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喜欢她的只局限一个画面,那么她无论是变成怎样,你都还是看着她,不看着她,你又怎么知道她变成你不喜欢的模样了。——余热
我没有吃完那顿饭,伙森跟父亲在聊的时候。我忽然站了起来,说:“我去上个厕所。”
然后,我就躲在厕所里。拿着的手机,咬着手指,一边走来走去的,我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我要冷静下来,不能让他发现我清醒了,让他知道了,他或许又会对我真的催眠了,不是他的弟弟神似说谎,而是他就是个擅长骗人的男人。
其实我想说他真坏,即便我知道很多人都说他——很厉害。
所以我绝对不能说他坏,他只要不知道我发现了,那么一切都可以回到我的痛苦开始之前。
我想要去到韩羽的身边,想要去到温浩逸的身边,想要跟现在的余暮惜聊聊,说起自己的名字真可怕,应该是想要跟辛念慈聊聊。
回想起来韩羽居然伪装成为果农,还说什么炼川叫他来救我,听起来真可怕,我,我现在的样子就是炼川害的,他还说什么炼川叫他来带我走?那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真不懂炼川。
一定要快点离开,我绝对不要让炼川找到了,他想做什么我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记得他的那句话——“你招惹我,你会后悔的。”让我现在心寒到极限,一点余热都感觉不到了。
是谁说过的那句,‘我把自己都燃烧殆尽,余热都是给你的’,现在谁还能给我余热,我现在可能快要冷死了。
我看到厕所的窗户外有一只漂亮的彩色蝴蝶,伸手就把窗户打开了,那只蝴蝶就飞了进来,还飞到了我的手指上。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可能是因为是魂魄,只不过是看到一只漂亮的蝴蝶,都会觉得可能会是一个灵魂?值得尊敬。
成为了灵魂最大的收获就是懂得怎么去尊敬世间万物。
别人可能不懂得,我都懂了,别人懂得的,我又不懂了,所以我成为了怪物,我想我很快就要病死了。
因为我没办法顺着这个身体去做着这个身体期待要做的事情,身体可能也要背叛我这个灵魂了,以别人的身体一起死去的这种事,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只不过就只是想要成为自己。
蝴蝶就那样安静地看着我。
我追着蝴蝶,离开了别墅。一路上都没有人拦着我,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或许是蝴蝶的力量。
我感觉我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灵魂,那样灿烂,又孤独。
那个蝴蝶去到了云祭的身边,我也去到了云祭的身边。云祭是猫族的首领,他就站在别墅的外面浇花,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认识你吗?”他的语气是很温和的。
我不自觉地喊了一声:“哥哥。”
“我不认识你哦。”他微笑着对我说。我才发现原来每个表示陌生的瞬间都是会让人感觉到难受的,但是我为什么还站在他的面前。
我的身后还传来了沉稳的声音,是温浩逸和辛念慈。
没有回头,我就知道是他们,因为我走向过温浩逸无数次,我知道他的脚步声,因为我孤独地走过了无数个无人的街道,我也知道我自己的脚步声。
即便是辛念慈操控着我的身体,我也能认出我自己的身体的声音。
所以,我不要回头。
绝对,不要回头。
我如果回头看到了他们,我可能会很悲伤。
一个是我曾经深爱过的初恋,一个是我最熟悉的身体却在别人的手里。
“你们,还是来了。”云祭忧郁的眼神穿过我,看着我的身后的两个人。
我没有说话,蝴蝶就从云祭的身边飞到了我的身边。
“温浩逸,你是我的敌对立场,你还要出现我的身边,你是想要找死吗?”云祭有些压抑的语气问了一句。
温浩逸没有说话,还是我的声音说了出口:“云祭,你别怪他。是我让他保护我来到你的身边的......”
我只不过是追着蝴蝶,却无意识地来到了云祭的身边,只不过是想要跟辛念慈聊聊,我还是听到她的话。
云祭还是瞬间从我的眼前消失,然后我就听到了身后的喧哗声。
“不要打了,你们别打了......”辛念慈只是这样说着,但是她并没有出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以她的能力,只要她出手,温浩逸是可以不受伤的,但是她没有。
辛念慈强大,而无情。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即便是这样,我也还是没有回头。我向空无一物的前面伸出了手,蝴蝶飞到了我的手上。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云祭的身边?”辛念慈问。
我本来不想说话,就算是要说话也不能让云祭听见。他是我的哥哥,如果他知道我在别人的身体里,一定是会很悲伤的吧,我想我还是不要说话。
“哎哟,你有了新欢吗?还是个哑巴?”辛念慈的声音。
云祭回答她:“你想多了吧,我不认识她。除了你,还会有其他人吗?我连妹妹都要算计,要是让她知道我不知道多坏,恐怕她都不敢再见我了。不过你也是还会回到我的身边,不是吗?”
我的手被蝴蝶抓住了,它就在我的手指上。
而我的心里就像是被石头塞住了,心塞塞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眼泪就这样滑落下来。我忽然想起来韩羽跟我说过,你去相信他吧,你可以相信你哥的......
不知道韩羽如果发现他是那样的人,他还会这样对我说吗?
我忽然觉得我无法面对这个世界。
那些我深信不疑的所有,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
我转身就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路过温浩逸的时候,我还能看到他受伤倒在地上,我也没有回头问他怎么样了,他始终都是活在过去,都不愿意回到现实,承受已经失去了我的事实。
不是他甩了我吗?他怎么还能这么受伤地看着辛念慈?
我想我真的是快要疯了,人为什么要这么深情,如果所有的痛苦都可以被原谅,我希望谁都能把我的痛苦带走。
他们都没有把我拦下来,是因为我也知道他们不认识我,所以他们没有把我拦下来的借口。
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我还能看到城市的巨大屏幕上写着谁谁谁又抑郁症自杀了,我在想什么时候就要轮到我了,如果我的内心如果不够强大,承受再多的光辉又怎么样,哪怕我有一天成为星星,如果我有抑郁症,还是要陨落。
所以一个人最大的幸福,不是他很富有,不是他很厉害,不是他很健康,而是他没有抑郁症。
现代人很容易就会有抑郁症的,因为每个人都要承受痛苦,当一个人以为他的痛苦达到了他忍受的极限,他就要崩溃了,就算是没死也疯了。我不会同情每个自杀死亡的人,因为我也知道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如果他也曾经犹豫多了那么几分钟,或许他也像我一样活到现在。
哪怕活得一点都不快乐,也还是要活着,不是别人说的乐观,而是人的不自私,只要他不自私,他就会觉得他如果死了,他身边的人怎么办,他是绝对不能安心去死。
我只是这样想着,就还是流泪了。
因为我也是有那些人的,比如韩羽、温浩逸、我的父母和爷爷。即便韩羽不是我的男友,可是他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便温浩逸不曾给过我幸福,即便有过那么几秒钟现在也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但是我知道我如果不在了他一定会哭;还有我的父母和爷爷,当我还没有友情和爱情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了,所以陪伴我最久的不是友情也不是爱情,而是温和的亲情,很淡,但是就是存在。
一辆车停下来,有几个黑衣人下车就拦下我了,他们问我:“是小茵吗?钟小茵。”
我不敢回应他们,因为我不知道他们是谁的人,是炼川的人?还是伙森的人?小茵父亲的人?
“上车。”他们手忙脚乱地把我拉扯着往车里面一推。
看他们的动作就看出来,他们对我不尊敬,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不会是伙森和小茵父亲的人。炼川的人会这样对我吗?又不像,他如果想要找我,他很喜欢做作,很可能会让其他人来带我走。
我在车上听到他们在打电话。
“我找到她了,现在我要怎么做呢?把她脱光了拍什么给你吗?还是把她丢到荒山野岭......”开车的司机说着粗俗难听的话,我想到了最不安的情况,那就是说,不是善良的人。
难道他们就是上次把钟小茵撞得植物人的人吗?伙森的竞争对手?他不是可以催眠他们认输吗?为什么他们还要来找她麻烦?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是求谁来救救她?
伙森吗?韩羽吗?温浩逸吗?还是炼川?可是他们四个人现在都跟她感情不太好,那么她该怎么办,关键是她现在连联系他们的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