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亦很委屈,垂下眼睛,想要缩进被子里,却还是反击:“明明追着别的女人跑开的是你,不是吗?”
“我清楚我在做什么。”苏彻拉下她的被子,不让她逃避的捏住她的下巴,“你很想知道我追出去的那女人是谁?是不是?”
安佳亦不语,她的确好奇,甚至,嫉妒。
苏彻仿佛能看透她,声音冷冽的做下决断:“我告诉你。”
苏彻的手轻柔的放在她的额角,用消毒药水给她额角的伤口消毒。
撒上药面,然后用绷带固定好。
她挂彩的模样很滑稽,但是这时候的苏彻没有笑出来。
因为他所讲述的事情,只能让安佳亦的手指一分分的收紧,或者对他刮目相看,离他越来越远。
“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有过一个交往了几年的女朋友,感情很好。”他将消毒水跟棉棒药面都收起来。
安佳亦跪坐在床上,没有抬眼:“几年?”
“五年。”
明明只是两个字,安佳亦就觉得自己的位置是多么的尴尬,跟苏彻有三年不算恋爱的交往经历,中间有七年是分开的,然后再次相见火速的领了结婚证。
最好笑的,还是被当做那女人的替身,然后变成他的人。
手指抓到旁边的被角,想要拿起来撕扯,终究还是忍住了。
苏彻将药箱收拾好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温柔的动作透着习惯的优雅:“我以为她不会回国,想不到她竟然回来了,她现在就在新闻大厦工作。”
“是谁?”她闷闷的,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神情去看他,愤怒还是嫉妒?
“郝璐璐。”
她想要撕扯被子的手指一下子就僵住,之后居然胸腔一疼,觉得很可笑的抬起眼来看他:“是谁?”
再问一次,难免自己听错了。
那女人可是一个天仙级别的美女,比她要高贵了不下一千倍。
“法律一线的主持人,郝璐璐。”
完了……
她心里只有这么两个字,果然想要高攀苏彻这样的人是要遭天谴的。
她的双手抓住被子,然后平静的掀开,下床,走路有些晃,苏彻马上过来扶住她:“你要做什么?”
“我怕我会错意,想要看看法律一线的重播。”
最起码,好好看看苏彻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模样,好好的仔细的让自己冷静清醒一点。
不要傻傻的以为跟他有一纸婚书就开始忘记自己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不用看了,这时候没有重播。”
“是吗?”安佳亦有些嘲讽的抬眼,看他,“原来你把重播的时间记得这么清楚啊。”
多么酸的一句话,她说完自己都后悔。
苏彻拉住她的胳膊,弯腰要把她抱上床,她却扶住他的肩膀,发神经一样开口对他说:“我看我们还是离婚比较好。”
“你明天还要出国,现在去休息。”苏彻不在理会她的话,硬是把她抱起来。
安佳亦把手搭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被放在床上的时候却没有松开他的脖子,反而收紧手臂,将脸颊贴过去。
苏彻觉得脖子里有温热的液体递上,伸手把床头的台灯关上了。
安佳亦不会撒娇,不会哭。
但是一旦哭出来,绝对不会让别人看见。
“我那天,的确是见到她了。”
她的手指收紧,抓住他的背,没说话。
“我在追上她的前一刻,刹住步子去了跟她相反的方向。”这是真的,在郝璐璐那双美丽的眼睛闪现出惊愕甚至惊喜的时候,他去平静的转移脚步,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两个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郝璐璐在原地睁大眼睛呆了好久,简直无法相信苏彻会把她当陌生人一样离开。
“为什么?”安佳亦抱住他的脖子,“你追出去,不就是想要跟她见面吗?”
苏彻笑起来,轻轻拍她的背:“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忽然觉得自己的做法很可笑,像是笨蛋一样追出去,什么都不顾及,对不起。”
安佳亦静默着,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安佳亦忽然觉得下面有点疼。
眼角抽搐了一下:“你把我放下。”
苏彻的手放在她背上:“没有问题想要问我了吗?”
安佳亦看着室内模糊的黑暗,表情有点难堪:“你刚才出去做什么了?”
女人嘛!天生就喜欢问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只可惜,这回安佳亦问到了点子上,苏彻在模糊的黑暗里,坏坏的一笑:“你的药忘记拿了,我出去重买了一次。”
安佳亦呆愣了一下:“什么药?”
苏彻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腰上,语气暧昧搂紧她:“就是昨晚……”
“求你别说了……”安佳亦整个人都无力的委顿下去,好像一只气球被一针扎破一样变得弱弱的,“把我放下,我要睡了……”
“睡得着吗?”
嘴角抽搐一下,示弱:“求你……”
苏彻浅浅一笑,无奈的将她放开,还没来得及开灯,安佳亦就一把推开她,手忙脚乱的从一团黑的床上滚了两圈,然后掀开被子钻进去。
苏彻把灯光打开,看见安佳亦整个人被被子裹住,还滑稽的微微抖着。
苏彻去伸手碰她:“佳亦,我帮你上药,好不好?”
她把自己裹得更小:“求你别玩我了。”
“……”
第二天早上安佳亦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到睡裙被掀开,眉头跳了一下,眼皮死沉还是不愿意睁开。
凉凉的感觉很奇怪,也很舒服,她舒展了一下眉毛,翻个身抱住柔软的被子。
身边有人起身穿衣,然后是收拾东西的声音。
她昨晚在被子里裹了半夜,就在呼吸困难快要断气的时候,忽然有凉飕飕的空气扑面过来。
她能清楚,就算是苏彻,也不愿意自己的床上憋死人。
又睡了一段时间,脸颊有柔软的感觉一触之后离开,她肩膀被摇了摇:“佳亦?”
安佳亦懒得理会,有什么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她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翻个身,用被子裹住头。
“别这样,七点四十了。”
七点……四十!!