太太,我怎么能因为这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就放弃以后的大好人生……”
见穆星不说话,时今歌向他欠了欠身子微微点头,挺直了脊背朝巷子里继续走去。
“时今歌,你就不怕你今天不答应我,以后你的人生发生点什么偶然?”穆星看着时今歌的背影,双眼眯成一条缝,似在窥探。
正在前行的时今歌顿住脚步,并未转头,揶揄着说:“一个人的一生中发生点偶然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在我的人生里面,偶然事件还少吗?”
时今歌自嘲的说了两句,消失在了夜幕中。
黑暗中,看着时今歌离去的穆星,从裤兜内掏出手机,拨通一个人的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眉峰轻蹙:“计划失败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说话,切断了电话,留给他一阵盲音。
时今歌是个奇葩的女人,软硬不吃,而且从来不懂得变通,她的软肋到底在哪里,一时间让周遭想要从她身上算计谋取利益的人全部都拿捏不准。
穆星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许久之后才抬手摸着自己青色胡茬的下巴,戏谑道:“有些意思。”
时今歌从墨黑的巷口走出,双腿已经犯软,一只手撑着墙壁走到尽头,看着前方忽然来的车灯,下意识的半眯住了眼。
车身在时今歌身侧停下,廖尊从车内探出头来,眼神灼灼。
“上车吧!”廖尊看着时今歌,语气笃定,不是商量。
时今歌轻呼了一口气,倒是也没造作,走到副驾驶门前打开,径直坐了进去。
“穆星跟踪你?”廖尊又是笃定的语气。
时今歌忙不失迭的点点头,算是承认。
“嗯,以后离穆星稍远一点,还有那个Tina,你如果真的有把她当妹妹的话,就让她离穆恒稍远一些。”廖尊一只手随意打在降下来的车窗处,表情淡漠,看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