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歌拎着手包跨步走进包间,看着坐在桌边的两人,嘴角扬起一抹讥笑。
“今歌,坐到我这边来。”廖尊向着时今歌招手,表面满是笑意,但是眼底却凝结着不为人知的寒意。
饶廖尊怎么都想不到,他不过是去C市开会才短短几天,这个女人怎么就勾、搭上了穆恒。
时今歌瞧了眼廖尊,又瞧了眼穆恒,最终选择了个居中的位置坐下。
穆恒看着时今歌跟廖尊之间的互动,双手交叉重叠置于桌上,意味深长的说:“时小姐,今天有你们廖尊作陪,你怎么也得给我这个面子,答应我的求婚!”
穆恒说的淡然,如果不是他那一脸玩味的笑,还真容易让人误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时今歌抬眼看了下廖尊,发现他捏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因为过度用力的原因,青筋暴起,看起来有些渗人。
虽然因为江远住院借钱的事情,时今歌有些气恼廖尊的做法,但是对于穆恒,时今歌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感。
前有狼后有虎这些有钱人家孩子的消遣办法,还真是让她有些吃不消。
见时今歌不说话,穆恒抿唇轻笑继续说道:“怎么?时小姐难道不给你们廖总这个面子吗?”
“穆总,我跟星苒公司只签署了劳动合同,并没有签署卖身契,所以我想,我终身大事这种事,廖总的面子或许还真是不够分量。”时今歌说着,眼神扫视过廖尊,看着廖尊淡定的神情,以为他是真的如穆恒所说,来见证穆恒对她的‘求婚’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当时今歌斗志昂扬的说完那两句话说,顿时感觉自己非常符合这两句台词。
看着时今歌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去,包间内的两个男人表情都是淡淡的。
许久,廖尊‘啪’的一声点燃一根烟,看着指尖弥漫开来的烟雾,悠悠的说了句:“穆恒,这个女人你不能碰。”
穆恒似乎早料到了廖尊会说这句话,脸上的讥笑显而易见。
“你睡过的?”穆恒眉峰轻挑。
似乎没想到穆恒成会这样直白的问出口,廖尊缓了下神,轻‘嗯’了一声。
从酒店出来时今歌愤然的蹲在马路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活脱脱像个女痞子。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跟廖尊见面,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
自从被穆恒‘曝光’之后,她出门的时候总会在包里塞个帽子,生怕走在大马路上被穆恒的那些‘小迷妹’认出。
春暖花开这个词似乎一点都不适合她,从跟顾城结婚离婚后,她的心里却像是被栽种了罂粟种子,生根发芽到开花,虽美,却有种不见天日的感觉。
廖尊从酒店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时今歌蹲在酒店拐角的巷口抽烟,故意压低的黑色鸭舌帽看不清脸颊,身上紧致的黑色连衣裙衬托出她姣好的身材。
廖尊没有直接走过去,就这么一直双手插兜的在巷口看着。
直到时今歌抽完烟起身的时候怯意的后缩身子。
“抽完了?”廖尊一脸阴翳的走进巷子。
看到廖尊走进,时今歌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紧跑两步后,时今歌踩着的恨天高差点崴脚,她顿住,脱下,朝身后的廖尊狠狠砸去。
看着廖尊被高跟鞋击中脸,灰头土脸的样子,时今歌忽然觉得心情大好。
只是还不到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太得意忘形,她竟然忘了跑,被廖尊拎了包!
“跑啊,怎么不跑了?来,叔放开你,撒开欢的跑。”廖尊一手拎着时今歌的衣领,一手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
“让我跑,你倒是放开我啊,你不放我怎么跑?”时今歌冲着廖尊翻了一记白眼,心里暗骂:口是心非。
“放开你?呵,时今歌,我是不是这段时间对你太过宽容了?不放,这辈子都不放!你想挣脱我去穆恒身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这辈子想都别想”廖尊咬牙切齿的说着,一把扯着时今歌的衣领连拖带拽塞进车内。
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陈笑,廖尊漠然的说了句:“开车,玫瑰园!”
陈笑一声不吭的开车,听到后座巨大的响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额头上沁出薄薄的一层汗液。
听到廖尊说‘玫瑰园’,时今歌的身子怔了一下,转身看着廖尊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玫瑰园’是什么地方?是A市最繁华的玫瑰庄园,那是她有一次在电视中无意看到,看着里面玫瑰花开繁花簇景的景象,羡慕至极。
廖尊回家之后,她就开始跟廖尊念叨,而且一天不下十遍的给廖尊上‘政治课’,告诉他结婚就一定要在这里。
话说,当时的她,真的就只是一句玩笑话,就相当于每个女人恋爱时的撒娇,毕竟A市所有人都知道‘玫瑰园’并不买卖。
如今再听到‘玫瑰园’,她的心还是不能有一刻平静,她不知道廖尊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买下的‘玫瑰园’,但是她知道,一定很难。
见廖尊半眯着眼并不准备解开她的疑虑,时今歌收回视线看向窗外。
坐在车上欣赏窗外的风景是一种享受当然,并不包括她现在坐的这个位置。
欣赏沿途风景,一个是在长途大巴车,一个是在小车的副驾驶座,前者忧郁,后者潇洒。
后座欣赏风景?那就跟有人把你塞后备箱,然后给你开个缝没多大区别。
‘玫瑰园’处在A市的郊区,算的上是一个偏远的地方。
如果不是电视里见到过,时今歌一定会忍不住怀疑廖尊是不是准备把她卖掉。
车到达‘玫瑰园’的时候,廖尊转眼扫了时今歌一眼,深邃的眸子里面不带一丝感情。
时今歌打开车门,一蹦两跳的下车,跟在廖尊身后。
在经过驾驶位的时候,时今歌忽然顿住脚步轻敲了两下陈笑的车窗玻璃,口语比划:“想办法通知Tina救我!”
她以为廖尊已经走远,不想在她转身的时候廖尊就在她身后。
“你干嘛?人吓人吓死人好吗?”明显受到惊吓的时今歌,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分呗。
“你慌什么?根据有关资料显示,人在底气不足心虚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往往会不由自主的提高,你是?”话虽说的调侃,但是廖尊却依旧一副面瘫脸。
不理会时今歌的不满,廖尊伸手攥住她的小手,一步步朝玫瑰园走去。
明明也就是几十步的路程,两人却好像走了很久,如果不是时今歌心不在焉的话,她就能清楚的感觉到廖尊握着她的手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