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弘阳把贺筝放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动作很粗鲁。
想到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相处态度,我也不能说什么。
“把他放到后面吧,可能还舒服一些。”我担心的说道。
“没关系,又不是大伤。”温弘阳满不在乎的说道。
贺筝看了看他,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气得发笑,“你也太狠了。”
“我要是狠就不会过来救你们了。”温弘阳给他系上了安全带,然后转身对我说道:“嫂子,上车吧,看你脸色不好,等下我送你们一起去医院。”
我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厉深和花舞漾,默默的一叹,转身上车。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花舞漾大吼的声音,“阿深,你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她欺骗了你,还伤了我的弟弟,阿深!”
然而,厉深却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呼吸一下子就变得很急促,有种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
他上了车,关上车门,语气深冷,“贺筝,把那些人都换掉,竟然听一个女人的话,留着也没用。”
“知道了。”贺筝点点头。
我有种想哭的感觉,明明我和他那么熟悉,可是现在却变得那么陌生。
我连像上次那样厚着脸皮靠近的勇气都没有了。
厉深动了动,我不敢去看他。
就在我心中悲凉的时候,一件西装外套一下子就把我裹住了。
西装上有厉深温暖的体温。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他就一把将我抱住了。
“为什么要关心他!”厉深不满的问道。
“什么?”我一头雾水。
他把我抱得很紧,眼神带着幽怨。
这转折是不是有点快?
“抓到花延锦没有?”厉深看向贺筝和温弘阳。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废物。”厉深黑眸陡然变得犀利,俊冷的脸紧绷而严肃。
“阿深,你还记得我吗?”我幽幽的问。
厉深低头看着我,黑眸温柔,“嗯。”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困惑的看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忘记你。”厉深抱紧我,“可是你刚才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太冷漠了?”
“没有吧,就是一般看陌生人的眼神。”我顿时压力全无,心里一下子变得踏实了。
厉深的黑眸浓了很多,“我是陌生人吗,我是你老公。”
“呵呵,老公能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冷笑,心里非常的幽怨。
“我没有签字,那是花舞漾找人模仿的,是想让你先签字。”厉深皱眉紧张的说道:“我没有忘记你,而且把之前的事情都记起来了。”
“真的?”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真的。”他深沉的看着我,“这些事回去再和你说,你先休息一下。”
他心疼的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自责。
“我不困。”我一点困意都没有。
“夫人,一切都是演戏,所以我才说让你不要看那些人说的。”贺筝说着咳嗽了几声。
“现在外面很乱吗?”我幽幽的问。
“一切如常,只不过大家对我和花舞漾的关系很在意。”厉深深沉的说道,“我们的目的是要引出花延锦,永绝后患。”
难怪刚刚厉深问他们有没有抓到花延锦。
“我懂了,我会配合你的。”我微微颔首,“等下送我去我爸妈那边就好了。”
“涴涴!”厉深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切维持原样就好。”
“演戏当然要演得像一些。”我带着怨气说道。
“我们的关系不用演,就和从前一样就好。”厉深紧张的说,“既然这次没有抓到花延锦,我也不会和花舞漾继续演下去。”
我不理他。
他抱着我,不敢用力,却又百爪挠心。
“你和孩子还好吗?”他委屈的问。
“很好。”我淡淡的回答。
我看到贺筝和温弘阳在偷笑,就把眼睛闭上了。
也应该让厉深尝尝被人冷落的滋味。
一路无话,我们花了三四个小时才回到B城。
温弘阳直接带我们去了医院,医生给我和贺筝一起做了检查。
贺筝没什么大碍,虽然留了很多血,可是内脏没什么问题。
医生说我情况不太好,可能是有因为受了刺激,有流产的迹象,所以当天我就住了医院。
我准备给爸妈打电话,厉深却对我说道:“我和他们说你现在休假,他们不知道你出了事。”
“谢谢你。”我点点头,这样也好,省得爸妈担心。
“萧君的戏并没有换角,只是为了等你搁置了,他也没有事,就是来医院装装样子。”厉深和我解释道,“我和花舞漾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把眼睛闭上。
他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动作温柔带着疼惜,“我怎么会忘记你。”
我鼻尖发酸,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留下来。
厉深低下头,在我的眼角吻了吻,“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你不去抓花延锦了吗?”我睁开眼睛问道。
厉深握住我的手,轻声道:“我们直接守株待兔就好,你把他刺伤了,他需要医生药品。”
“他应该不会来B城吧。”我有些担心的说。
“可是他需要钱,他现在的账户已经被我追踪,他想要钱就只能来找花舞漾。”厉深解释道。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你是怎么想起我的?”我好奇的问道。
厉深看我神情缓和,他就坐在我的床边,解释道:“我从泰国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做准备,联系了国际上很有名的脑科医生,他们对我进行了检查,认为我失忆和头上的伤口关系不大,后来他们推荐我从神经科入手,那个医生告诉我,我很有可能是被人催眠了。”
我点点头,那个医生还是很聪明的,一眼就看穿了花延锦的阴谋。
“后来我们大胆做了一个实验,那个医生先帮我做了潜在催眠,把我的记忆封存,然后我就去找花舞漾,遇到了花延锦,那一次他只成功了一半,我因为有封存的记忆,并没有造成二次失忆,不过有一些确实不是很清楚,后来那个医生再次故技重施,这一次想不到我竟然全想起来了。”
我听着有些迷糊,不够好在结果是好的。
“你能想起来就好。”我苦涩的说。
“你猜我封存的记忆是什么?”厉深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我摇摇头。
“是有关于你的。”他淡淡的一笑,“是我从泰国回来那次,你亲我,还有你和我……”
“别说了!”我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太丢人了。
厉深笑了笑,“涴涴,只有和你的记忆,我才能记得这么清楚,真的,这些记忆都刻进了我的骨头里。”
我哑然。
他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去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
我慌忙阻止,“阿深,你疯了,这里是医院是病房,我还病着!”
他却不停我的话,把衬衣脱掉,露出让人垂涎欲滴的身体,然后转了过去。
看到他的后背,我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他的腰际上,他纹了我的名字。
我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了记住你,我纹了你的文字。你知道我,如果能让一个人的名字留在自己的身上,那么我一定是爱那个人的。”厉深深沉的说道。
我眼泪夺眶而出,起身从后面抱住了他。
眼角贴着厉深宽阔的后背,眼泪不停的流下。
“涴涴,我不会忘记。”他沉重的说,“永远都不会。”
我点点头,轻声啜泣。
——
翌日。
陶橙子,齐卓雨她们来看我。
看我完好无损的躺在病床上,她们眼睛一直红红的。
“涴涴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我快要吓死了。”陶橙子擦着眼泪说道。
我无奈的笑笑,“你怕什么,我不是很好吗?”
“就是就是,她有阿深保护怎么会有事。”齐卓雨冲我挤眉弄眼。
“你就不要替他说话了,把我家涴涴给忘记了不说,还抢走了我家涴涴那么东西,渣男!”陶橙子什么都不知道,当然对厉深存有误解。
“不要这样,我觉得阿深是有苦衷的。”齐卓雨非常相信厉深,一直替他说话。
我浅笑,“对了,公司怎么样?”
“一切安好。”齐卓雨拍着我的肩膀,“你别看花舞漾现在嘚瑟,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萧君的戏只是搁置了,花舞漾到现在都没有进剧组。”
我点点头。
“为了应付那些记者,可把我们累死了。”陶橙子抱怨的说:“现在厉氏集团是花舞漾当家,总是欺负咱们。”
“你可以去找厉深评理。”我笑着说。
“我哪敢,说不定他还会为了花舞漾把我给做了。”陶橙子耸耸肩,很无奈的说:“我看你和他离婚的了。”
这时候,病房的门打开,厉深走进来,正好听见陶橙子的话,脸顿时就黑了。
陶橙子被他的神情吓得愣了三分钟,然后抓起自己的背包就跑了。
然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竟然被宋曜给拎回来了。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看完安涴咱们一起走。”宋曜不明所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