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情一敛,四周顾盼一圈,拉着她又往里边靠了靠,“你知道什么内幕么?”
玛缇娜抱着胸,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昂起头来,咧嘴一笑:“当然知道,你求我呀……哎呀哎呀,我说就是了,别袭胸……不许拍照!”
哼,跟我装蒜,还差得远。
玛缇娜理了理思绪,开口说道:“这件事情还是我成为牌王的那一年发生的。凌天下原本是比今天规模还要庞大很多的,凌家一家子从澳门搬过来,在S市开枝散叶,其中有一个叫凌源的男人是个商业天才,不到三十岁就创造了自己的商业帝国,气势如虹地想将自己的事业发展到国外。可惜好景不长,他的仇家跟人设计了一个局,把他一层一层坑进去,最后凌源绝望之下输光了自己的股份,几乎将家业败光,觉得没脸再见家人,在公司上吊自杀了,留下老婆跟女儿,还有数不清的债务。”
我听得心情沉重,原来凌花的这家公司还有这样的历史。
“那现在公司还是凌家的人在经营,难道有内幕?”
“没错!”玛缇娜一个响指:“谁也没有想到,所有人都以为凌天下就此轰然倒塌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女儿站了出来,用凌源留给她们母女最后的一点积蓄,找到了国内最具权威的几个大佬,在他们的帮助下赢回了一部分凌天下的股份,并且靠着这不足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跟其他人抗衡,最后将整个凌天下抢回了自己手中!现在凌天下可以说是整个凌家家族的核心企业,所以这个女孩,也是S市年轻人里面的传奇人物。”
“你说的人,该不会是……”
“你没有猜错,她就是现在凌天下的最高管理者,独揽S市服装跟设计行业的巨头凌花!”
震惊!
很难招待更加确切的词语来形容我此时的感受,凌花在我身边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最早我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有怪癖的女客户,但渐渐我开始察觉凌花的身份高得离谱,就算是高举恐怕也远远比不上她,一个是站在企业最顶端的人,一个是子承父业,从水平上也有巨大的分水岭。
一个女人在最绝望的时候站出来力挽狂澜,难以想象凌花到底经历过什么。
不过最让我难以置信的是,这样极大的商业机密,为什么玛缇娜却知道得这么详细?
“怎么一副完全不愿意相信的表情?我玛缇娜说的话难道一点威信都没有么?”玛缇娜气鼓鼓地跟我大眼瞪小眼。
我摇摇头:“不是不相信,而是你知道的未免太过详细。”
玛缇娜竖起食指,神秘地一笑:“嘿嘿,我已经说过了,凌花之所以能拿回那救命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因为有国内许多大佬的帮助,当时凌源的死震惊了全国,很多人都怀疑他的死有内幕,所以那些大佬借着这次机会开始调查,而我恰好从澳门来到内地参加一场豪赌,就帮我的客户出手,阴了凌天下的对头,让凌花趁机收购回了不少股份。”
我戳着这妮子气鼓鼓的脸颊,又气又笑:“打小就不正经,不过你也算立功了,凌花对我来说,很重要。”
玛缇娜凝视着我:“有多重要?我跟凌花站一起你选谁?”
“凌花。”毫不犹豫的回答,根本不需要任何选择和考虑的余地。
玛缇娜抱胸,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扭过头去,“反正我在你看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人吧……刘双,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那一晚我以身相许,你说以后要娶我……”
“……不要随便编造空穴来风的历史,你只是打算阴我被我上了,记住你早就把自己输给我了,现在你是老子的女人,再唧唧歪歪就把你卖给窑子了。”我都要无语了,玛缇娜对于当时在轮船上的事情非常执着,或者是想要用这个狗屁不通的约定捆住我。
事实上,在完成让白老大为她赎身的这件事情之后,我几乎已经将玛缇娜给忘了。
嗯……忘得毫无愧疚感。
跟玛缇娜的相遇本来就像是一场交易一场梦,我在她身上赚足了便宜,把她的一血顺利拿下,同时也被法国商会的老头子拿枪顶着脑袋险些丢了小命,那时候我已经默认玛缇娜完成了跟我的赌约,也从没有打算继续追究下去。
本就是儿戏一场,何必当真?
而事实是,玛缇娜当真了。
忽然之间扑进怀里,让人猝不及防。
“我从夜魅一路跟着你过来的,想跟你说说话而已……不许凶我,杀了你哦!”
我苦笑,这样卖萌可是犯法的。
女孩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跟红姐和凌花那种气质不同,在老千这个泥沼一样的圈子里长大的玛缇娜,可以说是出淤泥而不染,在其他方面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至少今天让我陪着你,过了今天我就得回去工作了……”
怀里的妮子用着恳求的口吻,让人不忍心拒绝她。
好吧,至少在回去之前能有个伴了,更何况S市并不太平,我也不放心让这个妮子一个人到处游荡。
“我可是你的监护人,不好好看着你,你万一跑出去祸害别人了怎么办?”我轻抚她的头,微微一笑。
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玛缇娜抬起头来朝我一笑:“是啊,那你可得给我好好负起责任哦!”
回到走廊尽头拿起果篮,抬起头来,面前正好是八零八。
门内传来一阵响声,刚子开门走了出来,见我拿着果篮站在门口,明显一怔。
我往里头一瞧,黄毛脑袋上缠满了绷带,一只手打着石膏,另一只手拿着硕大的手机,正在炒股。
哟呵,小日子过得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嘛!
之前高鹏跑来闹事,在十五个打手的闹腾下,夜魅的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黄毛属于最惨的一个,现在手指虽然接了回来,但没个一年半载只能保持直着的状态,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