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听乐郊这么说,那老者瞪着眼连声道,“有,有,有啊!我们这,确实有脏东西,而且是六个!分别在这城外的六个方位,无论昼夜都出来,吓得我们不敢出门。”乐郊与凤媛面面相觑道,“都是什么脏东西?”老者板着指头道,“你们听我说啊,这城东的义庄,住着个积年老鬼,叫窗下立;城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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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大一家本是猎户,此时无家可归,众多相邻也是死的死、散的散,自觉在狼刺山呆不下去,一家四口终究背井离乡去了远方。
临行彪儿和兰儿还是在山上,给红毛立了一个坟。在烧毁的家中找到红毛平时睡觉用的一张破兽皮,却也烧焦了半边,埋在坟墓里,非说死了的红毛,还会去那里睡觉。
看着孩子对红毛之情,龙翩翩忍不住痛哭,她茫然地说了多句自己错了,就独自离开,回了乌潭州。灵修派的弟子本要问乐郊是否一起走,乐郊道,“我还有事要办,师兄弟们先行一步,见了我爹,也别说见过我。”竹桓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阿嫦,随即冷笑一声道,“你好自为之!”
灵修弟子离开,这小镇里,就只剩下凤媛公主的人。公主见乐郊自己下山,并不见那虎,就问乐郊。乐郊指了指后院的屋子。凤媛公主去看,推门却见南宫麒端坐在那喝茶。凤媛公主惊道,“麒弟!果真是你!”
南宫麒点头,公主道,“若姨母和侯爷知道,不知该有多高兴!”南宫麒道,“我与他们缘分已尽。本不是什么血缘骨肉,我也不会见他们。”见南宫麒说话冷冷的,换了一个人般,公主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还是南宫麒道,“公主,其实我的身份,是虎王之子。当年一场天谴,我父母族人全被诛杀!我也因此流落人间,此时我却要去查一查,究竟此事因何而起!若有人陷害,我定不会饶了仇人!”
公主见他神色严厉越发紧张,似觉得此屋内没有她立足之地,就匆忙说了句你先歇着,马上出来了。回到前面,却见阿嫦坐在那发呆,一旁的乐郊问她想什么。阿嫦迟疑道,“主人,你说那红毛,是先被主人所伤的,才没了还手之力?”乐郊道,“那啸獠神勇,就是重伤,也拼到最后一口气,狼刺山群兽,皆不是对手!”
阿嫦摇头道,“主人,我说的不是此事。我是说,他主人为何这么对他,就因为他是妖?”
乐郊恍然阿嫦话中之意,安慰道,“你别想得太多了。”
阿嫦道,“主人,看你师兄弟,都对我敌意颇深。若有一日,他们要杀我,你会动手吗?......像那猎户,对啸獠?”
乐郊奇道,“你怎么这么想?你不是嗜血的红毛,我也不是鲁莽的猎户。你虽叫我主人,但我当你是朋友,我永不会那么对你的!”
阿嫦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乐郊拍拍她头笑道,“傻丫头!”
凤媛公主忽然咳嗽一声,昂首过来道,“乐郊!我要回京城了!”
乐郊大笑道,“谢天谢地,可喜可贺!”
公主涨红了脸道,“你好像希望我马上走一样!”
乐郊轻松地道,“公主金枝玉叶,不能久在江湖,在我身边万一有个闪失,我还不被诛九族?走了好,走了好,我也好办自己的事去。”
凤媛公主冷哼道,“你这么说,我还偏不走了!实话告诉你,我已让他们先回去了,说自己跟着几个朋友去外面选驸马。我的驸马逃跑了,我要不带一个回去,怎么有脸进京城?”
乐郊笑道,“我看,公主是想趁着这机会四处玩耍才是真的......皇帝的女儿,还愁没驸马?只要你点一点头,多少王孙公子前赴后继,踩烂了鞋子......被我说中了吧?你要找驸马,要玩,随殿下的便,只一样,别跟着我们!”
凤媛公主冷笑道,“那看来,你也不想找蓥璃山了?”
乐郊这才想起此事,一时顿住。那边南宫麒走来,高声道,“凤媛,你喜欢此人?”
公主被问愣了,乐郊看南宫麒眼神不对,还未说话,南宫麒继续道,“你为何方才和我没话,和他说这么多?”
凤媛还未说话,乐郊笑道,“你放心小侯爷,我可不想招惹这公主殿下!”
南宫麒冷声道,“我不是什么小侯爷,你别乱叫!还有,她在这也不是公主,是我夫人!”
公主顿时急了,“你胡说什么呢?我何时成你夫人了?!”
南宫麒冷色道,“我说是,就是!你可以说不是,但我觉得是!”
公主怒道,“我看你是疯了,要不就是妖怪俯身了!”
南宫麒冷笑道,“你错了,我不是妖怪附身,我就是妖怪!我要娶你做我的妖夫人!”
乐郊觉得这不是玩笑了,忙仗剑过去道,“南宫麒,你不要太放肆!”
南宫麒道,“你放心,我说是娶不是抢。在她喜欢我之前,我绝不越礼!只是,她去哪,我就去哪而已。”
凤媛公主忙躲到乐郊身后道,“我害怕,他要跟着我。我得和你们在一起。”
乐郊道,“你骑着他一路怎么不怕,这回骑虎难下了吧?”
凤媛公主不说话,神色有些可怜,阿嫦道,“主人,你看公主真的害怕了,让她跟着我们吧!”
乐郊道,“我们要去鬼王境的,那里阴气重她根本不能进去。”
凤媛忙道,“我不怕,我自幼算过命,说阳气很盛的。”
乐郊见南宫麒咄咄逼人的气势,也觉不能扔下凤媛公主,于是决定带她上路。
南宫麒也不阻拦,只冷眼看着。于是三人一同离了狼刺小镇直奔鬼王境。路上,却也不见南宫麒跟着,乐郊不断劝公主还是回京去,这公主却说不敢单独上路,死死跟着他们。
这天黄昏,路过一城,大有上古之风,不知是哪朝哪代遗留下来的,看着古旧不堪。若非有城吏在大街上巡视,穿的是本朝的官衣,还以为是到了世外之地。此时秋深,满城梧桐落叶无人打扫,当街飞舞。乐郊觉得陌生,想是他没走过这路,自也没见过这么一座城,便拦住一个年轻人问道,“敢问这位大哥,这是什么城?隶属哪州哪府?”那年轻人道,“这城隶属滟州,名屠凤城!”乐郊吃惊道,“怎么这名字这么大杀气?屠凤?是凤凰之凤吗?”
那人点头道,“传说古时有凤凰降落人间,受百姓敬重。怎奈那凤凰日久贪婪,每日要童男童女之血祭祀,百姓以梧桐木为火烧之,凤凰焚身化为魔障,魔气满城。还是天界派神仙来杀之,凤凰血落地为梧桐,才有了这满城梧桐。”
三人听得入神,忽一阵风起,城中雾气四散,风卷残叶呜咽不绝,迷人眼睛。纷乱中乐郊眼前白影一闪,顿感到彻骨寒冷,不由道,“好大的阴气。”随即便头晕目眩,要不是阿嫦伸手一把扶住,他肯定要倒下。
那人笑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纯阳之体,却自发与这屠凤里旺盛的阴湿之气相抗,怕是要生病的。”阿嫦扶着冷汗淋淋的乐郊问道,“主人,你觉得怎样?”乐郊竟已脸色惨白,不能言语。凤媛公主急道,“快找个郎中看看吧。”
那人指了指道,“城东小桥旁,有个长生堂,那里一个郎中,有药能治此病。”阿嫦与凤媛忙扶着乐郊向东走,在落叶簌簌、迷雾团团中走了十几歩,忽见一人站在前面雾中。定睛一看,却是南宫麒。此时一身金色袍子,发束金冠,一副威风凛凛的姿态。凤媛公主见是他,下意识一惊,忙拔出宝剑道,“南宫麒,你要如何?”
南宫麒似没见她横眉立目之态,只淡淡道,“他是中了魔障,郎中也救不了,我试试。”凤媛道,“你不要害他!”南宫麒冷笑道,“你我一路从邝詹过来,我害你了吗?”说完上前一把拉过乐郊,在他胸前一探、一拉、一推,乐郊大叫一声后退几步,栽倒在地。阿嫦忙去看他境况,凤媛仗剑怒道,“还说不是害他?”但一抬头之际,却见南宫麒手里,抓着一个长发垂脚跟,白衣飘渺的女子,顿时吃惊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